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李氏当即倒出一口凉气,好像挨下这巴掌的人是自己。
女儿何时受到过这等委屈?
李氏看得心疼,指着白芷鸢的手都在颤抖:“是......是不是你!”
白芷鸢摩挲着指尖还有些粘稠的血滴,头也不抬地答道:“她自己发疯打的。”
“你还敢狡辩!”李氏瞪大眼喘着粗气:“白芷鸢你真是出息了,彻夜不归不说,还想毒害亲妹妹!”
毒害?这儿的人怎么都这么爱给自己扣高帽。白芷鸢冷笑,还没像自己一样出血呢,算什么毒害。
“我什么时候狡辩了,”白芷鸢心底嗤笑,面上却毫无表情,眼皮还懒懒的耷拉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自己发疯,我打的。”
白芷鸢垂着眼帘,却并没有放过‘亲妹妹’这三个字。
眼前少女那身鹅黄色的绸缎在阳光下显出仿佛流动着的粼粼波光,那串青蓝色流苏虽已被她挣落,像一个被遗弃的垃圾般躺在蒙着灰的地板上,但那上面坠着的珍珠依旧是圆润饱满,色泽通透,即使是不懂珍珠的人也能看出它的不菲。
而自己身上的料子虽说原本不是破烂的,但那粗糙且廉价的质感隔着几层棉料她都能感觉得到。
同是一母所生,这样极端的差距,就因为她是个废物?
她的处境,还真不是一般的落魄。
李氏一再被噎,又见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头火气更胜,想也没想就朝胖妇人招手道:“去,给我掌嘴,不给她点教训,她就当真不晓得天高地厚!”
“是!”胖妇人像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当下张开粗厚的手掌就朝白芷鸢捉去!
白玉瑶倚在李氏怀里,泛着泪光的大眼里带着自得。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她跪在自己脚下求饶的模样了!
呸,这个贱人,当自己什么东西,还敢打她?!
今天不将她脸上剥下一层皮,她决不罢休!
李氏抚着白玉瑶的背,感受到了白玉瑶因为兴奋而不断发颤的身体,于是偏过脸,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不动声色的递给她一个眼神,白玉瑶当即垂下眼,继续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胖妇人的手已经强硬的伸了过来,身上再一次毫不犹豫的逼出一阵威压。
白芷鸢想侧身躲开,可刚刚周围的那股低气压又诡异的朝她聚起,压得她心脏都开始震颤,白芷鸢的脸霎时发白,细密的汗珠从她鼻尖不断沁出,脚步更是挪也挪不开。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她就像是一只纸青蛙,连空有其表的外在都没有,只能像个小丑一般自导自演。
又来了,这种无力的感觉。
白芷鸢闭上眼不再乱动,徒劳的挣扎只会让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总是要还回去的。
如今她引出了巢穴里的蛇,被蛇咬一口总好过连蛇的影子都没见到。
胖妇人毫不费力地抓住她的皓腕,扬起右臂就要向她脸上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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