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在惨白苍凉的月光之下,一道纤瘦的身影拉长着。
从她匆忙的步伐不难看出内心的惶急。
茑啼般婉转悦耳的声音在四周弥漫着:“羽哥哥,天色不早了,我先走喽,明天见呦!”
原羽墨深深凝望着渐行渐远的倩影,呆在原地,愣神半刻。稍后,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为了自己的失神所自嘲。
然而这一切云浅月浑然不知,即使知晓,也无暇顾及、亦无心顾及,因为她此时一心扑在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上。
树影婆娑,微风轻拂,叶影映在云浅月白皙的小脸上。
她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豆大的汗珠快速滑落,似乎源源不断,紧咬红唇,强忍着这份巨痛。
而一白一红居高临下,俯视这大汗淋漓的云浅月。
白衣翩翩少年正是云浅曦,见此,眼底浮现了一抹深深的自责和心痛。
急忙将沾染上他鲜血却早已发暗的凤纹玉坠送入云浅月的手心中。
见云浅月痛苦的脸颊舒展开来,云浅曦方才将坏心情缓和过来。
“凤舞坠!”红衣女子似乎认出此枚玉坠,惊乎道。
云浅曦疑虑片刻,微微点头。
红衣女子稍稍失神,眉头微拧,嘴里轻声呢喃:“哪道,她是月神尊?”
竟是月尊神,月连汐。
“绯月上仙,你刚才说了什么?”云浅曦急忙追问。
绯月垂下眼眸,掩下眼神中的闪躲,继而正色道:“专有一种秘术可压制转世之神的修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么此秘术名为禁古。你修为如此衰弱,定是使用了此秘术,而你欲解开此术,必将借助外力!”
“没错。”云浅曦大方承认,顿了顿,一脸担忧地说道“愿绯月上仙不得透露出今日之事。”
见云浅曦并未闪躲,绯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爽朗地承诺:“我便非多管闲事之人。”
云浅曦死死盯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并未从中读取丝毫虚假,反倒满是真挚。他不免愣了愣神,但很快反便反应过来了,随后满意地勾了勾唇。
此时云浅月已经缓缓睁开双眸,见两人深情互动,呆滞片刻。她疑惑问道:“哥哥,你们怎么在这?”
云浅曦耐心而又宠溺地说道:“以后再讲。”
绯月也不好停留,转身飞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云浅曦眸色微沉,心中不免诧异:看来这个绯月不简单啊……
“哥哥……”见云浅曦的神色,云浅月扯了扯他的袖子,唤回他的思绪。
云浅曦神色恢复如常。
一番交流之后,云浅月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她仍不敢问关于她为何会如此的事。
原来,云浅曦直冲而来,寻找多时。正巧惊扰了正在树上休憩的绯月。她不免疑惑好奇,便紧紧跟随着,欲一探究竟。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人暗中看在眼里。
正是来自上古之神倾力封印的魔域。
幽冷静谧的魔宫正殿,正坐着一男一女、一玄一白。
白衣女子衣袂飘逸,脱凡超俗,气质飘渺,好似悲天悯人的仙子。优雅地细细敲打着玉棋,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凝望着对面清逸俊朗而周身弥漫着煞气的男子,勾起清甜纯美一笑。不紧不慢地脱口而出,竟是狠毒阴谋的准备。
“什么?”魔尊护法钟子衡显然气愕,语气中甚至沾染上了丝丝不悦“莲上神,上古魔鼎长邪可是我魔界至宝。”
白怜似乎早已预料如此,并未气恼,反倒是语气温缓地劝解道:“你可想好,魔尊岂是一个破鼎可换的?”
清脆的玉棋、木桌碰撞声,扰得钟子衡烦躁,略微迟凝之后,面露不悦地冷冷道:“好!”
正当他欲拂袖而去时,似乎想动什么,语气微微缓和些:“对了,暮宇佑已擒获,拿他威胁云清蓉真的有用?她可是飘渺峰之主。”
白怜阴冷一笑:“情之一字,足矣执迷不悔。”
“但愿如此。”语毕,转身离去。
白怜幽幽启唇:“这只是开始呢,这场局我可布置许久了呢!月连汐、江玄落我要让你们悔不当初!准备好我怒火的洗礼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