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不管大人犯下多大的错,你一定要好过来,健康快乐地长大,你还有你自己的未来啊,不然,我该怎么原谅我自己啊?”林若哭着对沫沫说着。
“虽说我早已远离你的爸爸,还给你完整的家,可是,我毕竟梗在你爸妈之间过,积怨深了,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啊,我没有责任吗?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以心安理得吗?”望着窗外,没有月光。
放下沫沫,拉上窗帘,林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沈秋,你怎么样了?还好吗?知道我在为你,还有你的女儿祈祷吗?千万别出事,好起来吧,我们不是约好了吗?都好起来才可以啊。
沫沫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林若,乖乖的趴着。
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起,吓了林若一跳,顺手拿了起来,谁啊?完全陌生的号码。
思维空洞的林若摁了键:“喂,哪位?找谁?”
“若儿,是我。”是林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阮青山的声音。
“谁?青山?”一下子坐起来,林若分不出东西南北,“你是青山?”
“是的,上次在洲心岛给过你号码的,没保存?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又担心会给你带来困扰。若儿,还好吗?上次见面后,心里就放不下,你太善良,有意无意的就会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封闭起来,折磨自己,我不能放任你这样下去,你不该这么生活的。”生怕林若挂掉电话似的,阮青山急急的说道。
沉默、沉默。
“若儿,在听吗?怎么不说话?”无人应答,阮青山担心起来,“若儿!说话!怎么回事?”
还是无人应答,却传来林若压抑的哭泣声。
“若儿,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吗?告诉我,行吗?”阮青山恨不能穿越电话线,飞奔而来。
“没事没事,我只是胡思乱想,没事的。”林若抽泣着,泪眼朦胧中,仿佛看到阮青山蹙着眉头的脸。
“若儿,要不我去找你?”林若越是掩饰,阮青山越是不放心。
“哦,不用不用,这么晚了,别来别来。”林若急的就差跳起来,“不要来,我已经睡下了,千万别来。”
“好吧好吧,看你急的,我不去,可是为什么胡思乱想,为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好吗?”就像看到林若着急的样子,阮青山忍住笑,心情豁然开朗。
想起刚才自己的小女孩儿般的不经事,沉不住气,林若破涕为笑,红了脸。
“若儿,先告诉我今晚你吃了什么饭?要说实话的,我可有内线啊。”阮青山听金晴说过,林若长长的漏掉晚饭。
“没吃,准是金晴通风报信的,我这是遇人不淑啊。”林若为自己找着理由,岔开话题。
“不可以总这样,少吃而不是不吃。以后,下班了,一个人不愿意吃饭,来找我不可以吗?”阮青山试探着,寻找靠近林若的机会。
“不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是你说的吗?”话已出口,收不回来,林若知道自己授人以柄了。
“哎呀,我的话你还记得呢?我还说过什么,再说来听听?”阮青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幸福满满。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抓着女孩子的小辫子呢。”林若的神态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岁月。
“女孩子,你的小辫子呢?不对,是你的马尾辫哪里去了?”阮青山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转换话题,“若儿,还记得牵牛花吗?”
“牵牛花?嗯,记得,只是多年没有看到开花的样子了。”林若突然想起梦中的情景,没有留心阮青山打住不说的那句话。
是啊,阮青山的心里一直打着一个结,原本是应该早就结了婚的,只因怨念沉重,心爱的姑娘啊,是谁为你挽成了发髻,那时的你,可曾记得远去他乡的我,心碎的粉末般,扬扬洒洒在春天的大海上,无迹可寻。
林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曾经甩来甩去的乌黑的马尾辫,一直是阮青山心里深深地痛,她只知道与阮青山分了手的那个傍晚,自己亲手剪去了一头长发,再不能扎起来,只是她狠不下心扔掉,而是藏进了储物间里那只妈妈很喜欢的用了多年的皮箱里,偶尔的打开箱子,只是晾晒,却再也没有翻动过,转眼十年了。
聊了很久,夜已经深了,两厢道别,放下电话,情绪平复了许多。谢谢你,青山,因为你,这个夜晚变得静怡而美好,我会睡个好
觉的,你也是啊,做个好梦吧,晚安。
林若心里念叨着,和沫沫,沉沉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