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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补习的事

周二,老马又在第一时间公布了考试成绩,萧默648分年级第一,云木640分年级第三,而方凯的语文英语终于突破了百分大关,以621分名列年级第九。

虽然整体名次退步,但是方凯依然因为语文和英语成绩的提高而高兴,一下课就嚷着要请客吃饭,来感谢云木和萧默实现了自己语文和英语的“双百方针”。

萧默自然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方凯的邀请,并赞扬了方凯饮水思源的优良品德,还鼓励方凯以后这种举动一定要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云木也一改以往不太说话的习惯,破天荒地开了几句玩笑。

“你不邀请区欣雨吗?”云木说。

萧默不以为然地问:“这个可以吗?好像她这次没考好,数学才考了五十多分,你确信她不会责怪你这个老师整天嬉皮笑脸地耍贱,一点儿都不为学生的成绩负责?”

“区欣雨不是这样的人吧。”方凯疑惑地说。

萧默装作一脸的傲慢与不屑,慢悠悠地说:“哼,女人心,海底针,又岂是你这个整天只知道卖萌耍贱,胡言乱语,信口开河,断章取义的方贱可以知道的?”

云木微笑着点头称是。

方凯横了萧默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是呀,女人心~海底针~,不然怎么能前天还闹着不来学校,今天却来给我上起了道理课。”

云木听方凯的口气像是在说萧默,忙追问道:“你说的是萧默吗,她不想来上课?”

“你觉得除了她,谁还敢这么高冷?”

“就你话多。”

萧默说着伸手去打方凯,却被方凯躲过,并回了句“我这是用事实说话。”

萧默横了方凯一眼,“你以为你是《焦点访谈》吗,我自己的事情你又怎能清楚……”

对于方凯来说,和朋友一起吃饭是件很开心的事情,特别是和云木,萧默一起。

有知己好友一起吃饭,哪怕这顿饭是自己掏腰包,以后饿几顿也会很快乐。

当然,一顿愉快的午餐,必然少不了和萧默的拌嘴,就连为争一块红烧豆腐他们也能吵个好半天。

午饭后,方凯照旧回到教室,帮区欣雨复习数学。

毕竟午饭后不久,加上又是刚考完试,所以教学楼总会显得格外安静。

方凯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猫着腰到窗户下,悄悄探出头去看区欣雨在干嘛?

教室里静悄悄地,只有区欣雨一个人在埋头做题,垂下的头发挡住了她清秀的脸,使得区欣雨能够专心于眼前的题目而不被打扰,这是方凯最愿意看到的。

因为怕吵到区欣雨,方凯极力减少了呼吸的频率,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了教室的铁门,而铁门的质量总是很差,在推门的一瞬间就发出了很难听的吱啦声。幸好区欣雨全神贯注,一点儿也没被那讨厌的开门声所打扰。

方凯蜻蜓点水般地慢慢靠近区欣雨,不忍打搅到她。毕竟好不容易才能让她安静这么一会儿,而且还是做她最不喜欢的数学,这么一幅淑女习作图,在区欣雨身上,恐怕寒窗数十载也未必能看得着。

当走到区欣雨身边时,方凯看见区欣雨正对着那份52分的试卷,仔细地验算着一道做错的选择题。

“警惕性这么差呀,我都走到你身边了,你还没发现。”方凯轻拍了一下区欣雨的肩膀说。

区欣雨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在窗户那儿偷看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只不过懒得理你这种小孩儿把戏而已。”

“怎么会呢?”方凯疑惑道,“就算被发现,也是让那扇讨厌的铁门给暴露的,在此之前,你绝对不会发现我。”

区欣雨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古灵精怪的脑袋,说了句:“低估女人第六感的人是要吃亏的奥。”

方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

“不信就算了,谁强迫你了?”区欣雨边说边拿起笔,把头低了下去,打算继续做那道习题,却又突然抬起头,给方凯竖了个大拇指,说:“你真棒,这次语文和英语考的不错。”

方凯心里一阵激动,一下觉得体内血液的流速都加快了,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嘴里却蹦出最普通的两个字:“谢谢。”

刚说完这两个字,方凯也突然觉得它们是最庸俗的表达,立刻拿出自己中午在超市给区欣雨买的果冻和奶糖,递给了区欣雨:“这些给你。”

看到方凯递过的东西,区欣雨突然脸色一转,说道:“云木萧默就值得你请一顿饭,而我却只配吃零食啊,更何况我不夸你,你就不打算拿给我咯?”

方凯看不出区欣雨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连忙说:“没,没有,怎么会呢,天地良心啊。这些是我专门买给你的,请他们吃饭是感谢他们这些天的帮助,之所以没有叫你……不是怕你们之间不熟悉嘛,嘿嘿。”

“哼,借口,我们怎么不熟了,是萧默不认识我,还是云木不认识我呀?”

“是……”

方凯还未说话,区欣雨就抢着说:“我知道,那是你们高分孩子的盛宴,我们贫分子弟哪有资格参加呢?”

