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惊雷十八刀
一头绝世冰鳄,实为上古异种,不仅力量超绝,其实速度同样超凡入圣,讯快犹如闪电,凡夫纵有天大铁胆,也不免心胆俱寒。
但是现在被那匹追魂马连拉带扯,逃离现场的众人却见到了更为可怕场面。
在他们身后,冰鳄竟然出奇的没有运用它那奔雷逐电的速度,反而是趴在地上,头颅向天仰去,巨吼横扫万里山河,一张饕餮巨口中竟有蓝色冷气丝丝冒出,这一回的严寒更加可怕。
在弥漫的冷气之中,忽见一根巨大的柱子从其口中喷射出去,一飞冲天,众人惊讶过后,细细一看,但见那柱子竟然在天空中分崩离析,化为了极度严寒,锋锐如利剑的冰锥子。
那些冰锥子突然从柱子中向喷泉一样尖头朝下,铺天盖地般俯冲向下,犹如倾盆大雨。
咻咻咻!
尖锐的声音刹那间山呼海啸般响彻苍茫大地,密密麻麻的冰锥子压头盖来,首先遭殃的是那些大树,在遭遇冰锥子的瞬间那些大树几乎被被粉碎掉了,有些锥子活像暴雷大雨之夜之中巨大的蓝色闪电,将大树直接轰劈贯穿直下,大树应声四分五裂,木屑四处纷飞。
聂铭众人举目一望,漫天皆都是蓝色的“锥雨”,简直无处可逃,唯有挨劈的命。
轰隆一声巨响,一阵飓风拔地而起,就要将聂铭众人卷入其中,那冰鳄张开气吞山河的大口,亟待将聂铭众人连人带马一口吞噬,端的是可怕非常。
追魂马几乎不用聂铭催迫,化成一道黑色闪电,跃出悬崖数丈远。聂铭跃出马背,劈出崩天裂地的一刀,正中伸过来的兽中,火星迸溅处,聂铭化成一道流光直往下堕去,轰鸣响彻荒野。
深不见底的悬崖中,聂铭全力运转功力,护体真气达到有史以来的最厚的层次,只盼能够躲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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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月从噩梦中醒来,忧郁的明月已经洒遍苍茫的森林,树木在风里摇曳,黑黝黝的丛林深处,是不是传来凄吼,让这夜晚变得寒冷,可怖。
她环视一周,不远处一个小火堆在黑夜里放射红光和温暖,一个青年坐在火堆旁边,一遍沉思,一边手里翻转着一只鱼,那只鱼身上正在发出肉香。
她自然而然想起前几天烤食兽肉的情景,那是丫鬟小月还在旁边快乐忙碌,小月呢?他们呢?她连忙起来,这时才感到身体发出的剧痛,致使她摇摇晃晃才站起来,放下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个青年的外衣。
“小月呢?他们呢?”
这时那青年才转过身来,英俊的面庞雄姿英发,依旧是一道专属的刀疤,不是聂铭本人是谁。闻言他头也不回,道:“不知道,可能他们飘到别的地方了吧,我只找到了你和马儿。”
楚惜月回头一看,原来旁边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水潭,那匹马无精打采的侧躺在聂铭身旁,料想是自己当时紧紧抓住缰绳,才会和马落在一处,其他几人则不知流落何处,料来凶多吉少,想到这儿不禁悲从中来,大哭一场,好不伤心。
忽然间她好像想起什么,摸摸怀中,那个盒子仍然在,打开一看,玉阳花并未遗失,真是万幸。可惜却有两篇叶子不翼而飞,实在奇怪,忽然听见聂铭道:“两篇叶子分别被你和马儿一人一片吃了,用做疗伤药物。”
楚惜月恍然,突然感到不对。
她满脸羞涩的问道:“你竟然摸了我的身子?”
聂铭仍旧不回头,道:“没有。”
“那你是怎么让我吃下去的?”楚小姐已然刨根问底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有蹊跷。
聂铭终于回头,漏出一副笑脸,道:“我有的是办法!”
“什么办法?”楚惜月脸上胀成了熟透的石榴。
聂铭无所谓的道:“我保证我的嘴没有碰到你的嘴!放心了吧。”
“谁要你碰?放心,放你个大头鬼!”姑娘发起脾气来,她脸上羞涩无比,好看非常。
饥肠辘辘的两人吃完晚餐,坐地发愁了起来,如今经验丰富的姜氏爷孙不在,他们怎么走出去呢,况且前方可能还有更可怕的障碍等着,这茂密的丛林之中行走可谓步履维艰,如何走出这荆天棘地,可谓一大难题。
夜晚很快过去,聂铭和楚惜月转日一大早便起来,继续朝着一个方向走了下去,十分庆幸的是他们在不远处发现了前任留下的记号,表明曾经有迷路的人在这里追索过,这鼓舞了两人,因为人马都有受伤,所以两人走得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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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在不停轮转,人总要在大雾弥漫的森林里寻寻觅觅,哪怕前途未卜,旅途仍然要继续。
对于聂铭来说,修行永远不会停止,尤其在刀道的道路上,他一直开拓进取,决不松懈。聂铭讲学剑的体会与刀术融合,追逐那刀道的至境,何时方能初窥奥秘?
