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一个星期回到家里,白洋觉得曾经偶尔会嫌弃的一切事物都变的如此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就是还有第二星期的训练和会兵演习,但至少每晚可以在家里舒适的休息,白洋已经很满足了。
因为着每天都要去报告厅听各种入学前教育,回本校以后的训练就相对轻松了很多,也多了那么些欢乐。
回学校训练的第一天下午,趁着何教官去卫生间的机会,隔壁15班的小教官偷偷的摸到了这里和班级同学串气:“跟你们说!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我撺掇咱们拉歌!你们何教官唱歌可是我们全部队最好听的!别忘了啊。。哎呀,他回来了我走了!”拔腿就跑的样子让同学们忍俊不禁。何教官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领大家练习走方阵。
过了一会吹哨休息,各个班级的教官果然都活跃起来联络各个班级来接歌比赛。只见何教官的脸部肌肉纠结的动了动,咬着牙挤出来一句:“这他丫的哪个缺德的揭老子伤疤!”白洋等女生距离教官近,听了这句话再想想15班小教官说的话,笑的一个个都直不起来腰。后排的男生却一个个被当枪使还不自知,一边拍手一边喊:“何教官,来一个!何教官,来一个!何教官。。”何教官脸色铁青直接冲着15班方阵去找人算账,只留下身后同学们银铃般的笑声。
可怜的白洋却不知是吃错了东西还是调皮喝了凉水,当天晚上回家就上吐下泻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妈妈焦急的带她去医院检查确诊是急性肠炎,连续挂几天水就好,只是这军训却是万万不能了。白洋可怜兮兮的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时已经虚弱的拿不稳手机,何老师一听请假却也听不出什么语气,带着点些微的不快说他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白洋也无暇顾及他的感受,看着要挂大瓶的离子和能量合剂就头疼,放下手机就沉沉睡去了。
白洋在家休息这些日子,学校里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军训,每个班级都要选出举旗手护旗手,其他人要组成一个方阵,以准备最后一天的检阅。大家都在认真努力的训练,都不想被教官剔除在方阵以外,为了队伍整齐划一,教官还是不得不刷掉了走路顺拐的和个子太矮的同学。只是这举旗手,何教官却和班主任产生了分歧。何教官自从上次晨跑就一直看好许杉林,可是班主任却更青睐学习成绩优秀的李云菲。二人被教官和班主任叫出来征求他们的意见,许杉林看着李云菲因此闪闪发亮的眼睛,淡笑了下说:“让她吧。我不走方队不举旗也可以的。”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走。或许是他对这些荣誉太过淡漠让班主任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冷道:“那就你了。李云菲你做护旗手吧。”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二人,无视掉了许杉林眼中的无所谓和李云菲眼中的失落。
难熬的军训也是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因为要拍合照,班主任要求全班到齐,于是白洋拖着好了一点的身体去了学校。白洋坐在操场外围的路边上感受着风徐徐的吹过自己的头发,看着同学们整齐划一的步伐,听着每个班级嘹亮且各有特色的口号,心里也跟着澎湃起来。白洋从未觉得人生如此美好过,有奋斗的目标,有可亲可敬的家人,有陪伴自己进步的同学们.初中时班主任留给她对学校的阴影也是惘然消散了。
检阅结束后,班主任露出难得的笑容来叫大家合影留念。照片中的每个人都笑靥如花,或刚或柔,棱角分明,意气飞扬。大家也是对陪伴了两个星期的何教官露出了不舍的表情,虽然他看起来很严厉很可怕,但也却是最贴心的人。许多女生都哽咽着对他挥手告别,何教官却温和的说他会再回来,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此生或许都不会见到他第二面了。何教官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给大家敬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做最后的道别,就和其他班级的教官一同离开了。只是他刚刚走出了几步,却又折回身来,拍了拍许杉林的肩膀,留下一个坚定的眼神,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洋顺着大家看了一眼许杉林的脸,得出两个字:面瘫。
至此,高中的第一部分就这样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