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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重回汴京

汴京府衙大牢。

“招不招!”一个身材浑圆的狱卒正在抽打一个男子。

男子已经浑身鞭痕,有几处已经鲜血直流:“不招。”

声音微弱但坚定,正是向仲景。

狱卒心想,段大人让自己逼这向仲景承认放火伤人的罪行,可都打了三天了,这向仲景已经快断气了,但凡有一点力气也是回答“不招”两个字。

不怕死的她也见过,可这样受尽折磨还能死鸭子嘴硬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一会另一个狱卒来叫:“把向仲景带到堂上去吧,大人又要升堂审他了。”

自从上次明和玉为向仲景做证,穆珠便也找来了许多证人来证明向仲景就是几个多月前去穆府发火伤人的人。

但都被向仲景和明和玉一一反驳,段常生虽想直接定罪,但明和玉时不三五就来刑部参与审判替向仲景说话,段常生不敢得罪,便想到借口要仔细调查案情,等几天再开堂,不许人见向仲景,然后在大牢里对向仲景用刑,逼他招供,到时有了向仲景自己签字画押明和玉也不能说什么。另一边明和玉让嗅花写信去衢州求救向家,自己也在想办法用张择天的关系救向仲景,并没有发现向仲景正在在牢里被用刑。

八月汴京,正和大街,朱花凋落,秋意正浓,白马一骑,红尘滚滚。

白马转了个弯便到了汴京府衙前,李岚卿飞身下马,稍有犹豫。

向家对自己的爹娘有恩,向仲景又对自己情深不已,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举锤雷鼓!

一会来了侍卫正要问话,李岚卿径直往前堂走去,看也不看那侍卫一眼。

侍卫对段常生说着:“大人,这人拦不住,进来了。”

一边地上,向仲景别说是说话,眼睛都已经快要睁不开了:“谁来了?”

只见一个人背对光站在门外,身姿挺拔,英气逼人,怒火朝天。

李岚卿接到笙箫的飞鸽信时就想到自己回汴京时,向仲景一定已经受了不少委屈,可却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此时向仲景鞭伤一身,头发凌乱不堪,眼睛不知是无力还是被血糊住已经不能睁开。

李岚卿狠狠瞪着穆珠和段常生进了门。

段常生喝道:“堂下何人,竟敢擅闯公堂,还不跪下!”

李岚卿转头看着段常生轻哼一声,铿锵有力地一字一字说道:“大宋有例,状元及其嫡亲不跪下三品!”

段常生看来人这样气势一时怔住了,仔细打量一番后冷笑道:“哼,本官怎么不知道大宋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个黄毛状元!”

李岚卿气势不减说道:“我自然不是,只是家母是太祖建元帝年间最后一个状元李珣。”

穆珠这下吓住了:“什么,你是李晔?”

然后站起来赶紧反驳:“骗谁呢,你说你是你就是了!”

李岚卿双眼一瞬厉极看着穆珠,一步步逼近她说道:“你说不是,难道我就不是了吗?”

“你,你你......”穆珠从未见过这样凌厉吓人的眼睛,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段常生说道:“你说你是李晔?来人啊,去叫李家的人来!”

李岚卿嘴角上扬:“我倒要看看谁敢不认我!”

李岚卿扶向仲景坐到了一边,向仲景整个人都毫无气力,可感觉到是李岚卿,任然艰难伸手想要摸摸她,李岚卿抓住了他的手说:“别乱动,你浑身都是伤。”

向仲景听话不动了,却一直用睁不开的眼睛看着李岚卿。

一会来人了,这次李贤自己来了,娄志谦、嗅花、明和玉也来了。

嗅花一看见向仲景这般模样就跑了进来抱着自家主子哭了起来:“公子,公子,公子你怎么这般模样了!”

娄志谦一进大堂,就双手颤抖扶着明和玉:“是少主子,是少主子,真是少主子回来了!”

穆珠则说:“大人他说了不算,让李贤认认。”

可一看李贤,她已经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跪着说道:“是李珣,是李珣的鬼魂回来了!我错了,我错了!”

娄志谦走到李岚卿面前,跪了下来:“少主子啊,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又对着段常生说道:“大人,我家小姐和家主长得十分相像,所以李贤看见小姐,以为我家家主回魂了,才吓得如此。”

段常生一看,这李晔是真回来了,这可不好办了,只是穆珠银子送了许多,自己也不能就此算了,便说道:“你回来的正好,这向仲景伤人放火,还抢劫,本官正要判刑。”

穆珠一听也站了起来:“对,他打伤了我,烧我家的宅子,还抢了我的钱!”

李岚卿眯眼说道:“大人,据我所知穆珠一直没有像样的证据和人证来证明此事,你无凭无据就用刑,就不怕我告到刑部去吗?”

