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如今又是什么朝代吗?”木槿瑟慵懒地倚在床头,时不时从丫鬟手中捧着的纸包里捏一颗话梅来吃,没办法,不能光明正大的喝酒,孕妇能吃的零食中可被用来特殊加工的又为数不多,她就只有将这些小小梅子加工一下来勉强解馋了。
“夫人,奴婢是燕园,燕云她刚刚出去了。”和燕云是孪生姐妹的燕园无奈的说。
“呃。。。”木槿瑟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叫错人了,但这委实怪不得她,实在是这两人太过相似了,不仅长相一模一样,而且连言行举止也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只有着装打扮了,但是用肌肉细胞想想也知道她木槿瑟不会是这么细心的人类,所以想要靠着装打扮来分清她们于她而言也是不现实的,于是,她果断将错就错破罐子破摔了。“咳咳~这些细节问题呢,就不用太在意了,你只管解答我的疑问就好。”
“是,夫人。”燕园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这里是‘欣瑞山庄’,地处凤国和夜国交界处的凌风崖崖下,至于朝代嘛,”她顿了一顿,“如今天下准确说起来共分三国:凤国、夜国和寒国……”
“唔,按姓氏命名国家啊……”木槿瑟完全忽略了细节词语……
恰在此时明月端了点心进来,早在门口她就听到燕园提及凤国,一向爱八卦的她立刻兴致勃勃地接着话茬说道:“夫人有所不知,三年前天下还是分为五国的呢,除了燕园姐姐说的凤、夜、寒三国外,还存在有卿国和缪国,但是…”说到这里明月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但在看到夫人仍然神色淡漠仿佛对此毫无兴趣之时,她不由挫败的撇嘴,“夫人都不想知道原因的吗?”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已经摸清了现在夫人的脾性,虽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但夫人仍然很平易近人,在她们犯错后从不责罚,甚至还能和她们开玩笑,这一点以前的夫人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她还是挺喜欢现在的夫人呢。
“想啊,你怎么不说了?”木槿瑟目不转睛的茫然看着貌似很受伤的明月,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
“……”明月的挫败感更加强烈了。。。
了解了五国变三国原因的木槿瑟对据明月所说的非常具有传奇色彩的现任凤国女君很是同情,有了两位曾担任过一国之君的美男王夫已经够麻烦的了,还要额外被两个美男准国君缠上,为了守住江山这什么女君也挺不容易的。在木槿瑟的脑子里已经勾勒出了美女凤国女君被美男卿国国君和缪国国君争抢最后被逼接纳两人入后宫并被迫接收了卿国和缪国两个拖油瓶的监护权的情形,真真是惨绝人寰!木槿瑟私以为,美男大都是有怪癖的,就比如索罗,木槿瑟一想到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照镜子,怎么看也不像堂堂古刹总部护法的说,不由一阵恶寒;再比如Boss大人,木槿瑟想到他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之间缠绵悱恻的坎坷基情**路,不禁惊叹这货断袖断得端得是够痴情、够无畏。
“夫人,您说有人开了先例,夜国的钧王爷和寒国的玉王爷会不会也在继位后以国家为聘、入住凤国女君陛下的东宫呢?”明月怀着极强的好奇心问道。
“唔,很可能会呢,那什么女君也真是个可怜人了。”木槿瑟无比同情的叹道。
“诶?可怜?”明月迷茫了,这话是从何分析起的啊?夫人的思维果真是高深莫测!明月星星眼。。。
“对啊,她要一个人治理五个国家,治理国家可是很辛苦的,还有……女君的王夫和那个叫钧王玉王的都有什么习性?”
“嗯…听说卿羽澜王夫是个很温柔很美的人呢……”
“就是说嘛,那个卿羽澜一定是伪娘!”明月还未答完木槿瑟就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伪娘?那是什么?”明月不懂就问。
“呃。。。就是本来是男人的人,言行举止却很像女人啦!”说到这里,木槿瑟不由想到了索罗。
“啊?是这样吗?奴婢是没见过卿羽澜王夫啦,可是听说他好像不是这样欸。”明月虽然不信却也有些失望。
“汝不知,所谓眼见不如闻名,传言一般都是不可信的。”木槿瑟谆谆教诲。
“是吗?夫人好聪明!”明月被成功洗脑。
“……”一旁的燕园无言抚额,人说闻名不如眼见,现在的夫人好像很不正经欸!