风吹,雨落,电闪,雷鸣都会枸杞聂铭对于刀道的思索,他时常沉浸在体悟的世界,在那些疾风骤雨的黑夜里,他也免不了在风雨中挥舞,就是为了要捕捉那些点滴的领悟。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总是曲折的,不经一番寒彻骨,怎的梅花扑鼻香?
道路在曲折中蜿蜒前行,几天后,聂铭和楚惜月来到一座山峰,山峰格外秀丽,大树,藤蔓,色彩斑斓的树叶等都在参差披拂,耳边吹来秋日的微风,一种清新,凉爽,诗人心旷神怡的气味在蔓延,竟然叫他们有些流连忘返。
大河在山下奔流不息,滔滔不穷,一座山崖耸立在前方,高耸的崖边一株古老的松树挺拔,十分苍劲。
刹那一阵大风起,吹向正准备安营扎寨的聂铭两人,天边风云突变,云层翻滚起来,犹如被烧开的沸水。
厚实的云朵越压越低,电光在云层中闪烁,大地一片昏暗,树木在阴风中无助的摇摆,树叶不断颤抖,不断脱落。
山雨欲来风满楼。
聂铭找到一个凄凉的山洞,二人赶忙进去,期望可以躲避接下来的疾风暴雨。
大风加剧,不断有树木被摧折的声音传过来,一派愁云惨淡的可怕气氛,突然天空中一阵巨响发出,大雨瞬时间倾盆而下,雷电狂作,威势吓人。
这时候聂铭却跑出洞口,站在崖边,感受雷电。
身后的楚惜月的相当的无语,说真的,她从来没有见到如此沉醉与武道的人,这么多天以来她见识到了聂铭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陷入武道的沉思之中的本领,她也不免惊讶于聂铭对于武道一途的可怕悟性。
雷电在空中发出一声轰天烈地的巨响,打断楚惜月的思路。聂铭却从物我两忘的状态之中行了过来。
锵!
竹骨刀出鞘,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刀身正好反射电光,一股锋利的刀气骤然喷薄射出,呼啸拂向远处。
楚惜月凝神观看,只见电光闪烁之间挥舞的聂铭身上爆发出一股如同宝刀本身一般的绝世锐气,在风雷之间呼啸,纵横驰骋,演绎着神秘的武道,致令他带上了一种别样的魅力,让得楚惜月感到今天的聂铭似乎和往日大有不同,是不是他他的刀今天也会不同?她的目光中又带着期待看了下去。
刀光闪烁,继续挥舞,起伏之间犹如龙蛇交击,纵横间又似虎豹对冲。刀锋之间吞吐锋芒,无坚不摧,势若汪洋,在疾风骤雨之中与雷电呼应,融会贯通。
楚惜月几乎以为聂铭手中掌握了雷电,电芒与火交击,威势翻山跨海,无所不至。
长空中暗云疾走,地暗天昏。
一人一刀,尽情驰骋,分去了雷电的光芒,欲与天公试比高。
聂铭绰步而走,刀势较之方才的引而不发有所改变,一股锋芒喷薄欲出,却仍然是含而不露,最关键的那一刀仍旧没有劈出来,一股强大的气势仍在积蓄,静待厚积薄发的伟大时刻。
楚惜月虽然不是刀客,但是对于气势却有一般武者达不到的敏感,在她眼中,一股风暴渐渐成型,但是气势仍旧达不到爆发的程度,要知假如气势上不能登峰造极,那一刀就将永远劈不出来,许多有名的刀客就是因为气势未足,那呼之欲出的惊艳一刀就永远的被扼杀在摇篮里,其刀道的境界成就也就止步不前,可悲可叹。
聂铭究竟能不能劈出那惊天动地的一刀?
唯有拭目以待,楚惜月屛住呼吸,用宝贵的沉默为队友加油,同时也期待那前所未有的一刀。
雷电狂作,刀在挥舞,刀气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波痕,就像这大地和天空之间出现了一道道裂缝,扩散开来,在风里和雨点相遇交击之后,水花迸溅,波痕再度远去,漫天水花溅起。
刀锋一往无前。
那里有风雷!
气势似乎已然达到极致,但是那一刀仍旧没有劈出,聂铭究竟在等待什么?
为何不趁此绝好的机会,劈出那属于他自己的绝世一刀?
要知时不我待啊!
刀光潮涌喷薄,阴阳相济,龙虎对冲,犹如雷电。
此时此刻,只有楚惜月在默默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