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恐惧下,李小蛋好似要用出最大的声音吼出来,生怕他们听不见,软爬在泥水里的身体不知从哪来的力量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秦湘和李楠:“他们,就是他们两个,是宫羽的亲人,你们用他们去威胁宫羽就好。”随即转过身来对着杜海满脸哀求:“不要杀我了!不要杀我了!”
杜海看着李小蛋疯癫般的模样,一时愣住,心中好似有个声音在呼唤:这就是弱者,任人践踏,没有丝毫尊严,难道你想成为这样的人吗?杜海脑中忽如炸雷一声响起,把他的心神重新带回雨幕中,看着还在不停向他求饶的李小蛋,杜海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手腕一转,对着因恐惧而瞳孔放大的李小蛋横劈过去。
李小蛋看着眼前从自己颈部划过的剑,上面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掉,还是那么的光亮。看着不远处张大嘴像似叫他的李小狗,但他已经听不见了,雨声也听不见了,感觉世界好安静,勉强向着他哥哥一笑,身体已向后倒去,看着把天地连在一起的雨珠,最后一丝意识想到:原来死亡一点都不痛啊!
片刻后整个河湾村就剩下三个人,徐元深深的看了眼杜海,带着他剩下的人马从村口退出,上马后就冲向了外面,一会儿淹没在雨幕中。
“带路吧!”看着走过来的杜海,李小狗默默的站起身子向村口走去,双手拽的发白。李楠和秦湘也被带了出来,一行人向着村外笼罩在烟雾中的山中走去,此时的河湾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我们就在这里分手的,之后的事你都知道。”看着面无表情李小狗,杜海对着其中一人吩咐了几句。只见有个人在周围观看了一圈后就过来对杜海说道:“虽然下了很大的雨,但他们都是全力奔跑,留下的痕迹依然很清楚,是往西边走的。”得到肯定答案的杜海便马不停蹄的向宫羽这边奔来,而宫羽显然并不知道他走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宫羽猫着身子向那山峰走去,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他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一只行兽:烈火虎。他从李楠的书中看过,乃是只实实在在的先天行兽,可不像他抓的丛风兔一样。每只行兽都有一种先天之力,就像人突破后天之境到先天之境时,真气化灵,接受天地灵气的灌溉。而天地万物每时每刻都沐浴在灵气当中,自然带有天地万物的能力。每个人的一生只会有到先天时的一次灵气灌溉,灌溉完成后就到了先天之境,而相应的获得天地万物中的一种能力,这种力量就是先天之力了。他会根据每个人的血脉、功法、环境、身体等条件而有所不同。每只行兽都有先天之力,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先天之力。
而这烈火虎据说每次攻击都能带有浓浓的烈火般的劲气,故而叫烈火虎。以现在宫羽的实力,它的一击都受不了,还好这雨下的大,并没有让他发现宫羽。走了片刻终于来到了这处山峰顶端,只有二十多平方大的地方,全是岩石,上来只有一条路,背后竟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可能是被厚厚浓雾遮住,山壁仿佛被利剑劈开一般光滑垂直而下。站在这里一眼望去虽然没看到村子,但却能看到来时的山坡。宫羽看了下方向便从这下去往东面偏西处走去。
话说另一边,此时的杜海已经追踪到宫羽与李阳打斗的地方。秦湘三人看到已经死透了的李阳皆是一喜,看来宫羽已经逃跑了。
“已经死了快两个时辰了,锁骨和颈部都被一击打断。”杜海在李阳尸体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问向会追踪之术的人:“吴用,可发现有第三人介入?”那个叫吴用的仔细看了两次后,才神情很是不可思议回道“从打斗的痕迹上看应该是两人,而且地上没有太多的脚印,应该是在五招之内完成的。”
听到吴用说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无法相信,一个养气阶的人可能会在五招之内杀了冲脉阶的人吗?他们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在颠覆。杜海一下子冲到了秦湘三人面前,兴奋的问道:“他真的是养气阶吗?”看着显然也是吃惊不已的三人,杜海心下大定,看着其他人眼中的炽热,看来都想到了一点:那位叫宫羽的少年不仅身怀先天身法,更是有先天武技。须知道他们红枫学院的内院弟子们都很少有学到先天的身法或武技,更不要说两部了。
“他应该是去对面那个山峰了,赶快追过去。”吴用看着脚印和不远处的一个山峰,对着大家说道。
不用他催,他们都加快了步伐,而此时宫羽也往这边走过来,似乎要和他们不期而遇。
确定方向后宫羽便照原来的路回来,在快到达那只烈火虎的山壁下时,正准备从别处绕过。却隐隐约约有十几个的身影向这边走来,还没等他看清那边的情况时却已经率先被那边发现他。
“宫羽,你的亲人在我等手上,站着不要动,否则全杀了。”听着他们兴奋的向着宫羽高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老友呢。却看那宫羽脸色一变,便不在原地停留,反而向着他们跑来。看到宫羽这样,不禁让杜江暗想:看来倒是个重亲情的人呢,那么先天功法指日可待了。
“吼”的一声震动山林,原本正在山壁下避雨的烈火虎几个纵跃就跨了十来丈,对着边上的一个毫无准备红枫院的弟子大吼一声,只见四道红芒一闪,那个倒霉的弟子已经倒在一边,胸口处四道深深的口子把内脏都挖了出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烈火虎!”杜海看了一旁虎视眈眈的烈火虎,早就没了刚才激动,大声喝道:“站在一起,不要乱跑,在雨中它只有十分之八的实力,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而刚才混乱中宫羽已经跑到跟前,与秦湘三人汇合,一起向那山峰跑去,在林中跟烈火虎斗迟早会被玩死,那峰顶能腾挪的地方也比较小。回过神来的杜海看到宫羽往山峰顶跑去,立马明白,只是这老虎盯着他们,让他不敢妄动。
“背靠背往峰顶走去。”看到越来越近的烈火虎,杜海果断后撤。
烈火虎本就是火爆的虎脾气,被打扰了休息哪里会这么容易放他们走。只见它一边跟着杜海他们,一边来回跳动,寻找破绽。原本就下着雨,这山壁又湿又滑,就见一人脚下滑了下慢了一步,那烈火虎便直接向他扑来。这位外院弟子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腥味直冲脸来,急忙把手中的剑向它刺去。
却被烈火虎的前爪直接拍飞,只听一声惨叫,以身首异处。但因人数众多,却也让烈火虎身覆几处剑痕,受伤的烈火虎不仅不退却,反而越发凶狠,片刻后便已经死了五人。
此时宫羽他们已然到了峰顶,却苦于没有脱身之法。听李小狗讲了村子的情况后才知道那些人是为了自己的身法秘籍,才牵连到了他们,虽然最后他们的行为让人不耻,但求生是人的本能,又能说什么呢!
“你不要自责,这就是生存的法则,你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为他们报仇。”看着发呆的宫羽,李楠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也是个男子汉了,记得做任何事只要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可以,那帮人和烈火虎相斗不管哪方赢都是伤亡惨重,等下我会拼死拖住,你和小狗趁机快跑。”
“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湘姨。”宫羽以前哪里经历过生离死别,只是今天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抱着秦湘不放,眼泪早以如雨点般流下。
“傻孩子,我会成为你的拖累的。”秦湘把宫羽推开,眼里满是不舍:“能和你做家人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记住,你就是我生命的延续,要活下去。”
“你们都别走了。”随即在峰顶的那唯一出口处,跳上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