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误会解除（二）

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郑志敏有些不甘心。自从知道王佳音跟男朋友分手了，他要一改平时不正经，想试着追求一下王佳音，让自己的生活有些挑战性。

“那个姓冷的女的在餐馆打工，你打听王佳音，张经理怎么会有印象？再说，就算有印象也应该只是见过，你还想问出别的什么？”吴炳存就记住了郑志敏成天叨念的王佳音的名字，他虽然默不作声，但刚才也看了个明白。

“王佳音跟她谈了挺长时间的那个男朋友分了，听说那个男的跟冷雪涵一起打工时认识的王佳音。”郑志敏因为联想到了就问了问，其实还真没有很在意王佳音的男朋友。

“你对王佳音还挺上心？”周烨磊问的是郑志敏对王佳音的态度，但心里自己也在参考自己对冷雪涵的态度，也算上心？

“打算上心！最近太没劲，好久没有追女人了，别让我的泡妞技术荒废了。”郑志敏两眼放光，玩笑语气中能听出一点儿认真。

周烨磊和吴炳存干笑了两声，没有评论。也是，留学生活这么寡淡，自己要学会找乐子调剂一下。

“你怎么知道冷雪涵在这里打过工？”周烨磊好像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王佳音说的。冷雪涵可真是典型的模范留学生，不但功课好，还勤工俭学。就咱们学校这么多课，这个课程强度，她都能抽出时间来做个周末工，给法国人小孩教中文。我就想不明白了，以她的条件能问家里要，为什么还要自己折腾？”郑志敏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给法国人小孩教中文？不是做按摩？“周烨磊心中一动，喜色一闪而过。

“按摩？”郑志敏和吴炳存几乎异口同声，别说郑志敏，就连只看过冷雪涵照片的吴炳存都有些惊讶。

“咱们常去的那家高级会所，附近不远有家挺大的按摩店，我在那里见过她。”周烨磊说出了“证据”，他知道一般人要将冷雪涵与按摩小姐划上等号很困难。

“会所旁边？”郑志敏努力回忆着，巴黎他这么熟，很快就想到周烨磊说的是哪家店，“哦，那还真是按摩店，巴黎为数不多的正规按摩店，按摩师都是国内考过职业技师证的，冷雪涵就算在那里工作过也最多能接接电话倒个茶水咖啡，除非她也有按摩师证书……”

郑志敏这番话让堵在周烨磊心中一团阴霾突然飘散，周烨磊身上的血液都加速了，仿佛呼吸都通畅了许多。他突然觉得心情大好，自己对冷雪涵确实是误会了，他脑中不由地把他两个人三次的见面中的反应和对话内容过了一遍，好像把打乱的拼图慢慢还原。他明白了冷雪涵眼神中的愤怒、委屈、不理解、甚至有些害怕？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担忧，经过前几次的误会，冷雪涵会怎么看他？冷雪涵不是按摩小姐，作为一个普通女孩拒绝他的无理要求很正常，这样一来他也没有先前觉得被她拒绝的那种愤怒理由了，那对冷雪涵他是不是不需要执着了？周烨磊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阿磊？你想什么呢？”吴炳存察觉到了周烨磊的异样，周烨磊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让他觉得冷雪涵可能对周烨磊来说并不一般。

“咳……没事，来，咱们喝酒！”周烨磊一时半会也没有答案，只知道现在心情畅快，大男人可不兴婆婆妈妈地想太多。

感冒的头几天最难受，冷雪涵头痛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周二既然上午没课而下午刚好是英语课，这真是老天爷都想让她好好休息一天啊。

吃完午饭，一觉睡到下午3点半，冷雪涵头痛好歹稍微好一些了，打开电脑正浏览着学校论坛下载课件，屏幕右下角弹出skype“老妈上线”的提示。冷雪涵有些诧异，北京时间快10点了，老妈平时要准备睡觉的这个点儿怎么上线了？想到周末没有跟老妈视频，冷雪涵觉得今天请假真是太正确的决定了，点击了“呼叫”按钮。

“妈，怎么这么晚上线？”呼叫一直响了好久才被接听。

“你爸喝多了打开的电脑……你今天怎么没上课？”视频画面中，冷雪涵的妈妈站在电脑旁侧身跟冷雪涵对话。

“休息……你们周末去哪儿玩了？怎么没视频？”冷雪涵从来报喜不报忧，感冒生病这种事情让老妈知道又要一阵啰嗦。

“没玩……哎！用不用我给你拍拍？以后喝成这样就别回来啦！”厕所那边传来几声呕吐声，视频中就没了人影。

冷雪涵叹了一口气，有点儿无奈。视频那头传来老妈不满的呵斥声，冷雪涵随即最小化聊天窗口，打开浏览器继续看论坛。

“涵涵，还在不在？”过来好一会儿，冷雪涵老爸的声音传来。

冷雪涵最大化聊天窗口，画面中出现老爸的脸，这张近1个月没见的脸现在快让冷雪涵认不出了，红肿的眼圈，褶皱像雕刻进皮肤里面一样，在瘦削的脸上格外扎眼。头发好像也白了许多，让冷雪涵看得心头一阵刺痛。

“爸，你……公司是不是特别忙啊……”冷雪涵知道老爸公司最近不顺利，但没有想到会到这种程度。

“涵涵啊，你在那边好好读，不用操心钱。千万别再打工了，想起你这几年又端盘子又做农活的，老爸心里就不好受。都是你老爸没用，让闺女到了国外还吃苦……人家孩子都是出去享福……“冷雪涵的爸爸确实喝多了，大手边说边把眼眶揉得更红，借着酒劲儿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平时他可从来不在女儿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

冷雪涵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压住声音中的颤抖，装出轻松的语气：“哪有几个享福的？都是出来体验生活啊！我没钱肯定找你们要啊，这不学费这么便宜，又有奖学金，我的钱都花不了。功课这么忙，我就算想打工也没有时间，我当初就是图新鲜，咱家这么有钱，我能是为了那几个钱挤出时间去吃苦？“

当初冷雪涵刚出国的时候家里经济条件确实不错，几百万还是能拿出来的。可近几年老爸公司效益越来越差，家里人虽然不说，但冷雪涵能感觉到大不如从前，特别是最近听说老爸公司特别困难，不但资金周转不灵，好像还牵扯进了官司……

冷雪涵的爸爸在视频那边不说话了，视频中的身子佝偻起来，低着头不想让冷雪涵看到脸。他很清楚冷雪涵是安慰他，不想让他难受，可冷雪涵语气越轻松，他肩头越沉重。

“喝多了快去睡觉，让我跟闺女聊两句。”冷雪涵的妈妈看着气氛不对，过来拉扯冷雪涵的爸爸，让他进屋睡觉。

换了冷雪涵的妈妈，母女两个简单聊了一下家常和近况，时间实在太晚，冷雪涵妈妈明天还要上班，就下线了。

挂断视频，冷雪涵心里一阵难受，老爸的公司到底情况糟糕了什么程度？冷雪涵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在老爸公司工作的堂兄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