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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明心见性

神秘人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绘花长袍,头戴玉纶巾,疏着发髻,鬓角及肩,手执雕龙宝剑,步履轻盈,活脱脱一个风神如玉的世家公子,但是鬓角的丝丝白发和他脸上的岁月痕迹又让他有了一股沧桑的味道。

“可不就是我么,我刚才听说你要买书?难不成我给你的那本书你都懂了?还是根本不认识?”

神秘人似乎故意让王牧出丑,直言其短。

武敦诧异的看了看尴尬的王牧,觉得小牧哥真是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谁还不知道你当初看图胡猜来着。

“这个……好吧,我确实不认识那些蝌蚪一样的文字。”王牧心中暗道自己大哥的威严扫了一地啊。不过此刻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

“那叫敖王体,懂不?是最古老的文字,算了,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神秘人挥了挥手便坐在了灶炉边上,随手揭开了锅,闻到源稻米饭的香味似乎很是享受。

“请前辈教我们!”

王牧和武敦二人齐齐弯腰行了个拜师礼,语气极为诚恳,声线里传递着深深的渴望。

神秘人抬头看了看两人,将锅盖又盖了回去站了起来。

“我先问你们,曾经与你们讲的游龙道你们认为是什么?”神秘人正色道;

王牧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脑海里回忆起前些日子神秘人讲述的故事,结合自己的一些遭遇以及看法便有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知道游龙道是个什么地方,因为我没有去过,但是我和敦儿觉得此刻我们已经身在游龙道之中,因为我们觉得无论哪条道都应该是追求自由无束之道。”

神秘人有些讶异的看了眼王牧,暗道此子不凡,深得游龙道之精髓,只是他这般执拗的追求自由无束恐怕走了极端,于是再问道;

“你认为什么是自由无束?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对么?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存在的规则与制度深深的压制了你自由的灵魂?”

“我所追求的自由是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也许真如你所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干与不干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而小荒界的规则摆明了是剥削奴役,制度更是重重限制奴役的灵魂。”

“那么我再问你,假若你当哪一天你拥有绝对的实力可以杀光整个小荒界的人,而你真的杀了,这也是你的自由对不对?”

“不对!我不会杀光整个小荒界的人,我又不嗜杀!”王牧激动的说道;

“呵呵,那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拥有这种力量,而他又这样做了呢?这难道不是他的自由么?”神秘人再次逼问王牧的灵魂,字字珠心。

“这……如果有这种人我就将他杀了!”王牧掷地有声的说道;

“小荒界如今的界主就拥有杀光所有奴役的实力,他虽然没有杀,但是却用另一种方式将你们圈禁起来,说起来这也是他的自由,而按你的意思是要将界主杀了?”神秘人又问;

“是的!总有那么一天的!”王牧毫不掩饰自己的雄心壮志。

“杀了他之后你要怎样?让奴役们站起来再将原有的统治阶级杀光?然后小荒界又一次的陷入你杀我我杀你的恶性循环?”

“我还没想过那么多。”王牧觉得神秘人今天的话特别多,而且每一个问题都显得那么尖锐,让他无从应对。

“那个……我能说句话么?”被晾在一旁的武敦举手示意道;

“你说.”神秘人道;

“我觉得自由就是能够每天吃饱饭,至于其他的事情管那么多干什么,当然最好是我不招惹别人,别人也别招惹我,这就足够了。”

武敦的话让神秘人来了兴趣,他暗叹这个看起来憨憨的少年也是有大智慧的。

“我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你所谓的自由就是吃饱饭后与世无争,这个很好,也是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的。”神秘人顿了顿继续道;

“无论是追求权力、钱财、名利、抑或是口腹之欲这些都是自由且正义的,因为这些都是人类的欲望,只有欲望才能让人类一步步强大,才能战胜可怕的恶魔,但是所有的罪孽又都离不开欲望,正义与罪孽其实只隔了一道线,而我们把这道线称为信仰!”

“那么现在我又要问了,你们如何定义信仰?你们如何控制这道线以至于欲望不会如脱缰野马一般?”

王牧和武敦根本回答不上来,这个话题实在太深奥了。他们也不明白为何什么人会在这个话题上如此步步紧逼。于是王牧开口道;

“我们请前辈教我们,可是为什么会说到这么深奥的话题上来呢?前辈有什么用意么?”

神秘人只是笑了笑,然后洒脱道;

“我得知道教出来的是什么人才决定教与不教啊,若是以后你们两个强大起来了,一个为追求权力而烽烟四起,一个为追求口腹之欲而强取豪夺,那么今日我所做之事就不是正道,而是助纣为虐了!”

王牧总算明白了神秘人的用心,暗道这确实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看似洒脱但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心中顿时生出无尽钦佩。

“好吧,既然如此我便说说对信仰的看法。作为罪孽与正义的一道线,我觉得其实它也不是多么高尚的,因为评价他的尺度不一样,邪恶者有他的信仰,比如魔鬼;正义者有他的信仰,比如天神;更有甚者他们干脆信仰欲望。所以首先这道线就是模糊的,那么就没有什么定义不定义的。”

王牧这段话说的很快,让他不得不停下踹了口气才继续道;

“我要追求的自由并不是拥有绝对权力,我反抗是因为我看到不公心中会痛,看到腐坏的制度会感到不平,看到被奴役的可怜人心中会发酸落泪,我想要强大是想要拥有力量足以改变我所认为不对的事情,我认为这个世界应该是充满光明的,我眼中期盼的世界应该是彼此无争的,我所希望看到的是每个人都能自律己身,不伤害,心中有爱。”

神秘人一直认真的听完王牧的每一句话,他这一次笑得很开心,也很欣慰;

“你拥有一颗慈悲心!如佛陀;但又拥有正义感!如行侠。这很好,你说的很真诚,足以让我相信你追求的自由是正义的。所以,我可以教你!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引路人了!”

王牧闻言后喜极而泣,双膝跪地给神秘人行了个大礼。

神秘人赏识与爱才之意溢于言表,此子拥有慈悲心,正义感,更重要的是这一拜看出了他的感恩之心,真是收了个不错的传人。

武敦见王牧跪地行礼也跟着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行礼,这让神秘人乐了;

“我说教他又没说教你,你跪什么跪?”

武敦没有抬头,回答道;

“小牧哥都跪了我当然跟着跪啦,跟你教不教我没关系的,当然如果你肯教我的话我肯定很高兴的呢。”

神秘人很满意武敦的回答,他说的坦然,想必当真是因为王牧的原因才下跪的,这说明他是一个愿意有难同当的人,很重义气,而且不在兄弟获得良好机遇的时候为自己争取,反而先是下意识的为之高兴,这样一个人很难不被赏识。

“你们两个都起来吧,既然要做干脆做彻底一点,两个一块儿教吧,还有,别总是神秘人神秘人的,我都出场一章了还不能告诉你们我的名字我得憋死去,本人名叫龙问仙,是你们的引路人,也是你们的师父!”

“师父!”二人异口同声发自内心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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