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义刀盟去扫荡缺一指老巢时,秦山也出动了,变成银尾蛇,从围墙的一个排水沟钻了出去。
夜深人静,点亮灯笼的青山城宛若群星,秦山行走在橘黄色灯光笼罩下的墙壁阴影里,如同黑暗的使者。很快,他就越过了河流上的第三桥,进入了丐帮地盘,来到了丐帮总部。
丐帮总部是一个大院子,平常孔巴子就住在前院,小弟们住在后院,而黑白金刚,他们都住在外面,一左一右,算是为丐帮镇守疆土。
至于那些乞丐,则住在总部外面的破院子里。年轻体强而又顺服的环境好点,老弱病残的跟住牢房没什么区别,就像犯人一样被关着。
秦山的养父就像被犯人一样被关着。
循着记忆里的位置,秦山避过数个岗哨,钻进了破院子里,开始向养父被关着的地方前进。
不多时,他便到了一个断垣残壁处,正当他要再往前走,忽然听到旁边有赫赫风声,还夹杂着吐气的低沉声,这声音有些熟悉,环首一看,是一个人影在那里练功。
月光下,一个少年手持一柄匕首,随着脚步变换,手中的匕首一下一下劈落,沉稳有力,他的神情很认真,凝眉专目,透射出寒光和杀气。
待看清那人的面容,秦山喜形于色,游走过去后变回人形,呼唤道:“黄毛!”
黄毛也是跟他衣服一样被孔巴子抓过来的,只不过他年轻体壮,有往小弟那方面发展的潜力,所以他的状况要好很多,做完任务之后可以自由活动一下,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呵!少年吞吐口气,发出一声低喝,手中的匕首疾斩而下,却忽然听到一声呼唤,吓了一跳,那声音又是那么的熟悉,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的声音。
少年抬头一看,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但他却顿时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倒退,脸色苍白,叫道:“鬼啊~~”
秦山顿时脸黑,跟吃了苍蝇一样,自己好心好意想给好友一个惊喜,却没想到被当成了鬼,真是气人。
“鬼你个头啊,黄毛,是我,山子!”秦山很严肃的介绍道。
“我知道你是山子,你放心,我发过誓,一定会救出你义父,并杀了孔巴子为你报仇的,你看我这么认真修炼武功,我一定可以的,你可以瞑目了。”少年的脸上还带着惊恐。
秦山更加无语,无奈道:“你看清楚,我像是鬼吗?要不你来摸摸我的心跳声,你是我兄弟,我不会害你的。”
“你、你真的是山子?你没死?”少年这才止住倒退,犹犹豫豫的伸手摸了一下秦山胸膛,清晰感受到里面强有力的心跳,这才长吐口气,却不想秦山突然做出一个恐怖鬼脸,但少年却没有被吓到,反而一巴掌打在秦山头上,骂道:“你个臭小子,敢吓我!”
“我这是吓你吗?好心好意跟你打招呼,你却把我当鬼。我看你才是鬼,胆小鬼。”
少年恼羞成怒,反驳道:“这能怪我吗?孔巴子亲口说杀了你,并抛尸断崖下,我当然以为你死了。”
说完,两人四目相顾,发出笑声,然后紧紧抱在了一起,互相给对方一个有力的拳头。
黄毛并不是青山城人,而是跟随一个到处巡游演出的杂耍班子到的青山城,当时,秦山机缘巧合下正跟着这个杂耍班子的一个老头儿学习枪法,一来二去就跟黄毛混熟了,后来,那个杂耍班子走了,但黄毛却没走,留在了青山城。
秦山看黄毛孤苦无依,就把他带回老家,又看这家伙一头枯黄的头发,比较特别,于是便给他取个外号,叫做黄毛。
“黄毛,谢谢你!”秦山突然道。
黄毛纳闷道:“谢我什么?”
“谢你在我死后,还想着救出我义父,为我报仇!”秦山语气很真诚,他知道孔巴子有多厉害,也知道想要杀他有多么不容易,但这兄弟还是义无反顾的在准备着,拼命积蓄力量,只为有朝一日能完成誓言。
黄毛一笑,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兄弟俩说这些干嘛,当听到你被杀的消息时,我只恨不能当场为你报仇。”
秦山拍拍黄毛肩膀,道:“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完成这些事,第一救出我义父,第二杀了孔巴子和黑白金刚。”
“这可不容易。”
“我知道,所以一步步的来。我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秦山的目光变得幽深,又道:“我义父还被关在原地方吗?”
“对,我带你去。”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一间房子前,这间房子看起来很平常,但却透着阴森的味道,因为这里是一间牢房,里面关着那些不肯屈服于孔巴子的人,丐帮的人为了使他们就范,当然少不了一些残酷手段,就是弄死也是稀松平常。
黄毛摸了一下怀中匕首,沙哑着声音道:“山子,你先在外面等着,这两天我与看管的两个老小子混熟了一些,我先进去跟他们唠一下,然后找个机会出其不意结果了他们。”说到最后,眼中露出一抹厉色。
“用不着这么麻烦,我来,把你匕首给我。”秦山道,言语中充满自信。
看秦山这么有信心,黄毛狐疑着把匕首给了他,秦山接过匕首,对着黄毛一笑:“看好了!”
