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师

众人离去之后，人瑶让富贵请木匠做一个小黑板和几样练武的器材还要做一些课桌椅，可时间紧迫，一时也备不齐。林青则把西厢房清理出来，给孩子们作为宿舍、课堂和练功房。高家以前可是一个大家，除了长房一支仍守老家外，其余各支陆续搬迁出去了。到后来，长房一支三代单传，人口凋敝，却又承祖训不得不守住老家。所以高家房屋很多，不过都是些老房子，好在都是木结构，虽然过了百十年，仍是完好无损。平时，那些空屋里里放置些杂物，这一清理出来，作校舍正合适。师傅向富贵和林青说完了事儿，便带着才儿去了练功坪。他们练了好一会功夫，见才儿累了，便坐在那大石台子上休息。师傅让才儿把泥弹拿出来，托在手里，深情地把玩了一会儿。他告诉才儿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泥弹，里面封印着师祖巨大的功力在里面。看起来与普通泥弹没多大区别，但使用期来却是威力无穷。当年我比你稍大一些，跟着家父学文。因为頑皮，常去野外游玩。有一次在树上掏鸟蛋，不慎掉了下来，幸好被人接住。那是一个陌生的人，他把我抱在怀里，笑嘻嘻地望着我。可我并不认识他。他把我放在地上，只轻轻一跳，便上了树，替我取回了鸟蛋。他告诉我说，这蛋里有鸟儿的孩子，大鸟儿在喳喳的叫，它很伤心。要不要把蛋给送回去？我点了点头，只见他一下子又飞上了树，把蛋放到了窩里。我很是惊奇，问他为什么能够飞上飞下，他告诉我那是武功，接着他在那林子里飞了好一会儿还演示了好些功夫给我看，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学这些本事。我当然肯，于是便在那林子里拜了他为师。那人就是你的师祖。便是那时候，他从地上挖了好些黄泥，把泥搓成了这两个泥弹。这泥弹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么多的泥被搓成了这么小的泥丸子却又是这么轻。师傅见我不怎么喜欢这泥丸子，就告诉我，这泥弹的威力可大啦，用它着泥弹可以击穿铁板，击穿这大树。于是，随手一挥，这泥弹便从一珠大树的树干中间穿了过去，树干上留下了一个大洞。我忙着去找泥弹，却被师傅叫住了。只见他用手一招，泥弹便自动飞回了他的手里。他告诉我，这泥弹里封印着他的功力，是通灵的，无论在哪儿，只要用手一招，它就回来了。不过要记住名字，暗暗的叫了它的名字，它才会回来。它的名字叫作摹里吽。师傅让我暗暗叫过它的名儿后，也用它击那树干。我依照师傅的话做了，并没怎么用力，也击穿那树干。世才，你不妨也试一试。”师傅用那泥弹对那大松树的树干一挥手，泥弹便穿过了树干。师傅一招手泥弹又飞了回来。然后，师傅把泥弹递给了才儿。才儿默默地念了声摹里吽，把泥弹对准松树树干挥去，树干果然被穿透了个洞。他用手一招，泥弹也回到了他的手里，便象有仙法似的。若是别的孩子，定会高兴得跳起来，可才儿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过，他的内心里还是十分高兴，因为他知道了这泥弹实在是一件神奇的法宝。才儿把泥弹小心地装进了口袋。师傅告诉才儿：“你师祖传给我的实物就这两个泥弹和一把锟铻剑，以及一把寒玉剑，每一件实物都是弥足珍贵。泥弹已经送给了你，以后锟铻剑也是要给你的，你可要十分珍惜。你师祖去世得早，我每次见到了这些东西，便象见到了他一样，倍感亲切。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大人的感情，以后会明白的。”才儿道：“我一定好好儿的珍惜它，您放心。”才儿见师傅神情有些黯然，不再说什么，便自觉地去练功。人瑶仍是坐在石台上，默默地望着远方。刚才和才儿的一番话，引起了他对他师傅的回忆。他拜师的时候比才儿稍大，已经十二岁了。他虽然那天才看到师傅，师傅可是早就注意到了他。他因为被逐出了师门，所以不敢正式授徒。却又爱极了人瑶这孩子，于是便欲偷偷地传授这孩子功夫。那天，他看到人瑶去林子里玩，便悄悄地跟了去。因为时刻关注着这孩子，所以人瑶从树上掉下来时，及时地给接住了。那时的人瑶最是调皮，仗着聪明，学习不用功，背书倒是很快，写文马马虎虎几笔就完了，虽然通顺，却不深刻，让爹也不好说他。他只是一味地贪玩。