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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大圣觅水怪 见怪亦不怪

话说唐僧师徒在石塔寺完成传经说法后,驾云离开石塔寺,正行走在空中。众人突然看到四面高山之间出现一片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镜面一般,耀眼夺目,晃得唐僧师徒眼花缭乱。

八戒急忙用手遮住下方,道:“师父,我们快一些走吧,太晃眼了,小心掉下去。”

孙悟空注目观看,道:“师父,好大的一个湖面啊,真壮观。”

唐僧道:“看来只有你的火眼金睛才能细看,我等都不敢细细观看。”

孙悟空道:“师父,现在湖边有一群人在拜湖呢。”

八戒嘟囔道:“拜湖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吧。”

唐僧道:“他们一定有难,否则,怎么会拜湖呢?”

这正是:拜神拜灵拜关公,拜天拜地拜父母。拜佛拜仙拜菩萨,拜山拜海拜怪湖。

孙悟空道:“师父,不如我们下去看看。一来可以欣赏一下湖光景色,二来可以帮一帮他们。”

唐僧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八戒道:“什么湖光景色,湖里面无非就是鱼多,还不让我们出家人吃,还是快走吧。”

沙和尚道:“二师兄,既然他们拜湖,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啊。”

八戒道:“对呀,一定有好多的贡品,我怎么忘了呢。你们先慢一点儿,我先下去看看。每次都是猴哥打前站,这次我去吧。如果没有危险,再让师父去看看。”随即八戒急忙按落云头,来到湖边附近的水面上。

拜湖的人们看到猪八戒站在湖面上,吓得胆战心惊,面无血色,有的甚至晕了过去。八戒“哈哈”大笑,道:“你们所为何事在此拜湖?”其中有一位老者看了看八戒,跪拜道:“水神饶命,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是今后不要再祸害我们附近的村民了。”八戒疑惑地看着他们,快步来到湖边。人们更加害怕,有的甚至想跑,但是腿脚不停使唤,瘫倒在地。八戒道:“大家不要害怕,都起来吧,我只是路过的和尚,并非什么水神。”老者惊诧地看着八戒,道:“和尚?您怎么会从天而降,还会停在水面上,面貌还这么丑陋?”八戒笑着道:“不瞒你们说,我原是天庭上的天蓬元帅,因心生凡念被玉帝贬下界,错投了猪胎。后保护唐三藏西天取经,被如来佛祖封为净坛使者,现在又保护师父唐三藏传经说法。今日从西天雷音寺返回大唐,路过此地,看到你们在拜湖,特意前来询问的。”老者点点头,道:“原来是圣僧,失敬失敬。我们在此拜湖,是因为湖中的水怪闹得我们不得安生。”八戒道:“水怪!什么水怪?”老者道:“水怪神出鬼没,吃掉我们不少的牛羊等牲畜。原来这湖中有很多鱼,附近的村民以捕鱼为生。可是,现在鱼不但少了,而且我们因此而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所以,我们斗胆前来拜湖。”八戒兴奋地道:“好,既然我们碰到了,我们一定帮你们铲除水怪。”人们立即兴奋起来,叩拜八戒。八戒道:“你们等着,我请我的师父和师兄、师弟来。”

八戒随即来到空中,说明真相。唐僧道:“阿弥陀佛,悟空,我们能否帮他们?”孙悟空笑着,道:“好,正好应了师父的一句话,也不失为功德一件。”四人按落云头,来到湖边。人们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孙悟空、沙和尚的面貌着实下了一跳。唐僧急忙道:“各位不要害怕,我的徒弟们虽然相貌丑陋,但心地善良,确有一些降妖捉怪的本事。”人们半信半疑地点着头。