……
于是,在木槿瑟“美男大都是变态”的结论下,明月最后对传说中潇洒倜傥的拜倒在女君石榴裙下的众君已是失望透顶了。
丝毫不知自己已颠覆了明月三观的木槿瑟仍然津津有味的听着女君的传奇事迹。治理水患、蝗灾,允许女子入朝为官,提倡男女平等、自由恋爱……听到最后,木槿瑟好像已经猜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女君的庐山真来历,虽说遇到疑似老乡的家伙是很开心,可是这位同胞哪里有传说中说得那么伟大啊喂?!古人果真是好打发啊!不过她还真想去见见这位可能是老乡的家伙了,必要的话还能顺便帮她解决一下那些麻烦变态美男,毕竟是老乡嘛。
“啊,夫君,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你不忙吗?不用陪我、妾身没关系的,真的。”见凤逸城突然出现,木槿瑟立刻凑上去。几天相处下来,木槿瑟认识到这丫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温柔无害,骨子里腹黑着呢,因此为了不劳而获的余生着想,她决定努力扮演好一个无可挑剔的妻子形象。
凤逸城似笑非笑地瞟了木槿瑟一眼,“为夫何时忙过了?更何况,比起这些,夫人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凤逸城顺势扶上木槿瑟的腰身让她坐下。
“呃。。。呵呵~”木槿瑟干笑着擦汗,这夫妻俩平时到底是怎样诡异的相处方式啊?她怎么觉着压力山大捏?
“好久没听过夫人抚琴了,不若今日夫人为为夫抚上一曲,如何?”凤逸城淡淡的抛出一句于木槿瑟而言不啻于一枚炸弹的话语。
“诶?夫君,原来妾身以前会抚琴的吗?”好在木槿瑟脑子转得快,立即从容应对。
“何止于此,夫人的琴艺,放眼天下也无几人能出尔右。唉!”他顾自叹息,“看来夫人是忘得彻底了,也罢!说到底,是为夫保护不周,才害得夫人被歹人挟持受了惊吓,以致如今失忆,是吾之过。”凤逸城自责道。
木槿瑟擦汗,怎么突然自责起来了?这丫到底要干嘛?!“这怎么能怪夫君呢?夫君毋需自责,何况妾身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幸亏夫人无碍,不过,”凤逸城又转而笑道,“为了安全起见,以后为夫便不与夫人分房而眠了。”凤逸城仔细观察着木槿瑟的反应,却见她只是抬了下眼皮而已,不由微眯了眯眼,剑眉轻蹙。
“哦,劳夫君费心了。”木槿瑟快要完全失去耐心了,这一口一个夫君妾身的,她想要掀桌子了有木有?!这丫能不能赶紧滴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啊喂?!
“你我夫妻,不必如此客气。”凤逸城和声道。
“……”木槿瑟炸毛,敢情他们以上的那一连串对话都不算客气的啊?她突然想要重新审视这场穿越的盈亏问题了,这种情况很惊悚有木有?!木槿瑟陡然萌生了强烈的杀夫念头。
“夫人即将临盆,千万注意着身子,今后还是少去园子里走动为好。”凤逸城继续啰嗦地叮嘱。
“……”木槿瑟真心觉得自己先前对便宜老公的认知出了差错,他其实也是个伪娘吧?这破性格也忒婆婆妈妈了吧?!她现在极度想发飙!
“夫人……”凤逸城又待说什么有的没的废话,木槿瑟立时打断他。
“啊哈,夫君,妾身突然有些乏了,”说着木槿瑟打了个哈欠,“说起来,肚子里的小家伙该不会是个贪睡的主儿吧?不然妾身怎么到了这个年月还总是容易乏呢?”
“可能是吧,既如此,夫人好生歇着,为夫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凤逸城并未察觉到自己眸中沾染的笑意。
“夫君千万要保重身体!”木槿瑟见他终于要离开自己的视野,不由激动的握住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关切’地道。
“夫人不必担心,为夫办完事后就过来陪你。”凤逸城回握住木槿瑟的手。
好一出伉俪情深的戏码!旁边伺候的丫鬟俱是动容。
待凤逸城消失于视野,木槿瑟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擦了把汗后以大字形把自己埋在了厚厚地柔软的被褥里。
“哎,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凌风崖上,一玄衣青年无比同情地数落着面前的青袍男子。
“我突然想起来山庄内的琼微湖中好像又少了一条白鸩鲤……”青袍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玄衣青年。
“啊你让我调查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慕隐并非夜廷钧的人,可以放心让他离开!”玄衣青年一听他这话头,立刻打断他并很自觉的转移了话题。白鸩鲤是一种毒性很强的白色鲤鱼,因为其的生长环境善变所以称得上是世所罕见,再加上取它的少量毒液为药引可治疗一些疑难杂症,因此很是名贵,据说这种鱼肉质鲜美,但是因其毒性的原因很少有人会有胆量把它烹来吃的,但他焚桥可是神医啊,因此在尝过一次之后从此就对它爱不释口了。
“嗯。”青袍男子发出一个鼻音,算是响应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