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乙亦是一阵附和。
随着他二人的动作,木槿瑟痛苦的抽搐着身体,她身上遍布伤口,身上的衣物甚至与伤口粘连在一起,因此这二人剥她的衣服便扯到她的伤处。
二人半天也扒不下木槿瑟的衣服,最后烦躁地用力扯木槿瑟的下裳。
“算了算了,裤子扯下来,先将就着快活一下,等得了闲去楼里好好玩!”二人这么想着,就有些悻悻然,动作粗鲁起来。
“我先来!”小吏甲解了裤子,探向木槿瑟的下体,声音都有些沙哑:“宝贝儿,爷这就来!”说着就要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木槿瑟咬紧牙关,强聚起一股力在紧握成拳的右手上,猛然击出。
小吏甲被打飞出去,撞在铁栏上,晕了过去,木槿瑟一击之后,手无力的垂下来,胸口不住起伏,浑身不得动弹,竟是力竭。
小吏乙见同伴昏死,也感觉到后怕,这时再也没了邪念,只想快些把木槿瑟杀了。
木槿瑟看着拔剑慢慢靠近她的小吏乙,目光有些涣散,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还记得初次杀人时,是在一个暗室里,好多同伴都在里面,但能走出来的只有一个人,其他人注定再也出不去了。
她不想伤那些人,但是昔日并肩接受训练的同伴为了生存要杀她,所以她不得不反击,否则便是她死。
在她杀了最后一个人——一直和她朝夕相伴的好友时,她看到她微笑着说出最后的话语:“活下去。”
自那以后,木槿瑟开始畏血,那红色的浓稠浆液,总会让她做噩梦,梦到好友在血海里对她微笑,那笑容,让她如溺水般窒息。
活下去吗?可是这次,她竟要死于一个小喽啰之手,若是当初活下去的是你,你一定不会让自己这般落魄吧?木槿瑟如是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木槿瑟仿佛能听到死神的呼唤,耳中只剩下自己咚咚地心跳声,世界在这一刻安静的不像话!
“噗!”利刃入血肉的声音在空荡腐朽的牢房中响起。
牢房门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他看也不看刚刚甩手丢出十字镖击中的小吏,只直直走向木槿瑟,看着她一身的伤皱了皱眉。
伸出食指在木槿瑟鼻下探了探,才放心的收回,转而一脸嫌弃地将人抱起。
走至牢门口时突然回身,向他来之前便已昏倒的小吏甲甩出一颗十字镖,而后扬长而去。
当天清道人在大堂里看到木槿瑟时,先是皱眉,回身看了眼被他吩咐了去杀掉木槿瑟的侍从,从他目中看到同样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后便也暂时未发难。
“幽将军,王爷可是有何嘱咐?”看着一身黑衣的青年抱着本该死去的木槿瑟进门,天清道人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不卑不亢地问。
“道长只要稳住这边五日即可,其他的自是不必担忧。”幽的声音冷冷地。
“如此甚好,老道在这里便先预祝王爷成就霸业了。”天清道人对幽冷淡的态度并不作恼。
“我此次来,就是通知这些,话既已带到,我便去了。”说罢便欲走,侧身之际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看这女子还有些用处,便带走了。”
幽的语气根本不是征询,而是告知,那蔑视的态度溢于言表,就像他面前的人不过蝼蚁而已,这态度着实令人不喜,但天清道人却似是并不在意,从始至终神色未改,仿佛对万事万物漠不关心。
幽紧赶慢赶,但带上一个木槿瑟,便注定不能赶上他家王爷成就大业的好日子了,心里不由怨愤起木槿瑟来。
把这女人丢下怕被天清道人发现后灭了,但把人送回去吧,又觉得不大妥当,想来想去还是把人带上,兴许他家王爷仍记得故人也未可知呢!
