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丛林深处,“我说,你有谱吗?”“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坑爹的谁知道这鬼地方这么容易迷路。”“……”
林易妍是某高校的在读大学生,平时的业余爱好就是…丛林探险,这次假期邀了几名关系不错的同学,三男两女,带着自认为齐全的装备就出发了,本来途中挺顺利的,谁知一时贪恋美景的林易妍和忙着拍照的死党就和其他三人分散了。
各种装备都由男生背着,可怜她们两个两袖清风,这要是找不到那三个人,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说,男人就是靠不住,平时口口声声说保护,关键时刻却不见踪影。”林易妍白了一眼望着天空感慨的死党,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被杂密树枝半遮挡住的天空,遭了,天快黑了,要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夜晚是最危险的。
知道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林易妍带着死党左拐右拐看到一处杂草丛生但是挺空旷的平地,有平地已经谢天谢地了,居然还有小木屋!估计是一些科学家留下的,比如对于这里特殊物种的研究什么的。
现在里面是空无一人,但是这个夜晚估计是不用愁了,林易妍从口袋中掏出两枚打火石,把四处搜来的干草堆在一起,现在已经是入秋了,天有些凉,而且,在野外,看见火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唉,好想家啊。
小木屋里除了用木板搭建的榻榻米,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抱怨的,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算是彼此打气了吧。
夜幕降临,两人紧紧靠在一起为彼此取暖,昼夜温差太大,林易妍看了一眼在身旁睡的安稳的死党,自己却是怎么样也睡不着,原因就是…如果不是外面有奇怪的声音的话。
轻手轻脚的起身,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因为是在夜晚,这声音格外刺耳,环顾外面,黑漆漆一片,树的轮廓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
林易妍对于这里的物种还算有点研究的,但是这个声音她实在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第一感觉有点像幽灵的声音。
当她踏出小木屋的一瞬间,就注定她要为她的好奇付出代价,声音的来源很可能是这座鬼斧神工的地方孕育出来未被发现的物种,这很正常,但是当她寻着自己的本能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手里只有一只电力不是很充足的小手电。
结果导致她的右脚踏空了,一阵天旋地转,好想说出那三个字……你大爷!
当然,在她意识清楚的时候她一定会说出口。她不知道,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与她们同行的那三个人找到了她们留宿的小木屋,她不知道,她人生第一次居然以失踪人口的方式上新闻了。
其实搜救人员有发现遗落在一处洞口的手电,但是这个洞实在是很浅,一眼就能看到底,大概不过三米。而得知自己女儿失踪而且疑似遇难消息的林爸林妈伤心欲绝,向来身体不好的林爸一病不起,林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女儿失踪,丈夫卧病,依然每天从家里做好饭去照顾林爸,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这是一个女人的坚强,林易妍这方面大概是遗传了林妈。
除了医院,林妈只在做饭时间回一趟家,某一天,无意打开许久未曾打开过的女儿的房间,满墙的奖状,和床头柜上满脸笑意的照片,那么刺眼,眼泪终究还是没有抑制住。
林易妍似乎是做了很长的梦,醒来时视线有点模糊,似乎身边的人很快就察觉了,“醒了!娘!雨儿醒了!”听的出语气中真真切切的欣喜。
娘?对于从小到大在城市生活的林易妍来说,这个字既陌生又别扭,好不容易看清身边人的模样,又一次被雷的外焦里嫩,我去,这么…前卫?在当前世纪,长发的男人吧,她也不是没见过,可是你见过留着古代书生头的现代人吗?
而身边这个男人则欣喜若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林易妍,一名老妇人拄着拐杖从屋外走进来,看着林易妍也是一阵欣喜“哎呀,娘的雨儿啊,你可算是醒了。”
啊哩?雨儿…是在叫她吗?重点是,他们的穿着为什么是古代那种平民的穿着?头脑风暴五分钟后,很淡定的接受了她已经穿越的事实,林易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几岁小屁孩的样子。
有些别扭的用稚嫩的童声叫出“娘”这个称呼,这名妇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了,左腿好像是瘸的,就算是看起来有点老,那也应该是高龄产妇?毕竟古代没有计划生育,能生就生,养的起就行,就是这么任性。
而这名书生样子的男人…应该说是青年,他确实是一名书生,是林易妍现在这具孩童身体的大哥,她有兄弟姐妹…5个,她是老五,大哥张德俊,二哥张德帅,三哥张德黑,四姐张德梅,她……张求雨……
长的俊?长的帅?长的黑?长的美?其他人的名字就不必太在意了,而她的这名字的来源是因为,当初娘亲生她时,正闹旱灾,一家人差点活不下去,所以起名求雨。
说到底只是一家本本分分的乡下庄稼人,这么说来她在原来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吧?她并没有奢望能回去,只是,她放不下,她的爸妈,朋友,一切的一切。
不知道第几次苦笑,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回忆,四姐张德梅…好吧,不强调名字了,看着自家小妹自从那次落水后就没笑过,还经常一个人叹气,一个小孩子这种愁眉不展的样子似乎是有点可笑,因为封建迷信他们甚至以为求雨是不是被水鬼把魂给掳走了。
“雨儿,吃饭了。”四姐喊了一声,求雨敷衍的应了一声“哦”
这具小身体走起路来真费劲,走两步喘三喘,她得用小跑才能跟的上四姐的步伐,这具小身体方才5岁,四姐9岁,三哥12岁,二哥16岁,大哥18岁,在古代女人是没有地位的,乡下更是如此,女人仿佛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娘亲年轻时上山砍柴,不小心摔坏了腿,重活都不能做了,爹在村里是一名木匠,收入还算不错。
这个小村庄连老带少不过四十几户人,大多靠种棉花为生,她家也有两亩,但是若不是爹做木匠,怕也早就饿死了。
大哥是全家人的希望,附近有所私塾,大哥成绩向来好,今年打算进京赶考,二哥三哥还在私塾,四姐和她,就是帮家里干点零碎活,村里的有钱人开了所绣房,四姐每天都去学刺绣。
貌似这个家里只有求雨最没用,虽然也有年龄小的问题,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隔壁那个跟她一样大的小屁孩,每天还都要去山上放羊。她本来觉得过意不去想跟四姐去绣房来着,但老板娘嫌她年纪太小怕她毛手毛脚。
其实,能在玩的年纪好好玩,也是对这句小身体最好的事情,所以求雨找了个玩伴,隔壁那个放羊的小男孩,求雨每天都跟他一起去山里放羊,至少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