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停下!”蓝衫青年喝到!
周围几个村民分分怒目而视,老村长伸手下压,慢吞吞的转身,笑呵呵问道“小哥,叫老头何事?”
“拿你贱命!”话音刚落,翻手取出一柄剑,抬手斩去。
“噗”老村长的头颅飞向天空,大片猩红喷涌而出。
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甚至连错愕的表情都未曾来得及换。
“啊,他杀了老村长!”“大家一起打死他。”
“一帮贱民!”蓝衫青年面色狰狞,提剑迎上“正好,杀了你们这帮贱民,释放我受伤的火气。太白!我一定会超越你,亲手杀了你,杀你太家满门,杀杀杀!”
昔日温暖宁静的小村成为人间炼狱,碎肉残肢遍地。
蓝衫青年提剑游走在古村,在村民的惨叫中,抒发着自己的快意,“掌握生死的感觉,美妙极了。”
大槐树下的欧阳,正跟小倩儿追逐彼此的影子,心中猛然一抽,撕裂般的疼痛。接着,传来的是亲人的惨叫。
“爷爷,”欧阳大叫,拼了命的往村子中跑去。
放眼望去,昔日玩耍的乐土,到处充斥着叔叔婶婶们的尸首。
儿时亲手抱起自己,喂食的温暖大手,冰冷的泡在猩红的血液中。
“啊!”欧阳嗔目欲裂。猛的,看向一处。
“爷爷,爷爷!”无头的尸身泡在猩红的血中,欧阳恨得发疯。
欧阳捡起老村长的头,拼了命的想拼回去,平滑的切口和崎岖的地面让老村长的头向旁边滚去。
欧阳抱起,拼上,滚落,拼上...滚动中,老村长的脸上,还带着那抹温和的笑。
“爷爷,爷爷。”想起儿时老村长枯瘦的大手,抚摸时刺挠自己的温暖。
那一口口喂食自己时温和的笑,欧阳紧紧抱住了老村长的头颅,泪,滴到头上,混合着血液,染花了欧阳的脸。
“哟,全村的贱民都死了,还有一个命大的小贱种么。”蓝衫男子嗤笑着,
“怎么,这老东西,是你祖宗?那我可得好好玩玩。”
说罢,滴着村民鲜血的剑寒光闪过,老村长的尸身瞬间少了一条胳膊。
“啊!”看着儿时日夜抱着自己,拉扯着自己的老村长尸首被如此凌辱,欧阳嘶吼着扑了上来。
“嘁,贱种。”蓝衫青年抬脚随意踢去,正中欧阳胸口,欧阳倒飞出去,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样的贱民,连让我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说着,寒光闪过,竟是继续斩去。
“你很在意这老头的尸体?我偏剁碎了他”蓝衫青年狞笑着,不停地比划着。
老村长的尸首被斩的七零八落,欧阳趴在地上,双手抠进了崎岖的土地。
鲜血随着沙哑的嘶吼,从口中汩汩而出,浇灌在养育他的土地。
“哈哈哈...”蓝衫青年夸张的大笑,“贱民,看到你痛苦的挣扎,本公子很是高兴。你越痛苦,我就越兴奋,哈哈哈..”
说话间,道道寒光闪过,老村长的尸首被斩成碎肉,只有那颗滚落好远的头颅,还带着温和的笑。
“欧阳哥哥,呜呜~”小倩儿蹒跚着扑向欧阳。
“嗯?”蓝衫青年身形一掠,将小倩儿捉在手中。“折磨折磨她,你应该会更开心吧?”
“放开她!”欧阳低吼,猩红着双眼,像极了野兽。
“欧阳哥哥,我怕!”小倩儿哭闹着。
“有些玩腻了呢,”蓝衫青年笑着,一脸阴毒。
“你说,以我的臂力,能将这小东西扔的多高呢?”话罢,狰狞一笑,用力像天空扔去。
小倩儿被扔向高处,四肢张扬。“啊...欧阳哥哥..怕...”
欧阳听着小倩儿的颤音,一下麻木起来,似乎被世界遗弃。
想起自己孤单来到世上,体验了十年人间温暖,如今孤单离去,认命般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想象中坠落的声音并未出现,难道,自己死了么,还是幻觉?
