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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三夜 叵测(二)

还好的是,我有一个同学现在是人民公安,我记得他们内部有一个系统。使用身份证的地方,都会有记录。“按说张林消失的那段时间,虽说他故意隐藏起来了,不过衣食住行是必须的,你只要是住酒店了或者是上网吧了,就都会用到身份证。”我对老弟说道。老弟想了想说:“好,一会咱们马上联系你的那个朋友。”顿了顿,老弟骂了一句:“张林这孙子,为什么骗我们呢?他到底躲起来干什么了?”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我拨通了那个朋友的电话。先是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就直奔主题,问他能不能帮我差到张林的身份证使用情况。我那朋友问了问具体情况,说道:“这个张林不是我们市的吧?”我说:“嗯,对啊,有什么问题吗?”他顿了顿说:“那不行啊,我级别不够,只能查到本市的身份证使用情况。”我疑惑道:“什么?这东西还分级别?那什么级别的能查外市的?”我朋友想了想说:“那当然了,其实私自查这东西都是犯法的!你要是想查外市的情况,那得是副局长级别的干部,才有资格。”

挂了电话,我和老弟买了点包子馅饼什么的坐在了公园门口。一边吃一边想着下一步怎么办,正吃着呢,迎面走过来一个乞丐,面无表情的直接堵在我们俩眼前了。手里面举着一张表格,我凑上去一看。“积善聋哑人士组织”,下面还有什么“张二狗捐赠50元,梁大脑袋捐赠100元”之类的。老弟一看,一口咽下去最后一点包子,起身拍了拍那个乞丐:“小伙子,昨晚我可在市郊红灯区看见你了。”说完老弟起身就走,那乞丐只是眼神变了变,继续装听不见,也没有追我们继续要钱。我看着一乐:“难不成你昨晚也去了?”老弟嘘了一声:“那小子一身劣质香水味。”

走了一会,老弟突然说:“老哥,你说张林这小子是怎么回家的?”我皱了皱眉:“什么意思?”老弟回道:“就是他到底是自己回家的,还是谁给送回去的?”我听了一拍大腿:“快!赶紧给伯母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说着,我们俩马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张林妈妈的电话。简短的问了一下之后,我们明白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张林失踪了一段时间之后,伯母虽然岁数大了,但是还是记得小学时学过的东西“有困难,找警察”。张林妈妈报了警,后来警察在一个出租屋内把张林逮到了,完了就送回家了。我们俩稍微一商量,马上去超市买了盒好烟,直接奔这片的分局去了。

进去之后,我们俩到了办事处,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我们俩瞎编说我们是张林的亲戚,由于张林那时候脑子有病,所以有东西落在出租屋了,想让警察叔叔告诉我们地址。那警察抬了抬眼皮:“你直接问他本人不就好了?”我连忙上去偷偷的把烟塞过去,点头哈腰道:“他不是有精神疾病么,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小警察看了看烟,又挥了挥手道:“少来这套,现在是新时代了。”说着他就站起来给我们翻了翻资料,告诉我们了一个地址:树勋街204号彩虹公寓。

拿着地址出来,我一招手:“走,看看张林这小子玩的什么奶奶花样。”说罢,我和老弟按照地址,公交倒公交倒公交的终于到了树勋街。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个树勋街名字起的不错,但是这周围可真是太破了,刚下车的时候我都仿佛看见了建国时候的场景了,真怕一会走着走着突然从楼道里蹿出来一队红卫兵,劈头盖脸的给我们俩扣上一个资本主义的帽子,因为我手里还拿着中午剩下的一个包子呢。

走了一会,前面突然景色一变,出现了几栋“高层”,说是高层,其实数数也就十层楼,我拿着地址一看,快到了。我们俩一个号一个号的数着,找到了204号。那也是一栋“高层”,我们在门口晃了一会,看着样子这应该是一个专门对外出租的公寓。

