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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杀戮

(星期五啦,嘿嘿,继续努力更新!司马秋照)

由于担心圣克里特的情况,我根本没在精灵主城特伊雷尔多待一分钟,匆匆忙忙地就朝东北方向进发。

一路上银月并没有跟我说话,而是非常坚定地跟着我。

脚下踩过的土地,恨不得它缩而成寸……

“小丫头,怎么了呀?”我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拉过她,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上还是洋溢着那种幸福的笑容,偷偷地隐藏着她天真的颜色。

“恩?没有啊?”她却又调皮地看着我,显出她依旧惹人疼爱的那一面,“赶紧走啦,万一苏茜姐姐有危险……”话音未落……

“嗖——”

又是这样!我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翻涌上来,阿利亚之笛在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来袭向银月背后的箭支淹没。

“出来!”我大喊一声,心灵之音也随之迸发而出,在树林中回荡的音波震落了树上已经略显枯黄的树叶,翻飞的叶蝶在秋天的风声中缓缓,落下……

“嗖……”

我转过身,左手挥向箭飞来的地方,由于真实之眼的张开,这些偷袭者发出的戾气,我能够很敏锐地捕捉到。五指张开,掌心对向飞来的流矢。圣光之盾无声地张开了,双翼的纹路非常的清晰和明显。

在箭头碰撞到圣光盾的一刹那,阿利亚之笛被我抽了出来,“风暴!”笛声的在风的呼啸中萧萧作响。狂风向着我判断的敌人躲藏的方向劲吹而去,途中刮落的花草树叶,就仿佛是随着乐符飞荡的节拍。

沿路的小树基本都被刮倒,而那些两三人怀抱粗的大树,则在狂风的摇曳中痛苦前后舞蹈。对不起了,精灵。

狂风过后,前面的区域被基本上清空了,湿润的地面露出了它原本黄褐的颜色。银月的箭也已经上弦,直指被狂风逼出来的几个黑影。

“哼,又是搞偷袭,”我已经有一些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而是充满了愤怒,这一切让我触目惊心,那个时候银月在我怀中时柔弱而温馨的目光,更是激起了我对这些暗杀手段的痛恨。这些卑鄙的小人……

对方也毫无声响,只是静静地站在树木的黑影里。

银月,左边。

哪怕是最轻的吟唱,也躲不过我的心灵之眼!

“银月箭.长风!”银月的弓弦在狂风之后寂静的空地上响起。闪着银光的箭坚定地飞向了左边的一个树丛,箭尾拖出的白色气流就如同天际飞翔的长风,充满了她灵性而犀利的魔法。

正在吟唱的法术被生生打断,这个火系的法师急忙躲闪,然而他低估了银月箭的威力,当他自觉轻松地躲过了箭准备继续吟唱的时候,箭尾的风扶摇而至,将他狠狠向后推去。

银月箭的威力看样子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虽然我没见过,但是现在的银月如果释放月耀这样的顶级法术,估计在场的这些人将尸骨无存。

可惜她的眼睛里海浸满了同情,银月,你太善良了……

恩?我为什么要用可惜二字?……

火系法师被急速地推向后去,然后狠狠地撞在了一个大树的树干上——作为一个体质孱弱的法师,这一下虽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是也足够把他撞得失去战斗力。

看见同伴被击倒在地,前面的几个黑影立刻窜了上来,三个,还有一个留在原地,看来就是偷袭我们的弓箭手。

看他们的架势,似乎是训练有素的小组,而他们的装扮,让我想起了一个一直在试图找我麻烦的组织——佣兵工会。

小心了,银月丫头,别让他们伤着你。

三个手持利刃的战士飞速地接近了,蓝色的剑气从他们的剑上迸发出来,如蛇一般朝我和银月窜来。

“萦绕!”

“止水!”

歌声和白练,婉转柔和地将莽撞接近的戾气锁住。银月的止水定住了最左边的攻击者,而另外两个,则被我心灵之歌的萦绕所束缚住了。

银月的脚步却乱了,她慌忙转向身后——用弓架住突然显现的匕首——盗贼?他的隐身术不仅隐藏了他的身形,更是隐藏了他的气息?好厉害……

还来不及帮助银月,突然一道紫色的斗气扑向我。怎么回事?……中间的那个剑士猛然把自己的斗气提升了一个阶级,在斗气的帮助之下挣脱了萦绕的束缚——

金色之翼在胸前展开,带着我急速朝后退去,耳边的风在呼呼地喘气,这紫色的斗气也紧逼一直迅速紧逼着我,不好,不能再被拉开了,否则将会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