一听区欣雨说这句话,方凯心里立刻懊悔刚才没有考虑周全,以致于给区欣雨造成伤害。

但是方凯和萧默的初衷是好的,都是单纯地为了顾及区欣雨的感受,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想法又怎能完全一致呢?

做人最大的难处就在于:当你千方百计地为别人着想时,结果却常常事与愿违,甚至弄巧成拙。

方凯坐到区欣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悄声说道:“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其他对你不好的意思。”

看到方凯一脸无辜的样子,而且买这些东西也的确出于他的一片诚意,区欣雨心里怎能不感动呢?何况自己刚才所说也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并没有真正因吃饭的小事生气。

虽是如此,区欣雨却仍然想戏弄一下方凯,于是嘴上继续得理不饶人地说道:“哼,这件事姑且相信你吧,可是我还要批评批评你买东西粗心大意的问题,你看吧,你要是买了瓜子该多好呀,我能和同桌上课一起吃,这样就不会睡觉了。”

看到区欣雨和自己斤斤计较,寸土不让的样子,方凯的心就像落在波涛起伏的大海上,时涨一落,既觉得区欣雨能和自己这样说话,关系肯定比初识近多了,可又怕自己嘴笨脑子笨,万一真的惹她生气,就万万不好了。

可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呢?

方凯心里给自己预设了很多方案,可是把这些预案仔细对比起来之后,却发现它们真的是这个也不好,那个也不好。

无奈之余,方凯只能竭尽全力,让什么佛祖悟空耶稣安拉的,都来保佑自己情商提高一百倍。

而当这些念头在脑海中还没闪过的时候,方凯的嘴里却已经蹦出了一句:“只要你喜欢,以后我都给你买,而且只嗑瓜子还不够,还得配饮料。”

听完方凯的话,区欣雨也只当他和自己开玩笑,两只眼睛都笑弯了,也开玩笑的说了句:“好啊,以后我天天等你买,要是你哪天没买,那~哈哈,你就不用来补数学了,就劝给我放假!”

“好!”方凯斩钉截铁地说。

刚说完这句话,方凯一下子就蒙了,心里骂道:“去你妹的佛祖悟空耶稣安拉,你们就给我出的这馊主意,一点儿也不高明。要是哪天我忘记买了,你们难道要给我变出东西来吗?”

方凯虽然这样想,可心里突然又笑自己:方凯呀方凯,佛祖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女生的心思呢?指望他们给你提高情商,岂不比高考祭拜孔子还要荒唐?

“方贱,你帮我看看这道题,”区欣雨指着那道刚才做的那道题问:“这个好像你以前说过……嗯?在哪儿来着,哎呀,我咋忘了呢,在这个笔记上。”

区欣雨忽视了方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方凯好几个笔记中找出一个,指着一道例题,对方凯说:“你看是不是这道。”

方凯看了一眼试题,又看了一眼区欣雨所指的那道例题,无奈地说了句:“不是。”

“你确定?”区欣雨显然怀疑方凯的话,又仔细对比了一下,果然觉得不是那道题,只好向方凯做了个鬼脸,说道:“嘿嘿,不好意思,我记错了,好像是……对了,是那个。”

区欣雨又在笔记中匆匆地翻找了起来,找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眉开眼笑地对方凯说:“找到了,是这个,你看看,居然连数字都没变,嗯?我当初怎么做对了?”

方凯在区欣雨还没翻到那一页的时候,就知道区欣雨会找到那道题的,自己做的笔记自己最清楚了,于是说道:“哈哈,不赖不赖,总算找到了。”

听完方凯的话,区欣雨脸上的兴奋一下消失殆尽,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我连自己做过的题都做错,我是不是很笨?”

看到区欣雨失落的样子,方凯也不知道该怎样说,脑海中以光速闪过一切可以安慰区欣雨的话,匆忙中却只找到一句再平凡不过的:“不是的,你很聪明,再努力就好了。”

区欣雨抬起头,盯着方凯说:“我害怕耽误了你的时间,自己的成绩还没有起色,这样就太对不起你了,我……不敢让你帮我复习了,太麻烦你了,以后我自己学可以吗?”

看着区欣雨那双澄澈的眼睛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涟漪,长长的睫毛就像华丽舞台上的漂亮帷幕,仿佛要遮盖住那对乌黑的眼珠里所演绎的动人故事,方凯的心瞬间如电击一般,久久难以回过神来,脑海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赶紧答话呀。”

方凯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答应过要在数学上帮你,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看着方凯傻里傻气又很真诚的样子,区欣雨忍不住噗嗤一笑,连忙埋下头,沉默了一下,眼神在那道题上瞟了一下,最后定在了方凯的脸上,呶着嘴说:“这道题我还是不会,你帮我看看吧。”

“好。”方凯立即答应。

“你……如果不介意,我也可以把我这种懒人式的英语方法介绍给你,希望对你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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