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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风之风

天风山得名正是因为这个风,越往山上走风越大,到了接近云层的时候,风力最大。一旦越过云层,反而没有一丝微风。

天风山有两险,一是路险,二便是这“风”险。天风山的风有两个特点,一是疾,风力最大的地方甚至可以将皮肤割伤,是以又称刀风。第二是冷,风吹在身上就如同处在冰水当中一样,是以又称冰风。这刀风与冰风的结合,便是天风!

不过天风再难抵挡,想要上山却也非过不可。苏言与青菱此时就正处于天风最强烈的风口处。

风口是上天风山最难的自然关口,洞口很小,本就十分强烈的天风从洞口吹过时,风力又被无限地放大,苏言倒是不无妨,勉强可以通过,只是青菱却是不行的。

“要不我们回去吧。”看着苦恼的苏言,青菱说道。虽然离风口还有一段距离,但站在这里也能感觉到天风的威力,如果靠近的话,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都已经到了这里了,怎么能放弃呢。”苏言左右看了看,除了几根藤条之外,实在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只好道:“这样吧,你站我身后,我走前面,这样你就不会被风吹到了。”

青菱道:“不行!这风太冷太强,让你走前面的话……”

“你还有其他办法吗?”青菱话音未落,便被苏言打断,“或者说你想走前面?”

青菱不语,的确,如果自己走前面,不仅寸步难行,甚至会给后面的苏言造成更大的压力。

苏言接着道:“准备一下吧,记住,一定要紧紧地跟着我,不然会有危险的。”

“可是……”

“如果我坚持不住的话,至少还有你在我身后,给我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苏言轻声道,像是自言自语。

青菱再也无法说出反对的话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定要我欠你么?要让我欠下一辈子也还不完的债才甘心么?

苏言拉下几根藤条,将他们拧在一起,又试了试是否结实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过来,把这个绑在腰上。”

青菱依言照做,苏言又道:“绑紧一点,这可是性命悠关的事。”明白苏言的意图之后,青菱仔细地检察了一翻,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道:“好了。”

苏言将藤条的另一端绑在了自己的腰上,两人之间的藤条距离刚好让青菱处在苏言身后,大部分的风都吹不着的地方,而又不至于太过接近,造成尴尬。

两人准备得当,便开始强行突破这风口。

虽然早就听说天风的厉害,可是真正地感受到却是无法想象的。也许刀风冰风有些夸大其词,但却不是无中生有,这才刚刚踏出几步,苏言就感觉自己的脸像要裂开一样,眼睛更是无法睁开,比想象中更难通过。

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如果不想办法解决眼睛的问题,要想通过风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可没有让苏言多费脑筋,受伤的右手倒是给了他提示。没错,就是包扎伤口用的布条。

青菱外着的白纱,是上等的丝纱,既强韧又轻薄,关键是它有一定的透明度。

苏言用纱条将眼睛蒙上,虽然对视力有一定的影响,却不妨碍看路,而且很好地保护了眼睛。

以前老听人用风口浪尖这个词来形容处境的微妙,苏言现在却是真正的体验了一番什么叫做风口浪尖。必须小心前进,身体前倾,重心放低,每一步都要踏实,一步没有走好,很可能就会退回原点。再加上冰刀一样的风,越接近风口,苏言脸上的伤痕便越多。从不相信风能割伤人的苏言这次却是不得不信了。

相比于苏言而言,青菱就感觉轻松了很多。只是心里的压力却不比苏言小多少,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宁愿过不了这关,也不想他为她忍受这样的痛苦。

苏言现在最大的敌人却不是风,而是自己。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已经用尽了,被风割破了脸,流出的鲜血却闻不到一丝腥味,双手只能死死地贴在腹部,难动分毫。最关键的是这样的强风下,人根本无法呼吸,苏言的身体已经发出了警报。

可是终点就在眼前,或许一次准备充分之后可以顺利一些,但苏言却是再也不想体验这种痛苦。

坚持!已经触摸到了成功的边缘,下一步只需要将它牢牢地抓住!