抬眼,发现吓呆了的小倩儿,正在被一个冷峻的人提在手中。心中,似乎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祁兄,这小女孩我要了。”太白淡淡道。
“呵呵,既然是太兄要求,那自然可以,不知太兄拿什么来换?”蓝衫青年眼色一厉。
“拿你的命。”太白冷冽望了一眼蓝衫青年,又转身对侍卫道“走。”
“呵呵。祁家小子,我要是你,就不会惹怒太家世子。”紫衣老者笑着提醒。说罢,和北拓家族的大汉也紧随而去。
“哼,太白。”蓝衫青年神色扭曲。
片刻后,又阴森一笑,对欧阳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说罢,背后羽翼一展,提起欧阳向鬼谷掠去。
鬼谷前,蓝衫青年提着欧阳。鬼谷上,淡紫色的光幕组成一朵连花骨朵儿,尖尖的花尖似戳破天际。
“小贱种,把你扔在这,也算是祭奠了我祁家的强者了,这是你的荣耀。做个明白鬼,我叫做祁阳。”说罢,用力一脚踢向欧阳,同时向后掠去。
“要死了么。”欧阳喃喃道。“死,就是这么轻松么,似乎,胸口也不是很疼了呢。”
欧阳落到光幕上,浑身沾染了淡紫色,和其他人一样,渐渐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一年?十年?欧阳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仿佛已粉身碎骨,可现在清楚地意识自己并没有死。
不,大概是死了,因为低头看去,本应是身体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是一片淡淡的紫色。
一阵困意袭来,欧阳感觉,自己似乎睡下了,又在做着梦。
梦中,自己变成了一片莲叶,遮挡着一朵小小的莲花。
周围满是荒芜,天空下着小雨。慢慢的,叶子长大了,慢慢的,叶子渐渐有了意识,荷花,仍是花骨点点。
狂风,暴雨,烈日,冰霜,叶子都为花骨朵遮挡。十年,百年,千年,万年。
终于。莲花慢慢长大,渐渐盛开,叶子却碧绿不在,但仍遮风挡雨。
又是万年,莲花有了一丝意识,它很愉悦,有着叶子的遮风挡雨。
莲花意识渐渐成熟,对莲叶的依恋日益加深。一天,它终于发现,叶子,再也不能遮风挡雨。
它,满是疮孔,透过光,透过雨。昔日的翠绿,似乎,有了些枯黄。
莲叶还是守护着它,直到一个狂风的夜晚,叶子说,花儿,花儿,你将独自承受一切,我将追随另种生命。
莲花终于体会到风雨的鞭打。叶子死去了,被风吹走了。
小小的花,盛开,美的芳艳。每日清晨,每个花瓣,都有露珠,那是花的泪。
百年,千年,泪化成雾。沧海桑田,四周高山耸起。
莲花未曾忘了叶子,那叫依恋。
若上天肯让我重寻叶子,我愿此生不再开放。若上天让我找回叶子,我愿永不成道。
莲花,从盛开,逐渐合拢,回到了最初的花苞,却在没有那片遮风挡雨的叶子。
它将意识封存,等待那片遮风挡雨的叶子。
叶子飘飘,越过高山,越过人世繁华。它看着,体会着,也许,是百年,千年,它觉得时日无多,它厌倦了。
它想回到出生的地方,看一眼,被自己呵护的那朵小花。
昨日的莲花已不见,取代的是密林高山。
密林中,遍布尸体。一个婴儿在大雨中挣扎,一如往昔的自己,充满对生的渴望。
叶子落下包裹着小小的他,一如当年护着莲花。
飘啊,直到一颗老槐树下,飘不动了么?就让他代我看看那朵莲花吧。
一双枯瘦的手拨开莲叶,抱起小小的他。揣进温暖的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欧阳做了很长的梦,梦中,是老村长温和的笑。“爷爷。”欧阳呢喃道。
猛地,他的面前又浮起那炼狱般的小村,昔日的叔叔大婶,被一个个杀害,最疼自己的爷爷,被剁成了泥。
“啊!”欧阳大叫,猛然惊醒。
自己仍然没有身体,但感觉的到,自己是一团,但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试着前行,飘飘的像风。
不知道飘了多久,天空下起了雨,雨滴落在身上,凉丝丝的舒服极了。
欧阳不觉的伸出了手,他觉得是伸出了手。猛地,欧阳发现,真的有手。
低头望去,身子,有了,尽管淡淡的,像个影子。
是雨!欧阳拼了命的奔跑,在雨中,身体也渐渐凝实起来。
当身体凝实到欧阳摸起来像以往相同时,一阵天旋地转,醒来时,发现正站在一朵莲花前。
小小的莲花,打着花骨朵儿,沾满露珠,轻轻摇曳,似乎很是欢愉。
想起那个梦,轻轻的摸了一下尖尖的脑袋,似乎摇曳的更加厉害了。
环顾四周,仍是淡紫色的光幕。
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古殿。雕梁画栋,似乎和紫色的天幕一样高大。
荒芜的大地,连一株绿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