盗贼的匕首狠狠地划向银月,银月在近战中吃亏不少,所以抵挡得很辛苦。在闪躲了好几次攻击之后,银月没有及时调整她的步伐而被逼得不得不再次用弓挡了一下,匕首暴力地切割在弓身上,这质地一般的弓身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硬碰硬了,“咔嚓”,弓身被匕首砍折,而盗贼的攻击顺势就贴近了银月。

事不宜迟,“翼纹圣光盾!”我朝着银月的方向一指,威严而神圣的防御将卑鄙的偷袭者和银月隔开。

而眼前这道紫色的剑气中突然窜出一支劲箭——阿利亚之笛在我手中举起,白光如利剑般滑落了窜来的箭,然而那道剑气却已经逼到了我的胸口。

“战魂!”亲口喊出这位保护了我很多次的名字,鲜艳的血色剑气就立刻喷发在我的眼前,一道长剑横亘在了我的前面,挡住了紧逼着我的攻击。

“呼……”尽管是天使之翼的力量,但是急速的飞行加上同时使用着真实之眼,也非常消耗我的体力,“来吧!”话不多说,金色双翼奋力一展,随着身边巨大的红色身影,重新朝前飞去。

萦绕的力量似乎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右边那个剑士也挣脱了束缚,不过他却直接提剑砍向银月!

“卑鄙!”我心中一急,飞行的速度一下子提升到了最大,才发现我的心灵之歌的力量中没有太多攻击性的核心,难道我的心如此的柔弱?只是在感慨感叹感伤?

翅膀斜挥,躲过了紫色斗气的袭扰,而战魂则威武地挥剑斩向那泛着紫色的剑气,似乎这根本无法阻止他磅礴的气势。

“瞬息!”金色的双翼变成了模糊的残象,我直接飞到了银月的身前,用手中的阿利亚之笛挡住了剑士的一击,银光的碎屑和蓝色的斗气艰难地抵抗着,而我的力量,也根本不足以和一个剑士相抗衡。

他剑锋一转,抵着阿利亚之笛的长剑就轻松地向我的颈边刺来。

雷之长剑

冰之飞霜

烈日之舞

飓风之息

曾经柔弱的感叹

伴随着现实的残酷

而日益坚忍起来

血的静默

浸润着每一缕温存

身边心爱的笑容

是我忘却软弱的唯一缘由

要用这含泪的天谴

这四溅的鲜艳

赞美纯真世间

花开半夏

雨落凡华

——《圣灵协奏曲.泪矢.第一卷》

歌声随着我的眼泪飘散着,飞舞着,却变成了旋转的寒光,时间,似乎又一次放慢了它的脚步,而留恋着我依旧柔弱的心灵之歌。柔弱,是因为爱,而坚强,也是因为爱。

血,画出这个秋天最鲜艳的百花,这鲜红飘荡着,浮游着,不是剑气,也不是魔法,是鲜红的乐符,鲜红的诗句,鲜红的,解脱。

拉着银月的手,我缓缓地走出这一片血的祭奠之雨,身上的银光,丝毫不沾染这有些刺眼的风景。银月闭着眼睛,心中的恐惧,也化成了对我更紧的依靠。

远处战魂的剑清脆地砍断了那个战士的剑,用更鲜艳的红光吞噬了他的身体。粗重的剑斩过好几棵大树的树干,终于停了下来。

我也闭上了眼睛,眼泪从心灵中无法控制地连成了一串,滴落在盛开的土地上。空气中有一丝腥味,而清风却停滞了,迟迟无法带走这梦魇的味道。

我挥了挥手,向还瘫在树边的那个法师示意,让他离开。他惊恐的眼神,深深地印在我的心灵之眼里,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是每一个人类都如梦中的路西亚那般安详地在痛苦中逝去,而是一种……一种对生命的无比留恋。

“告诉佣兵工会,我会去找他们的。”我并没有回头,心灵之声在洒满鲜红气息的空中回荡着,丝毫没有杀气,有的,只是一种泪的淋漓,一种心的痛楚。

手上还是沾染了同胞的鲜血,不论如何,他们终究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我的不忍,渐渐化为了痛。我终于明白梦中的路西亚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这只是一个梦,但却那么真实地体会了这种痛。

“希斯廷……”银月靠在我的怀里,紧紧的,丝毫不想去回想刚才的那一幕。

“对不起,银月……”我睁开了眼睛,却还是忍不住这温暖的雨,缓缓地从屋檐上滑落的雨。

走吧,无论如何,前方的路还很长,而当务之急,还是赶去圣克里特。

我稍稍振作了一点,踩过满是花朵的土地,这殷红的旋律,就如同圣灵协奏曲中黯淡而回落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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