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心痛
田梦兰听到一个女人痛心的哭声，回过头来，看到是孟之若伏在上官浩云的身上，瞬间眼睛直冒金星，悲伤此时一扫而空，转瞬面红耳赤，快步地走过去，使出全身力气双手去拉孟之若，嘴里还不停的骂道：“你这个阴魂不散的狐狸精，你怎么还在这，我今天饶不了你。”说着一把上去揪住孟之若卷发，孟之若也奋力地自卫，还是阻挡不了田梦兰疯狂失去理智的双手。让自己没有过多的力量去还手。在场的人看到此时的情景，蜂拥而上，都去拉架阻止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如在平静的大海，海浪的到来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肖婉颜扶着泪流满面的田梦兰，她无力地瘫坐在病房的白色椅子上，对肖婉颜说：“我想自己静静。”
“好。”肖婉颜离开后，田梦兰感觉疲惫的身体被这场夺取自己相伴几十年爱人的第三者剥夺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以后的生活，像被抽走了一根神经，失去了自我判断的方向，只有泪水能倒出心中的无法言说的苦楚，此时从擦得透亮的玻璃窗户上照射过来的阳光，洒在有些发福的身体上，没有感觉到它的温暖，反而冷的有些颤抖，目光紧紧地盯着还在床上如孩子般沉睡的上官浩云，仿佛脸上偶而露出天真的笑容，没有力量拂去额前被厮打过凌乱的头发，只在阳光的吸附中微微飘浮，如那颗没有着落的、游走在没有方向的灵魂，肆意地、撞壁，直到仰天疯狂地绝望。眼神从未离开过上官浩云，如果能够解脱、她情愿解脱，她忽然看到9楼外的天地。忽然笑了，笑得看破红尘。说着：“你不用痛苦，这一切会很快过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说着想浩云走去，艰难的想把他从床上抱起，由于太重，试了几次又放下，放下又抱起，重复着，最后使出浑身的力量把他抱起，慢慢移动。
上官悠水扶着孟之若走到一头的走廊里。看着她凌乱的长**浮在空气中，还有几绺贴在泪痕上，心中莫名的心疼，一会儿拂过乱发，停止了哭泣，整理一下，淡淡说道：“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呆在这里了。”
“不·····我要呆在这里，我要看到浩云真正的醒来。我不想离开，真的不想离开。”孟之若语气坚决的说道。
上官悠水有些心疼，听到她如此倔强有些懊恼，冷漠地说道：“我想你应该马上离开。”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还年轻，还拥有青春，对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意外了而已。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而且你得为我们考虑，特别是我的母亲，毕竟你们同是女人。”
“我也考虑过，可是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你不能剥夺。”
“难道你破坏别人的家人，这就是你追求幸福的理由，你的幸福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不觉得你的这份执着太过自私了吗？”
“呵呵！自私，谁能理会我的感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杨若轩，我相信他比谁都更爱你。”
“他？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
“朋友？我说过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我····”
“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不想对一个画家绝情地说第二次。”
看着上官悠水刚毅离去的背影，与浩云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太像了，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以为是上官浩云，叫道：“浩云！”
上官悠水转过身的那一刻，孟之若看到的是悠水，牵强的微笑道：“抱歉我看错了。”
上官悠水听到孟之若手抱歉的声音，感觉自己说话太过刻薄，可是自己不得不这么做。看到母亲伤心欲绝的样子，感到心痛，看到这样事还有······他不敢这么想，想到母亲刚烈的个性，不自主得加快了脚步，感觉不远的走廊走的却是那么的漫长，看肖婉颜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刚刚压抑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了。说道：
“婉颜，你坐在这想什么呢?我妈妈她怎么样了？刚才是她太过冲动，才会失控，没吓到你吧！”
“没事的，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忽然想到田梦兰，又说道：“我出来好一会了，我们一块去看看伯母吧！”
“好，我们走。”两人并肩往病房里走去，中午的阳光照在白色的门上，染成一片暖洋洋的黄色。推开门的刹那间，惊人的一幕出现在他们两个面前，飞快地奔跑过去，看到田梦兰吃力扶住上官浩云，透明的玻璃窗户打开着，仿佛纵身一跃，就要从这9楼上跳下去。上官悠水慌忙地说道：“妈妈，你在干什么？你先过来，你看爸爸被你勒住脖子，快出不来气了？”
“你们。你们都不要过来，没事的，他没气了，我会陪同他一块去的，他不会孤单的，他不会的。你看他在笑。”
上官悠水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想上前去阻止道：“妈妈，你冷静一下，一切都会好的，爸爸清醒之后会回到你身边的。不是吗？”
田梦兰“你不要过来。不要再往前走了，再走我就跳了。”悠水停止了脚步
“好、好，我不走。”
田梦兰看到上官悠水停止了脚步，就‘哈哈’笑道：“悠水，我亲爱的儿子，苦了你，你不要怪妈妈狠心，你父亲回到我身边，我等了多少年？结果还不是一样，白浪费时间。我走后，最放下不下的是你妹妹，从小娇生惯养，你要好好对待她，你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亲人了。”看了看肖婉颜又说道：“婉颜小姐，能与到你是我荣幸，我求你件事，你务必要答应我。”
“我？你说吧！我认真听着。”
“从这段时间与你的接触，我发现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是你的善良打动了我，悠水也为你的善良所感动，也喜欢上了你。虽然他没有直接告诉我，当我发现看你的眼神我已经知道了，你比那些贪慕虚荣的女孩高贵的多。这正是他喜欢你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你救了他的父亲。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一个女孩，也没有认真的用心良苦的对待一个女孩。我希望你能在我走之后好好的对待他，他是我偎依的儿子，也是我的骄傲。”
“这个···我····”肖婉颜被这忽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跳。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你不答应吗？我求求你了，难道要让我跪下来求你吗？”
“不······不·····你折煞我了伯母，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悠水看到肖婉颜与自己的母亲交谈的时候，给上官碧瑶发去了短信。不到十分钟，碧瑶赶到病房，看到这个场面，立刻哭道：“妈妈，妈妈，你这是干什么？你吧爸爸先放下来，没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
田梦兰冷笑道：“解决，已经这么多年了，解决什么？不还是如此吗？你不用劝我，碧瑶，我可怜的女儿，我和你爸爸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任性了。”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不想，你过来。你放下爸爸。你放下啊。”看到他们俩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边，只要往前一步就会掉下去。又接着说道：“你不放下爸爸是吧！不放下是吧！看破红尘是吧！好，我最亲的人离我而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擦去脸上的泪痕，对上官悠水说道：“哥哥，我们就陪妈妈一块去吧！到那边我们还似乎一家人。”
“妹妹，好好，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妹，既然这样我们一家人一块死。”说着往前走去
田梦兰看到自己的儿子女儿往这里走过来，他了解自己的孩子，说道就能办到，大声说道：“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我答应你门便是，我答应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兄妹两人快速上前，碧瑶去抱住田梦兰，上官悠水扶住浩云，一家人抱在一块哭了起来，窗户外的阳光照在病房里，一片光亮，仿佛驱除了室内的哀伤。悠水赶紧把父亲放在病床上，肖婉颜赶紧过来帮忙搀扶，抬头的时候看到肖婉颜，一阵感激，幸好有她在这里。父亲的脸上一片安详，他可曾知道此时发生的一切。开始安慰自己的母亲。抬头正好看到这片明媚的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