“魅影兔,变!”
心神意动,秦山的身子倏然变成了一只魅影兔,黄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你、你成了变化者?”
秦山神秘一笑,身子一下子窜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根巨大的油烛正在燃烧着,火焰摇曳,透射出的影子映照在破旧墙壁上,张牙舞爪,好似有厉鬼出没,格外森然。
一个头发花白的枯瘦老人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桩上,蓬头垢面,肮脏的衣服上带着几道鲜红的血迹,很明显,他在遭受着酷刑。
“杨老头儿,你可千万不要屈服啊,你要是屈服了,我兄弟俩可就要少了好多乐趣啊。”“就是就是,还是你比较有骨气,那些老弱病残就太没用了,稍稍吓一吓打一打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的,哭着喊着愿意做牛做马,没办法,我们只能加把劲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折磨死。”
“就是,他们太没骨气了,他们要是顺从了,那我们玩什么?所以干脆一下子折磨死吧,现在就剩下你了,对于你,我哥俩可珍惜着呢,只要你不求饶,我们可以慢慢折磨你,不会来狠的,这可是我们最后的乐趣呀。”
两个看守的丐帮小弟,满身酒气,手里提着鞭子,一脸醉意的看着老人,嘿嘿笑道,在他们口中,折磨人就是他们快乐的源泉。
这完全就是两个变态!
老人气息微弱,平静的眼珠子盯着两个丐帮小弟,不发一言。
“好好,杨老头儿,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来来来,我们再尝试个新花样,狗子,快,烙铁已经烧红了,快拿过来,我已经等不及了。”
秦山一进来,就听到这样的话语,一股怒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再一看义父的状态,顿时气疯了,趁着那个狗子去取烙铁,他一下子窜到刚才说话人的背后,然后显出原形,一个掌刀下去,砍在那人脖子上,将他打晕。
秦山是可以第一时间杀死他的,但他不想让这个变态死得这么容易。
老人看到了发生的一切,看到了熟悉得义子,眼睛顿时一亮,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后,秦山又故技重施,在那个叫狗子的小弟刚拿起烙铁时,一记掌刀将他打晕。
“义父,你怎么样了?”
解决了看守的两人,秦山赶紧救下老人,轻轻抚摸着那个血痕,神色间满是关切:“义父,你怎么样了?这些狗东西太狠了,待会儿饶不了他们。”
老人露出欣慰的笑容,摇摇头道:“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有点虚弱罢了,你能活着,我就很满足了,当初他们跟我说你已经死了,我就坚决不信,我杨士龙养的儿子,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死了呢!”
老人说着,剧烈咳嗽了几声,满脸潮红,但眼神却很亮。
“义父,先不说这些了,等我解决了这两个人,我马上带你出去疗伤。”
这时候,黄毛也摸进来了,看到秦山和老人都平安无事,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跑过来。
“黄毛,这两个人,我们一人一个,蒙住他们的嘴巴,好好招待他们一下!”秦山眼睛里闪烁着凶光。
黄毛咧嘴一笑,表示同意,这两个人都是丧尽天良的变态,以折磨人为乐趣,今天就让他们也好好尝一下这种味道。
两人将两个小弟绑住,塞住了他们的嘴,然后直接用烧红的烙铁放在他们身上,很快,房间里就传出一股肉糊味。
这两个小弟一下子就痛醒了,剧烈挣扎,却发现自己被绑得死死的,想喊救命却发现嘴巴也被塞得死死的,一下子就陷入了极度惊恐之中,在痛觉的强烈刺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滚流下。
两个小弟痛得撕心裂肺,他们曾经依靠这一招在别人取得的快乐,最终成了他们惊骇至极的梦魇。
秦山和黄毛也没折磨多长时间,在把这两人杀了后,放了一把火,然后背着老人就快速离开了这里。
随后,秦山将义父和黄毛带回了义刀盟总部,当他们到门口的时候,正当义刀盟的人满载而归。
不期而遇。
秦山有些尴尬,他本来是说自己要休息的,结果大半夜从外面背个人还带个人回来,好在穆行很大度,没有多问,也没有责怪秦山,反而看到秦山义父受伤严重,当即拿出从缺一指那里夺来的养伤灵药送给秦山,这让秦山大为感动。
老人很弱也很累,服过养伤灵药后就睡着了,秦山和黄毛小心翼翼地为老人梳洗一番,看着那干瘦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酸酸的,眼泪直打圈。
直到天亮时分,秦山才忙完手头的事,之后去见了穆行,而穆行也好像一直在等他,见到他出现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后,秦山措辞将自己的身世,以及和丐帮孔巴子之间的仇恨说了一遍,穆行好像没有太过意外,只是让秦山安心住在义刀盟,不用担心。
毕竟,义刀盟与丐帮之间本来就有龌龊,所以他不必担心会因此激怒孔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