老弟摸着下巴道:“我特别想知道哪个缺心眼的能在这里租房子?这可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看了看公寓楼的大门,上面还贴着一个招租广告,回头对老弟说道:“你能不能别瞎扯了?咱们马上就是你嘴里的缺心眼了。”老弟惊讶道:“你要在这住一段时间?”我笑了笑:“必须要住啊,你忘了咱们出来是干什么了?”老弟一脸兴奋的叹了口气:“行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是希望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

我马上照着广告上的电话打了过去,说明了我要租房子的事情。过了一会,从楼道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他看到我们俩显然很惊讶:“你们要租房子?在这里?”我和老弟对视了一眼,老弟说:“怎么了?没有空房间了?”那个人犹豫了一会,说道:“有是有,但是我们现在不租了。”老弟“嗯?”了一声:“什么?不租?你不想做买卖了?”正说着,从楼道里面又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就听那后生叫了一句:“梁叔,他们俩要…要租房子。”我心里纳闷,这么个地方,有人来租房子他们应该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反而拒绝?而且看那后生的表情显然有一种玩笑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呢?正想着,那中年人说话了:“你们要租多久?”我忙回过神来:“短租,也就一个月吧。”中年人微笑的看了看我们俩:“行,那跟我来吧,先选房子吧。”

中年人带我们俩来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室内布局很简单,一张桌子两张床,看来他们俩是专门在这里负责出租房子的。进屋之后,中年人在抽屉里面左翻右翻的拿出来一本册子。打开册子以后,我看见上面都是记载的一些租客的信息。中年人说:“第三列没有签名的房子现在都是空着的,你们都可以选。”还没等他说,老弟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一个一个的仔细找着,过了一会,老弟手指一顿:“房东,我们就要这个了,608号房间!”我顺着老弟的手指看过去,第二列清楚的写着“张林”两个字。

我点了点头:“行!有6有8的,挺好!”房东也笑了笑,拿出来一支笔说:“那麻烦你们谁签一下字吧,之后付一下款,押一付一。”我接过笔,在上面写自己的名字,但是不知道是笔坏了还是这册子太脏了,怎么用力都写不顺溜。我用手指甲扣了扣上面的土,又甩了甩笔,终于在张林后面写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房东把册子放进抽屉里面说:“好了,最早明天入住,明天你们直接来我这里拿钥匙。”我和老弟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手,也只能明天来了。于是我把手上的一个包子往房东手里一放:“成交!”

交完钱之后,我和老弟一边四处瞎转,一边讨论着这件事情。“老哥,你说张林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在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啊?”我说:“不知道,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现在在想,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顿了顿,我继续道:“做任何事情必然都有目的,那么张林骗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怕我们不救他吗?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们怎么救他?他到底让村民们怎么了?”老弟紧皱着眉头:“嗯?我想到一件事。”“什么事?”老弟继续道:“你说张林骗我们会不会是不想让我们救他?”我一愣:“有道理,可能他知道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想连累我们?”我又想了想:“那么为什么给你写信呢?对了,通过张林的表现,你能看出来什么吗?”老弟思考了一下,说:“我只知道,张林那样子特别像中邪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村民们让他中邪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且,真的是村民害的他吗?”我挠了挠头:“现如今,凡事都要讲究利益好处,人不会做无用功,张林也好,村民也罢,必然有着什么让他们获利的事情,他们才会做。”老弟叹了口气道:“不管了,张林跟我们也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以前也帮过我不少。这次就算是看在他老妈的份上,我们哥俩怎么着也得管管他。”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走着走着,老弟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我:“老哥,我感觉有人一直跟着我。”我一顿,小声回复他:“谁?难道是打劫的?”说着我四处看了看,这里很偏僻,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在这里碰上打劫的很正常。我轻声说道:“不会吧?打劫也得挑人吧?咱们俩小伙子,他打劫别在给自己搭进去了。”说着,我们走到了一个拐角处,老弟一把抓住我,把我拉进墙角。我看了看他,随即屏住呼吸,等着那个人。