段常生一听李岚卿威胁自己,正欲发火喝止,门外却有人大声喊着进来了:“穆大掌柜,穆大掌柜,不好了!”

穆珠一看却是自己铺子的账房便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账房喘着粗气说道:“今日我刚开门,就来了个蒙面人浇火油,放火烧铺子,我拦不住,就叫人报了官然后赶紧去你府上找你,可还没到,就看见你的宅子也着火了,放火的人也倒了火油,火势根本控制不了。”

这个账房话还没说完又有人进来了:“家主,不好了,铺子烧了,铺子烧了,全城的铺子都被人倒了火油烧了!”

穆珠六神无主一下倒在地上:“什么!”

那账房又说:“放火那人说上次没烧干净,这次要好好的烧干净!”

李岚卿眯眼笑道:“大人听到了,上次放火之人现在又在外面出现了,大人还不遣人去抓!”

段常生赶紧下令道:“还不去抓人的抓人,救火的救火!”

李岚卿又说:“大人,我可以带走向仲景了吧。”

段常生看自己已无能为了只好点头,而穆珠已经失魂落魄,仆人只好抬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李岚卿这才蹲下好好看看向仲景,向仲景看着李岚卿突然晕了过去。

李岚卿赶紧说道:“娄管家前面带路,我们去医馆!”

娄志谦赶集起身,嗅花背起了向仲景,李岚卿则点头对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明和玉说道:“明兄对仲景的恩,我李晔定会涌泉相报!”

明和玉也点头回礼:“我与你们一起送向公子去医馆。”

这时段常生在案后意有所指对李岚卿说道:“李珣的女儿果然好本事!”

李晔笑道:“大人说的话李晔怎么听不懂了?”

段常生气的咬牙:“你不要以为找人烧了穆家的店铺房子,这事就完了!”

李岚卿回头说道:“大人,不管这位替天行道的侠士是何人,本事一定不小,自然是不会怕穆珠一等小人了。大人还是好生劝劝穆大掌柜,别把‘青山’都赔进去!”

段常生气急:“你!好,好,好得很,你终有要被收拾的一天!”。

“在下告辞!”李岚卿说完便转身就走,段常生在背后骂骂咧咧。

李岚卿冷笑回头看了一眼段常生,段常生立刻被李岚卿眼神中的凶光吓得住了嘴,李岚卿这才和一众人一起出了衙门。

一会到了医馆。

大夫检查向仲景伤势后说:“这位公子伤的这样重,怎么才送来,是不要命了?恐怕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

嗅花不住的哭,李岚卿双拳紧握起身:“娄管家照顾好他。”

娄志谦却说:“少主子要去哪?”

“我哪也不去。”李岚卿说着往医馆后面走去。

医馆后院里,李岚卿一拳打在树上,她欠向仲景的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明和玉也跟来了:“李小姐,你烧了穆珠的宅子和所有店铺,还没消气?”

明和玉知道李岚卿是看不得向仲景浑身是伤的模样才来此处发泄发泄,便调侃调侃她,让她放松放松。

李岚卿摸着拳头说道:“让明兄见笑了。”

李岚卿和明和玉便又回到了医馆里面,向仲景已经醒了,却用被子捂住自己,嗅花担心他的伤不敢扯开,只是急着:“公子,您等李小姐等了这么久,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你却这般做什么?”

可向仲景动也不动,更别说回答嗅花。

李岚卿心中明白向仲景是真醒了,只是不愿此刻的模样被自己看到。便说:“娄管家,一会大夫若说无碍了,你就带向公子回家吧。嗅花,好好照顾你家公子。”

娄志谦赶紧问道:“那小姐你呢”

李岚卿回答道:“我先走,明日再回李家”

“是”娄志谦只好低头应着。

明和玉也和李岚卿一同出了医馆,两人一路闲聊,却听见路边有人在说:“听说了吗,蜀国的皇帝要把妹妹嫁给我们皇上了!”一旁站着的人听了都议论开了。

李岚卿和明和玉却相视一笑。

秦会死了,蜀国的皇帝陈赢果然有了大动作。

两人在路口道了别,各自走开,明和玉突然回头看向李岚卿的方向笑了一笑又继续走了。

自己在府衙斗了好几日,什么也没做成,她一来却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什么都解决了,果然是李珣的女儿。

一边汴京文坊。

何顺报告着:“主子,我们找人去和孟子吉的人接洽武器买卖具体数量的事,然后顺着来人找到了李晔到底是在帮谁买武器。”

文席抬眼。

何顺接着回到:“实则是孟子吉的一个侧室,叫付环。这付环因为帮孟子吉找到武器商,现下十分受宠。”

“小小一个将军的侧室是没有本事躲过文坊的调查的。李晔的主子不是她。”耶律蓉齐说道。

文席下令:“接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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