孙悟空道“老人家,这湖叫什么名字,这里的水怪是怎么回事?”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湖叫卡斯湖,这水怪极其神秘,轻易不露真身,很难被人们看到。有的说像鱼,因为在湖面上短短几秒钟就顺着水纹方向产生近十米的水箭;有的说像蛇,脑袋像乌**,身长几十米,有水桶一样粗,浑身呈暗褐色;有的说像龙,因为水面上时而呈现顺时针旋转、时而逆时针旋转的水波纹状漩涡,而且在旋转的漩涡中心,始终有一个亮点,人们怀疑那是龙的眼睛。湖边时常发现牛、羊,甚至是牦牛的骨头。而且,在冬天,冰层极厚的湖面上居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在某些窟窿上还居然冒着水泡和水汽,人们怀疑这正是水怪的呼吸口。”

这正是:你也说怪,我也说怪,谁人真的见过,见过水中的怪。见怪不怪,不见倒怪。即使真的见过,也没弄个明白。见没见过,在还是在。听没听过,怪还是怪。在不在,怪不怪,是否心中自作怪。

八戒听了不寒而栗,道:“师父,我们还是走吧,不要招惹那水怪,太可怕了。”

孙悟空看了看八戒,道:“呆子,如果我们走了,岂不让人家笑话咱们。即使捉不到那水怪,吓唬吓唬它也行啊。”

老者道:“圣僧,你们怎样捉怪?”孙悟空道:“你们的村子在哪里?先把我的师父安顿好,我好去捉拿水怪。”老者急忙指着身后的小山,道:“翻过这座小山就是我们的村庄。”孙悟空道:“沙师弟,你和师父先去村子,我和八戒去湖中看看再说。”

八戒无奈的嘟囔道:“肚子有些饿了。你们回去把斋饭准备好,俺老猪一会儿回去吃。”人们笑着和唐僧、沙和尚向村庄走去。

孙悟空看了看身旁,一堆疑似牦牛的骨头散落在地上。八戒道:“猴哥,我们怎么办?”孙悟空道:“八戒,我猜想那水怪一定在湖的深处,我们只能深入虎穴,才能看见其庐山真面目。”随即二人念动咒语,高高跃起,扎入湖中。

孙悟空和八戒一直向湖的深处游去。只见湖水清澈透明,越来越深。不时有几条大鱼和小鱼游来游去,根本没有水怪的影子。二人来到湖中心位置,放眼望去,湖底好似一口大大的铁锅,越往中心越深。孙悟空看了看八戒,示意往更深处游去。八戒无奈地点点头。只见一条通道连在锅底,无限地延伸着。孙悟空兴奋地点点头,加快了速度,八戒急忙跟上。通道越来越深,忽而直立,忽而平行,弯弯曲曲,越来越暗,越来越黑。

八戒道:“猴哥,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们回去吧。”

孙悟空道:“八戒,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前去看看。你忘了,我是火眼金睛啊。”

八戒道:“好吧,猴哥,你快一点儿。哦,你也得小心点儿,别让水怪吃了你。”

孙悟空瞪了八戒一眼,继续向深处游去。又游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突然,眼前一片平坦,俨然一个巨大的水池。四面是光秃秃的石壁,空无一物。孙悟空看了看,摇摇头,刚要往回返,角落里发出几声低沉而有力的吼声,久久地回荡在水池中。孙悟空吓得急忙拿出金箍棒,晃一晃,丈许长短,四下寻找着声音。

水池中恢复了平静,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孙悟空举着金箍棒绕着水池走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也没有发现再有类似水道一样的通道伸向别处。

孙悟空疑惑地看着,他用力搅动金箍棒,水池中的水如同开锅一样翻腾着。突然,低沉而有力吼声又回荡在水池中,而且经久不断,十分骇人。孙悟空立时觉得头昏脑胀,眼前发黑,就要晕倒。孙悟空一个激灵缓过来,急忙快速游向来时的通道。

这正是:湖中虽静深无底,水道虽弯宜藏怪。匿身发声警来人,知趣莫怪速离开。

孙悟空游到八戒附近。八戒道:“怎么样,猴哥,找到水怪了吗?”孙悟空眼睛转了转,道:“没有,什么也没有,下面就是湖水的尽头了。”八戒疑惑地看着孙悟空。孙悟空道:“八戒,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八戒摇摇头,孙悟空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回去吧。”八戒痛快地答应着,二人回到湖面。

