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么天师庄主的,这俩都是什么鬼?刚刚他们好像提到叶大哥了,求雨翻了个身爬起来,还没等说什么就感觉到两道赤果果的视线盯着她。
脑子飞速运转,这种时候,还是装懵懂比较好,脑袋一歪,天真无邪的问道:“两位大哥哥是谁啊?”
卧槽!这俩货怎么长的这么帅!一青一白演白蛇传啊……咳咳,求雨强行无视,话说她也算阅男无数,前世今生都不曾见过这等颜值之人。
聂少卿和左昔御对视一眼,左昔御站起身来神色柔和的笑了笑:“在下左昔御,这位是本庄庄主,姑娘不必害怕,我家庄主只是想请姑娘来庄中做客。”
谁信!求雨大概已经猜到这俩人应该跟叶归凉有仇,便继续装无辜:“叶大哥呢?我要去找叶大哥。”说着从床上下来,左昔御笑脸盈盈的上前伸手一拦,“姑娘不必着急,你的叶大哥很快就来看你了,姑娘看天色渐晚,想必一定饿了,可否赏脸去本庄辉月堂用膳?”
求雨总觉得左昔御身上透着一股邪气,而始终坐在圆桌前的被称为庄主的男人,甚至都没抬眼看她一眼,冷的像冰窖一样,全都是怪人!
但是这个男人真的高贵的让人觉得不敢轻易靠近的样子,虽然叶归凉也穿白,但是给人一种侠义之气。这个男人一席白袍,恍若仙人。
叶归凉在庄外一枝繁叶茂的树上闭目养神已经一天,此刻靠在树干上往嘴里灌酒,本来想从齐扬城回来后再来解决和聂少卿的恩怨,看来要提前解决了。
说来也是孽缘,年少时,叶归凉与聂少卿有一面之缘,后来因为师父的关系也颇有交集,但叶归凉的师父因聂少卿的爹而死,叶归凉又为了报仇杀了聂少卿的爹,此刻聂少卿又要杀叶归凉为他爹报仇。
翠竹山庄内,求雨一出房间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是在水上?!跑到护栏前低头看,水里还有各种花色的锦鲤,虽然已经是入秋但水里的莲花却似刚刚绽放,还有许多含苞待放的,抬头远观,一片绿色,四面环山,高处竟有云雾。
“好漂亮啊~”求雨一脸农民进城的样子,眼睛各种放光。
左昔御笑了,到底是小孩子,很耐心的等求雨都看完了才走。聂少卿也没说什么,早就不等他们独自走去辉月堂。
万恶的有钱人,求雨看到桌上不下十样菜,摆盘各种讲究,每样菜都散发出‘快来吃我吧’的气息,求雨摸摸吞吞口水,看了一眼左昔御的眼色。
而左昔御却是看向聂少卿,待聂少卿坐在主人位子上后,左昔御才坐下,求雨不敢挨着聂少卿,就小心翼翼的坐在左昔御旁边。
她的小动作都落在聂少卿眼里,也没说什么,眼神示意了一下左昔御,左昔御了然。
既然坐下了,哪有不吃的道理,拿起筷子就夹菜,这个尝一口那个尝一口,感慨人间美味。
左昔御留意着她爱吃哪道菜,就笑眯眯的往她碗里夹什么菜,“姑娘叫什么名字,年芳几何,家中有何人啊?”
求雨倒没注意他的本意,顺嘴就如实说了:“我叫张求雨,十二岁了,家里有……”
说着说着求雨突然没胃口吃东西了,一想到家中娘亲可能还在受苦,她在那个家里好几个月才吃一次肉,但是哥哥姐姐们对她很好,什么都让着她,谁也没让她饿着过,这次因为意外出来了,怕家中娘亲可能要哭瞎眼了。
还有那两个人虽然从那个中年大叔手里救了她,但是那大叔已死,怕是要为家中生出许多事端,不行,她必须尽快回去!
见求雨没有了下文,深情有些伤感,左昔御以为戳到了她的伤疤,以为她恐怕已经没有家人了,立即转移话题:“姑娘跟叶归凉,是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求雨愣了一下,关系?想了想回答:“我和叶大哥就是……偶遇,然后他误会我,然后给我吃了毒药,然后我为了得到解药只能一直跟着他,就这样啊。”
闻言左昔御却大笑,聂少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怪他失仪,求雨不解的看着左昔御,不禁皱眉,“你笑什么?”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左昔御才缓缓开口:“姑娘昏睡之时,在下为姑娘诊过脉,姑娘并未中什么毒。”
等等,发展太快求雨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她没中毒?所以叶归凉是骗她的?呆呆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骗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带着我还是个累赘。”
左昔御仔细看了看求雨的脸,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叶归凉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小师妹,失足坠崖身亡,我见过那丫头,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
原来如此,不过被别人当做替身什么的求雨莫名有点不爽,撇撇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姑娘该不会是对叶归凉……”左昔御没有继续说下去,嘴角却是冷冷一笑。
“啊?”求雨刚刚分心并没有听清左昔御说了什么,倒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顾自吃饭的聂少卿,啧啧,吃饭的样子还这么高贵。
饭吃的差不多了,求雨憋了好久终于说出口:“你们跟叶大哥有什么仇我不管,你们也知道了,我跟他非亲非故更谈不上什么交情,要是想用我去威胁叶大哥,只怕是徒劳。”
两人却是没有说话,神情求雨看不懂,继续说:“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坏人,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我家中还有生病的母亲要我照顾,因为得罪了官兵我才会……”
左昔御不等她说完,用银针顺手封住她的穴道,求雨瞬间昏迷。刚刚陪笑的脸也不见了,眼色一暗看向聂少卿,“庄主,人来了。”
聂少卿微微皱眉,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左昔御紧随其后,转头对下人吩咐:“把这娃娃送回客房。”
叶归凉此时已杀到会宾堂,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外围的守卫已死伤过半,剩余的守卫各个拿着长剑却不敢轻易上前。
直到聂少卿赶来,纷纷让出一条路,聂少卿看叶归凉此刻正悠闲的坐在桌子上,喝着他窖藏了十年的好酒。双手往身后一背,冷冰冰的看着叶归凉。
“聂兄这酒是怎么封存的,我怎么尝着有股怪味。”叶归凉也不顾聂少卿越来越黑的脸,边喝边嫌弃。
看到左昔御也来了,叶归凉不禁唏嘘:“原来左天师也在啊。”左昔御笑笑,明知故问道:“不知叶大侠光临本庄,所谓何事?”
“我原以为贵庄作风行的正,谁知道竟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那个孩子,我要带走。”叶归凉也不再跟他们废话,说着将剑拔出。
左昔御冷笑一声:“若真担心那娃娃,何故用她作诱饵?竟也狠心对那娃娃下药。”
叶归凉没有反驳他,眼里杀气瞬间凝聚。
天色渐暗,霎时间雷电交加,暴雨倾下,整整一夜,临近卯时,昏暗的客房内才亮起烛光。
左昔御把受伤的左手背在身后,走近躺在床上昏睡的求雨,取下她脖颈上的银针,不知何意的叹了口气。
聂少卿在自己的卧房内,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神情看不出波动。正如天师所说,叶归凉此次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小丫头而来,他也确信那个小丫头在翠竹山庄不会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