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台上的少女也一脸看怪物的盯着南阿南不停挥毫的背影:“他难道都不用思考的吗?”
只见第二幅上的题目是:作词一曲,花女为之流泪。
作词一曲这对在场的任何人来说都是挺容易的,只不过是好点与坏点的差别而已。然而后面的花女为之流泪,这是多么苛刻的条件啊,无形之中就给这个题目套上了一个限制——悲情,除非极致的感情、除非心与心魂与魂的对撞、除非刻骨铭心的经历,否则是无法达到这些要求的。南阿南仿佛没有看到这些,眼一扫笔就已经动了,完全不同于第一首的风格,完全不同于第一首的字体,却让在场的人一阵抽泣。
这也使得锦衣公子的脸上更加的扭曲,嫉妒的心简直快要让他疯狂。只见第二幅白布上写道
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此词一出,百花楼一众歌女顿时泪流不止,一双双美目如同被凝固在南阿南的身上,再也离不开,台上的少女不由自主的念叨着:“自古人生长恨水长东”突然间看着南阿南瘦弱的背影,好像有种拥入怀里怜爱的感觉:“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对人生的认识刻骨铭心道这个地步”。
白衣蒙面女有些怔怔的一探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滴晶莹的泪珠已经悄悄地溜出了眼眶。
在场的无论是商贾贵胄,还是贩夫走卒,都仿佛陷入一个易碎的美梦中,在那里,他们看见了曾经那再也找不回的初恋。
就连石光鸡,也少有的正色,就是不知道它的梦境里究竟看见了什么。
要说现场没有反应的,除了还在苦苦对峙的十七护卫和老者之外,就只有一颗心快嫉妒得发狂的慕容公子了。
不过现在可没人关心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那个闭着眼的少年郎身上,此时的南阿南已经完全的陷入了自我的境界里。白须老者惊讶的发现,南阿南的每一种字体都恰好和诗意词意应和,这样的发现让老者一阵呆滞,就连手中的茶正顺着指缝滑落也不知道。
笔墨刚落,南阿南就转到第三幅白布面前,一睁眼,只见上面“思乡”两个大字闪闪发光。
泪,毫无预计的地落了下来,砸在一片花瓣上,荡起整整涟漪。要说此生他最大的羁盼与眷恋,那莫过于——回家的诱惑了。
曾几何时,他还很不耐烦家里的温暖,可是待到离别时,他才难舍那份故土的眷念,那份魂牵梦绕的牵挂。
哪怕它星河高绝,哪管它时光倒转,纵使天地反复,九幽倾倒。轮回石畔,奈何桥头,也难阻我归家之路,这是我的誓言,这是千古不悔的决心。
只见第三幅白布上重重的写到:
无题
孤身自旅度天涯,红尘无伴卷尘沙。
苍穹何处存归路,梦里琉璃彼岸花。
身事浮尘心若梦,断尽无际夕阳红。
别离花,别离她。
何处可为家!
天涯子,当归家。
纵使此生化流沙,九死魂兮亦不蕸。
墨不断,泪不绝,所有人都被南阿南的词意感染了,不自觉的靠近了高台。在笔落的那一瞬间,一缕鲜红的碧血自南阿南口中喷洒而出,正巧落在天涯子上,道尽了无尽孤独。
南阿南只感觉到无尽的困倦袭来,身体使不上一丝力气,软趴趴的就朝后倒去。
“大人、、、、、”十八护卫一阵大惊,几乎是疯了一般踢开面前的人群两步跨上高台。而护卫队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南阿南,一探南阿南的脉象,气若玄丝,顿时之间,眼里无尽的杀意磅礴而出。
“是谁?是谁?竟敢对我家人出手”其状若疯狂,鼻口冒出惊人的气息。其他十七护卫一听,以为南阿南已经嗝屁,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眼里越来越红,越来越狂暴。
这突然的变故,让台下人群大惊,怎么会这样,明明没人向那个经世之才的少年出手啊,怎么会这样。
这时候,锦衣公子扭曲的脸上先是一阵惊愕,紧接着就是一阵难掩的狂喜刚刚南阿南每写一首诗他就汗湿一重衣,嫉妒也更深一重。到最后简直都快把肠子都悔青了,这么一个拥有经天纬地才华的少年,怎么会是来骗吃的呢。自己不仅没落了他的面子,反而给他创造了一个空前的舞台,这种感觉让他憋屈的要死,同时,无尽的嫉妒升腾起来,为什么他能做出这样惊世之词?为什么他要来和我作对?为什么他要来抢那本来属于我的风头?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毛病,而把所有的错都归结于别人身上。
看见南阿南喷血倒下,锦衣公子流露出病态般的笑容,笑得甚至有些扭曲。
“啊。。。是你”十三护卫恰好看见锦衣公子露出笑容,瞬时引爆了他已经疯狂的头脑,顿时之间,一个庞大的身影带着音爆声如盖世神魔般朝着锦衣公子拍了过去,这一击,聚集了十三护卫不死不休的愤怒。
仅仅一招,锦衣公子身前的老人就四分五裂,化为一地尸雨,只能仓促的留下一声:“公子快走”。
锦衣公子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一堆碎肉,人都吓傻了,只剩下本能叫唤着:“我是慕容世家的二公子,你不能杀我”
这一幕不仅吓呆了周围众人,也吓呆了幕后的白衣蒙面女,短短的时间,她还没从诗词中回过神来,这一切已经发生了。
十三护卫才不管他是谁家二公子,抬手就要再次劈下去,在他的心中,南阿南死了,族长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也没有完成,再杀了这个“凶手”之后他们会自绝幽冥,陪伴神使大人身旁。那个锦衣慕容公子被老十三的坚决给吓醒了,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随之臭气冒了出来。
正当十三护卫要下手撕碎锦衣公子的紧要关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住手,南小子还没死呢,别发疯了”石光鸡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上高台,握着南阿南的脉象道:“他只是写诗引起心中的执念,并无人暗算他,快救人啊”
护卫队长也非常人,顿时冷静下来,顾不得许多,抱起南阿南正欲走,突然又回过头目光逼人的看着主持的少女到:“到这儿最近的医馆是哪儿?”口气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客气。
少女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出了门、、、左转一百米、、就是”。
紧接着就是一阵人影翻飞的声音,南阿南一行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时候,一些歌姬看着满地血雨才尖叫出声。顿时唤醒了还在呆滞中的蒙面白衣女,众人只见眼前白影一闪,一道身影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百花会到这儿已经再也无人有心参加了,谁也没想到,今年的百花会竟然会这样的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不过他们知道的是,明天,那个少年和他的大作将会以飓风般的速度席卷整个九州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