白小蝶攥紧白俏的双手,目光如炬。
今夜这位贵族少女发丝尽挽,脑后梳着精心装饰的丸子头,发前裹着一圈儿漂亮精巧的银丝,露出光洁白皙的脖子,远远看去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不过白天鹅妆容精致的脸庞上尽是愤愤不平:“一定是阳洛天!我本来打算让他吃点亏,把他引上楼嫁祸他偷了宝石。谁知道等我布置好一切,打算找人来抓现的时候,就莫名其妙晕了过去。一醒来就在这间屋子了。”
恨恨咬牙,白小蝶漂亮的脸孔几乎狰狞,红指甲交互掐着攥着,仿佛阳洛天就在她狠掐的指甲之间。
宋荟乔柔美目光略过那张生动的小脸,心头划过嘲讽之色,还以为这小妮子会想出多么绝妙的法子,结果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女生手段,亏得自己还试图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折腾一顿阳洛天……
“小蝶,你真是太糊涂了。”宋荟乔姣好的脸蛋浮起忧虑,“虽然阳路天抢走了宇,但你总不能用这种法-----”
“荟乔——”白小蝶拔高声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就是这么善良。当初木诗诗那贱人一再和你作对,你忍着;现在又来了个人抢了那位,还是个男人!你怎么还能忍着?你是宋家大小姐,不是东瀛日本的忍者。”
宋荟乔噗嗤一笑,似乎被忍者这个形容词逗乐。
“你还笑,等哪天那位和阳洛天手牵手走进教堂,相亲相爱一辈子,看你还怎么笑。”白小蝶嗔怒一声,揉揉被指甲掐出血痕的手心,
“想到两个大男人躺在床上卿卿我我,我就浑身别扭。荟乔,你千万不要忍着,该用手段的时候就用。我家那个漂亮的后母再怎么得我父亲宠爱,在我面前还不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有些人啊,再怎么攀高枝穿金戴银都没法变凤凰,山鸡还是山鸡,不可能和我们贵族相提并论。”
少女的话铿锵有力,愤懑情绪满溢,宋荟乔静默笑着。虽然这小妮子智商低的可笑,不过有句话还是对的-----该用手段的时候就用。
被一个男人抢走心爱之人,听起来实在别扭,阳洛天已经不止一次无声践踏着自己的贵女尊严。想我自幼得万千宠爱,顺风顺水,在宇那里被永久地磕绊住了,又怎么能再被阳洛天磕绊?
宋荟乔优雅理理发丝,却轻皱起小眉,目光下移,红唇微抿,神色戚戚,声音柔和:“小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虽然我守在他身边两年,阳洛天仅来到圣华三个月,不过感情的事儿不能勉强,如果宇爱他,我放手也好。”
神色戚戚,梨花带雨,白小蝶的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
她这个好朋友,淡薄不争,总是一味忍让,受了委屈也不说。阳洛天实在太过奸诈,荟乔绝对不是对手,白小蝶深感一股子守护朋友的责任压在肩上。
“荟乔,这件事先不说,我一定帮你。”白小蝶温和安慰道,将手掌搭在宋荟乔肩上,信誓旦旦道,“圣华多得是要害他的人,我们不出手,单圣华集团就足够压制他的了----糟了,现在怎么办,他们不会误解我是偷宝石的人吧?”
白小蝶这才记起这茬子事儿,被女佣抓了个所谓的现行,“荟乔,我之前是想把阳洛天引到客房,宝石应该还在那儿。”
宋荟乔温柔弯唇,这小妮子才记起现状?
可怜的白小蝶还不知道,偷宝石事小,出现在这间书房才是大事。私自闯入宋伊服饰老总的办公室,难免被贴上窃取商业政治机密的标签。宋荟乔柔声道:“放心,我当然相信你。不过我父亲那一关可不好过,他历来小家子气的。”
“这---荟乔,你得帮-----”
两人正说着,女佣匆匆走进。扫过紧张不安的白家小姐,垂头恭谨对宋荟乔道:“小姐,客房没有找到宝石。”
宋荟乔心头但笑不语,仅露出忧愁的神色。白小蝶娇俏的脸蛋染上绯红急色,她当然知道埃及王后所赠送的宝石具有无与伦比的意义,几乎是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我明明放在枕头下的,你们搜了枕头吗?”
女佣垂头,不缓不急道:“每个角落都找过,没有发现宝石的踪迹。”
白小蝶讶然,慌忙站起:“不可能!我绝对没有记错-----”似乎想到什么,白小蝶紧张地转过头,看着温柔模样的宋荟乔,声音有些喑哑,“荟乔,一定是阳洛天那混球做的,我怎么可能会偷你的宝石呢。”
宋荟乔柔声安慰,伸手理理白小蝶耳边落下的一缕发丝,轻轻替她别在脑后,与精致公主氏的挽发相映。细微的动作安抚着少女的情绪:“我当然相信你,别着急,我一定站在你这边。我已经派人去找阳洛天-----爸爸?您来了。”
中年男人匆匆大步迈进,丝毫没有将目光放在黑皮沙发上的两个女孩儿身上,着急地走向角落的保险柜,见保险柜小门有过试图开锁留下的刮痕,心一紧。
回头,犀利目光扫过正忸怩不安的白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