五日后,寒国皇宫一派喜气,皇族家宴早已筹备妥当,但如此祥和之景,却突然被一股杀伐戾气破坏,宫门口突现军队,所有人俱是执兵器进宫,而后宫门关闭。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在初时听到里面一片混乱的喊打喊杀,到最后竟从门缝里流出了赤红的鲜血,蜿蜒着延伸而出,像是能将人拉入炼狱。而百姓们看不到的门内,已是一派森罗之象。
这一日,寒国易主,寒皇及玉王爷等一干皇室不知所踪,有人说见他们逃了出去,有人说他们已逝,还有人说他们被囚,总而言之,众说纷纭。
有大臣不服新任寒皇,被宣判流放;有大臣哧责新皇弑父杀弟,被当众割舌;有大臣愤然辞官,被批准。然,从始至终,朝臣未有一殆,即便一夕沦落惨淡愁苦,却保得性命,令人费解。明明先前血流成河,之后为何又不去延续?
总之,新皇终是顺利继位,寒国易主已成定局。
消息传到其他二国,自是又一番震动,但凤国却又与夜国不同。
凤倾雪听着传回的讯息,一时竟不知该喜该忧,若说珏王为了篡位而在凤国掀起血雨掩人耳目,以使在他夺权内斗之时不令外敌有机可乘,自然说得通,但杀害犁城百姓这件事,她作为一国之君,怎能罢休?否则岂不寒了凤国子民的心?最后,终是要开战不是?但是……
恰在此时,寒国新皇送了邀请函给凤国女君和夜国皇帝,邀请二人赴寒国皇宫宴饮,也算是寒国易主的正式通告,一般来说,一国易主乃大事,虽然各国君主早已收到消息,但还是会邀请通告,这已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今年这中秋佳节,还真是不让人安宁啊!”凤倾雪低喃。想起瑟儿那丫头还不知所踪,心里便已有了计较。
“卿王夫一收到寒国易主的消息便动身前来,不日便可到达此地。”
凤倾雪刚着人给卿羽澜传话代她去赴寒皇之宴,却不想得到那人早已起程的消息,一时竟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一声叹息,不知是为谁。
“幽,她便是天清的仇人之女?”一袭金色龙袍的男子看着榻上之人,声音冷冷清清的,却似珠落玉盘,煞是好听。
“是,我看到她时,她只剩一口气了,亏得我用药吊着。”幽道。
寒珏影不由放缓了呼吸,“她是……吗?”
“王爷呃不,现在该叫皇上了。属下一直派人打听她的消息,这十年的时间,早就摸清了她的底,又怎会认错?属下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皇上可要怎么赏赐我?”幽得意地问。
“赏赐自是少不了你的,但天清的事你先给我查清楚了!”寒珏影目中寒光闪过。
“是是,属下这就去查。”
待幽一走,寒珏影迫不及待的走到木槿瑟榻前握住她的手。“小九儿,你可还记得我?当初那个自暴自弃的珏,长成了独一无二的美玉了。”
寒珏影忘不了,自小活在寒玉隐阴影下长大的他,一直自暴自弃的他,十四岁那年随父亲去卿国赴卿皇寿宴,席间觉得无趣便去园子里逛,却遇到了跟在卿羽澜身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在生气,气呼呼地控诉他口中的兄长,说什么“不陪她玩”“重色轻妹”之类的。
他一时觉得有趣,坐下来和她说话,彼时年少,双方各报家门后开始说各自心事。他向她吐露自己样样不如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寒玉隐而被父皇哧责一直自暴自弃,就连双方的名字也被比较了一番,让他说出了凄楚的味道:珏影,玉隐,分明是父皇说我是玉的影子。却不想她听罢,却羡慕的看着他。
“玉是玉,珏也是玉,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呢!你爹真好,我都没有爹,连名字也是兄长起的,而且,兄长今天只顾着去讨好凤国来的那个小公主,一晚上都没理我!”一番话初时满溢羡慕之色,中间陡转哀婉之调,说到最后又变成初见时气鼓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