爹既要教他们三兄弟学文，又要下田地干活儿，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也不能仔细地辅导他们。正因为他好到野外贪玩，所以才被师傅发现。他被师傅救了后，虽然看到是个陌生人，但对他心存感激，又见他仙风道骨的样子，还有那不可思议的功夫，所以对他十分好感。那和尚是有意逗引他跟自己学功夫，卖弄了些本事。孩子原就好奇，何曾见过如此功夫，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道：“老爷爷，你不会是神仙吧？”那和尚道：“我怎么会是神仙？只是个大和尚，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呢。”人瑶道：“你不是神仙，怎么会有仙法？”和尚道：“这不是仙法，是本事，是功夫，是跟仙法一样的功夫。在你看来很神奇，其实不过是小小的本事，你若愿意跟我学，很容易学会的。”也是人瑶福至心灵，立刻拜了和尚为师。和尚便在不远的一座庙里挂单，每天偷偷来这林子里教人瑶功夫，却从不肯让人瑶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就连人瑶的爹妈也不能告诉。就这么神神秘秘地过了十年，人瑶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个身具高深武功的青年。后来，他辞别了爹娘，跟了师傅去江湖历练，做了多少善事。再过了八年，师傅不幸去世了。他哀痛之余，继承了师傅的意志，继续完成师傅未完成的心愿。又过了三十多年，才终于完成了那十万八千善事。这么些年，风风雨雨，辛辛苦苦，从不辞劳，有喜有忧，无怨无悔，因为心里总是有个师傅。后来，自己也曾收了个徒弟，只是那徒弟不争气，让他很伤心，后来便放弃了。现在自己又有了徒弟，对师傅总有个交待了，心里不由得很有些幸慰。抬起头来看了看才儿，见他认认真真地练着，臉上现出了笑意。他对才儿道：“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吧。”初九的那天，才儿起得早。他见师傅每天用冷水洗脸，便也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去西厢练功房里练起功来。昨天，他爹已经把西厢房全给收拾出来了，几间屋子都是空空的。才儿练了一会儿，便来了几个木匠，师傅和他们去说话，是在和他们说做黑板和练功器材的事情，与才儿无关，才儿只是认认真真地练功。早饭后，由于木工们弄得乒乒乓乓的响，不安静，师傅带着才儿又去了虎头山。这些天，师傅还没有教他学文，只是教他武功的各种手形，习练起来很是枯躁无味。但才儿却是练得一丝不苟。因为师傅曾告诉他那高深的功夫都是从这些最基本的东西练起的。才儿是个老老实实的孩子，心眼儿实，并不会投机取巧。做师傅的都喜欢徒弟听话，但太听话的孩子师傅也不怎么喜欢，因为那样的孩子一般不大聪明，头脑不大灵活。师傅见才儿这么老实，倒也有些替他担心。他不好说什么，只是偷偷旁观，有时也作些试探，发现并无异常，才放了心。木匠师傅们这几天很忙，饭后也没休息。首先做好了黑板接着做课桌椅。到十二开学时，只有练功的器械没做完。黑板和课桌椅都已经这做好。师傅去过府城一趟，把学习用品全都买了回来。早饭后一会儿，报过名的孩子们都道起了，总共才九个人。家长们把带来的菜米油盐交给才儿的妈，然后给孩子铺好床铺，嘱咐孩子们听话，懂事，然后就回去了。师傅给孩子们发下学习用品，有毛笔、砚台、课本等。那课本都是师傅用毛笔写的小楷字。上课的时候，师傅把字写在黑板上，让孩子们跟着念。读熟了后，教孩子们把它些在本子上。那时写字用毛笔，可没现在的铅笔、钢笔好使。不仅磨墨麻烦，容易弄脏手和衣，写起字来力度也不好把握。就连握笔，师傅也教了好一会，大家还握不好。这头一天就学了一个字。下午师傅带着大家去了虎头山顶，学习武术的基本功。这虎头山的腰部比较低缓，只有靠近大坪的部分高而陡峭，不易上去。所以上山有条小路绕腰部的低处走，走头前却没有路。他们上了山，来到师傅辟出的小坪里。这坪虽然是泥地，却光滑如镜。有的孩子曾经到过这里，知道以前的样子，所以感到很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