这正是:都说佛家无妄语,偏偏悟空骗自己。并非有心瞒真相,怕是人说鲜本事。

八戒道:“猴哥,会不会是这里的人们看花了眼,别是大风吹起的巨浪被当做了水怪?”孙悟空道:“也许吧。我们走吧,去村里。”

二人来到村庄中老者的家,众人急忙问长问短,孙悟空说:“我们去了湖底,也没有看见什么水怪,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那水怪不会住在山上吧。”众人听了更加毛骨悚然。

老者摇摇头,道:“我们所看到和听到的有关水怪的说法都是来自于水中。”八戒道:“我游到湖底附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是猴哥自己一个人游到湖底的。我们确实没有看见什么水怪。”众人疑惑地点点头。孙悟空急忙道:“各位,不要着急,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上几天,待我们再去查一查。”众人连声说好,急忙安排好唐僧师徒的起居。

第二天,孙悟空吩咐沙和尚守护好唐三藏,自己和八戒直奔卡斯湖。只见卡斯湖和昨天一样,静静地卧在群山之间,注视着蔚蓝的天空。周围寂静异常,就连飞过的鸟儿也不愿叫一声。

孙悟空和八戒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观察着湖面。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看着,静静地看着。忽然传来打呼的声音,孙悟空一侧脸,发现八戒居然睡着了,摇摇头,继续看着静静的湖面。

孙悟空想起像大水池一样湖底的神秘叫声,起身驾云直奔湖中心位置,口中念念有词,扎进湖中,快速来到湖底,四下观察着。孙悟空不见有什么动静,就沿着水池的边缘查找着,并不时地用金箍棒敲击着石壁,还是没有动静。孙悟空又搅动金箍棒,湖底的水如开锅一样翻腾起来,还是没有动静。

孙悟空自言自语地道:“连声音都没有了,难道昨天被我吓跑了?”随即离开,顺着水道往回游。突然,身后传来几声低沉而有力的吼声,久久地回荡在水中。孙悟空回头看了看,摇摇头,道:“对不起了,是我打扰了你。可是,你也应该和我见一面啊。”水池中还是一片寂静,没有回声。孙悟空又摇摇头,急速返回湖面,驾云来到八戒的身边。八戒还在睡着,孙悟空摇摇头,随即坐在八戒的身旁,继续观察着湖面。

这正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迷雾层层,何处觅踪。

突然,湖面的另一侧出现一个黑影,在湖面上慢慢地移动着。孙悟空急忙唤醒八戒,八戒喊道:“水怪!水怪在哪里?”孙悟空指着远处的黑影道:“八戒,你看,那里有一个黑影,我们去看看。”随即二人驾云急速而去,很快来到黑影的上空。八戒沮丧地道:“这哪里是什么水怪,分明是渔船。”