可是过了一会,还是没见人来。虽然老弟的感觉一直很准,但这次是不是老弟感觉错了?我刚想起来说话,老弟一把按住我:“你看!”我顺着老弟的眼神看过去,发现刚才的拐角处冒出来一个人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一动不动的,就像是长在上面了一样,我大吃一惊。没等我做出什么动作,那人头仿佛被我刚才的动作惊动了,马上回头就跑。

老弟拉起我什么也没说,立即追了上去。我也没想什么,跟着追了上去。那人跑的很快,看样子是个年轻人。跑着我心里急速的思考着,会不会是那个租房子的后生呢?他跟着我们干什么?闷头追了一会,就看那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我和老弟跑过去,看没有了什么痕迹,就站住不再跑了。我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发现前面是一个医院,虽然是晚上了,但是医院楼顶大大的红十字我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老弟也累坏了:“他…他跑里面去了。你看清是谁了吗?”我道:“我猜可能是租房子的那个后生,进去吗?”老弟说:“都追到这了,不进去抓住那孙子,老子白跑了。”

说着我们俩拿着手机,打开手电功能,追了进去。四处看了看,这医院院子很小,显然是跑进去里面了,我看了看医院楼,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已经报废多久了。有的窗户已经坏了,加上周围的风声和昏暗的灯光,这栋孤零零的楼显得特别阴森。我咬牙切齿道:“真够下血本的了,这你都敢进去。”

我们俩刚一走到楼门口,就发现门是开着的,而且地上明显有新的脚印。他果然跑这里面了,于是我和老弟不再耽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了进去。刚一进去,一股阴冷的气息直扑而来,我打了一个冷颤:“这里面好冷啊,怎么温差这么大?难道人走的时候空调没关?”老弟紧了紧衣扣:“别扯淡了,这里估计早就断电了。”说着老弟打了一个哆嗦:“我怎么感觉这里不对劲呢?有点….阴气有点太重了。”我说:“医院本来就是天天死人的地方,能不重吗?”

我们两个顺着脚印,一点一点的往里面走去。我们跟随脚印最终来到了一个门外,我回手把手机关了,四周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老弟刚欲张嘴问。我马上伸手打了一个“嘘”的手势,这种时候光源其实是最危险的东西,敌暗我明。

我和老弟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尽量不发出声音,两个人警惕性提高到了顶点,在这种地方,万一对面起了歹心,那么就一定是你死我活。我看见这是一间药物管理室,里面都是柜台,不过药已经被拿走了。我们两个一边仔细的看着脚印,一边紧张的防御着。不一会,脚印停止了,停在了一个立柜的边上,我皱着眉头四处仔细的寻找了一下,发现再没有任何痕迹了。周围地面上的灰尘很多,有人过去一定会有所痕迹。我疑惑的打开了柜门看了看,里面空空如野。老弟也特别的疑惑:“难道……”说着,老弟便侧身钻进了立柜里,使劲推着各个地方,看看有没有机关。我被他逗笑了:“你逗我呢?手撕鬼子电视剧看多了?”笑着笑着,我突然看见老弟一动不动的,我看向他的脸,发现老弟表情僵硬,直翻白眼。

我吓了一跳,使劲拍了他一下:“**别在这作死啊。”老弟还是一动不动的,但还再翻白眼,我一看,难道是中邪了?随即就伸手去抓他,没想到老弟突然蹦出来一句话:“你看过咒怨吗?”我一愣:“看…看过啊。”老弟着急道:“咒怨什么场景最吓人?”我稍微想了想,瞬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什么最吓人?咒怨在天花板上的时候最吓人!我大吼一声往后一退,看向柜子上面,赫然发现一个黑影正蜷缩在上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黑影朝我一把扔过来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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