二人来到渔船上,两名渔夫早已吓得瘫坐在船舱内,不敢动弹。

孙悟空笑了笑,道:“船家,不必害怕,我们不是水怪,是来捉水怪的和尚。”两名渔夫互相看了看,疑惑地看着他俩。八戒道:“别看我们长得丑陋,可是有着捉妖的本事。”一名渔夫哆嗦着道:“二位真不是水怪?”孙悟空点点头,道:“昨天我们路过这里,湖边有拜湖的人们吸引了我们,因此才留下来帮你们捉水怪的。”另一名渔夫道:“既如此,我们有救了。”孙悟空道:“既然大家都害怕水怪,你们怎么还敢来湖中打渔啊?”一名渔夫道:“我们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打渔的,没有办法啊。”八戒点点头,道:“那么,你们见过水怪吗?”另一名渔夫道:“没有,只是看见水面上的鱼影和渔网的破坏程度,这让我们更加害怕。”孙悟空道:“请你们讲来听听。”一名渔夫道:“不久以前,我们两个来打渔,看到水面上的水纹大而长,我们以为遇到了大渔,就急忙下网,不料,渔网被急速拖走了。如果当时我们不松开渔网,很可能船就被拖翻了。第二天,我们又拿来一个上百米长的大网下到湖中,渔网就失踪了。我们连着三天顺着湖水往下游寻找大网,结果一无所获。三天后,在撒网处上游两公里的地方,我们无意间发现了这张渔网,拖上来后已被搅成了一团,还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现在,我们来到湖中,总是胆战心惊啊。”孙悟空望着平静的湖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船家,我看你们还是离开吧,这里还是相当危险的。八戒,我们走。”随即二人驾云离开渔船。船家兄弟惊恐地望着他们远去的影子,道:“他们不会就是水怪吧。”

这正是:渔夫网鱼下渔网,怪破渔网网无踪。湖中藏怪人怪藏,人来怪藏藏无影。

孙悟空和八戒来到湖边。孙悟空道:“八戒,我想求助于龙王来一探究竟,如何?”八戒道:“好啊,湖水也许和海水是相通的。”孙悟空道:“那好,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随即驾起筋斗云直奔西海而去。

孙悟空来到西海龙宫,敖闰立即答应前往,刚要走,虾兵来报说惠岸行者来传观音菩萨的旨意,要龙王立即前往南海紫竹林。孙悟空无奈地:“好吧,我到北海去请龙王敖顺相助。”随即离开西海,来到北海,龙王敖顺欲立即前往。这时,虾兵来报说惠岸行者来传观音菩萨的旨意,要龙王立即前往南海紫竹林。孙悟空一听,气得跳了起来,道:“哦,原来是观音菩萨早知道了我的行踪,故意来挡道的。好,我现在就去珞珈山紫竹林,问个明白。”随即驾起筋斗云直奔珞珈山。

惠岸行者正在紫竹林前迎接,道:“菩萨要我迎接大圣。”孙悟空也不搭话,径直奔向紫竹林。观音菩萨看了看孙悟空,摇摇头,道:“悟空,还在生我的气吗?”孙悟空即刻跪倒,道:“弟子不敢,只是不知为什么菩萨要拦我探究水怪一事。”菩萨道:“悟空,你记住:迷有迷无迷无迷,踪有踪无踪有踪。觅无迷,迷无迷。觅有迷,迷又迷。觅无踪,踪无踪。觅有踪,踪有踪。觅来觅去亦无踪,觅来觅去皆无功。赶紧回去吧,免得你师父惦念。若人们问起水怪之事,你只说相安无事就可以了。”孙悟空愣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两个龙王,两个龙王点点头。孙悟空好似醒悟一般,急忙点点头,道:“多谢菩萨指点,俺老孙去也。”随即驾起筋斗云离开珞珈山,直奔卡斯湖。

这正是:踪去踪来踪有踪,迷中自有迷者在。眼见为实视为福,水怪为怪亦不怪。

君已见:迷落心中迷难觅,惧藏心中惧弗去。觅迷去惧多少年,徒有金箍又金睛。

孙悟空回到卡斯湖岸边,八戒急忙道:“猴哥,龙王呢?”孙悟空道:“别说了,不但龙王没请到,还被观音菩萨教训了一顿。走,八戒,回村里吧。”

二人回到村庄,见到唐僧等,众人问长问短。孙悟空道:“各位,我受仙人指点,告诉大家,你们和水怪相安无事。也就是说,不要刻意招惹水怪就可以相安无事了。”众人互相看了看,点点头。老者道:“多谢圣僧指点迷津。来人,摆下素宴款待圣僧。”

宴罢,唐僧师徒驾云离开村庄,老者及百姓跪地相送。

这正是:时空穿梭似流水,留下迷雾以为害。各自相安实为上,山水自有灵气在。

预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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