苏言地心中没有的其他的想法,只有迎着天风,全力向前。就在这时,一股不知从何处涌现的力量,传遍苏言的四肢百骸,畅快地让他直想大吼一声,可这时候张嘴都很困难,苏言只好把劲儿往脚上使。

踏出风口的一瞬间,苏言全身的力量一下失去了控制,猛地向前扑去,连带着身后的青菱一同栽到了地上。

有苏言这个肉垫在,青菱自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苏言现在却是有千般滋味。累,痛,酸,麻,说不清楚。

“苏言!”回响在耳边的是青菱的呼喊,而双眼看到的却是渐渐昏暗的世界。

“青菱!不要……!”苏言做了一个梦,梦到青菱被风吹走了,吹下了山崖,这让他瞬间惊醒。醒来之后,身体的似乎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有些疼痛,但已经可以行动了。

不过他往四周一看,却不见青菱的身影,他的心慌了,难道不是梦,难道!他不敢再想,只是踉跄地站了起来,叫着青菱的名字。直到他看到一袭白衣,才笑了起来。

“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

没想到青菱眼圈一红,哽咽道:“被吓到的应该是我吧!你知不知道,过来之后,你都已经没有了呼吸,我还以为……以为你……”

“傻瓜,还没有把你送上山,我怎么能死呢。”全身是伤,还不忘记耍帅,可恶!“不过没你说得这么严重吧,我现在除了些许外伤,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啊。”

青菱擦了擦眼泪,嗔道:“还说没什么,你都昏迷了整整一天了!”

“啊!?”苏言确实有些惊讶,感觉所有的事都像刚才发生的一样。

“多亏了这些果子。”青菱拿出几个青色的小果子,道:“你晕迷之后,我想去找人救你,可是周围到处都没有人,我又不敢走得太远。刚好在前面看到了这些果子,我就摘了几个回来。之的没过多久,你呼吸也平静了,脸色也好了不少,恐怕都和这果子有关。”见苏言疑惑地拿起果子打量,青菱又道:“不过你放心,这些虽然是野果,但我都试过了,没有毒才敢给你吃的。”

苏言一惊,怒道:“你有病是吧,万一有毒你怎么办?!”

青菱毫不退缩,也大声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看着你死吗!?”

苏言心中一软,语气也放了下来,“可是……”苏言本想说,“如果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可最后还是没能说得出口,他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这地方只有这个能吃,我也是无奈,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不过还好,这果子似乎有特别的功效,我吃了几个,虽然到现在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可一点也不觉得饿,反而精神更好了。”

苏言犹是不信,拿起果子吃了下去。意外地是这果子不仅香甜,吃的时候仿佛有一种清凉的东西顺着嘴进入身体,滋润着全身,让人神清气爽,就连伤处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果然不愧是仙山,连野果都不同凡响。”

如果不是有伤在身,苏言都觉得自己现在能够打死一头牛了。

“已经耽误了这么多时间,我们继续上路吧。”

苏言不顾青菱的劝阻,执意继续前进。

“等等,刚才你说什么?死马当成活马医,你把我说成什么了?死马?”见青菱犹自担心,苏言只好开玩笑地道。

果然,青菱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过了风口,上面的路倒是好走了许多,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下一个关口。远远看去,守关的是个似乎是个小孩儿。这让两人惊奇万分,从小孩儿的身高来看,估计只有六、七岁左右,莫非天风山真的能人辈出,连个小孩儿也这么厉害。

可是等到了近处一看,两人才发现自己实在是错得厉害。守关之人不仅不是小孩儿,还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也难怪他们会看错,老头的确只有七岁小孩儿的身高。

“终于来了,昨天就听说有人上山了,可是我等了一天也没见人来,还以为你们失败了呢。不过还算不错,老夫这关已经有近半年没人来闯了,能来到这里,你们也算是厉害了。”

苏言拱手道:“敢问老先生高姓,这关考的又是什么?”

“姓名嘛,你们没必要知道,想知道等过了这关再告诉你。至于考什么嘛,你不妨猜一猜。”

“智,这关考验的是智慧对吗?”苏言笑笑答道,连想都没有想,倒真像是乱猜。

没想到老头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看向苏言。有这样的反应,苏言自然是猜对了。“你怎么知道?”

苏言道:“很简单啊,文、武都已经考过了,刚到这儿老先生就出题让我猜,如果没猜错的话,老先生的考验已经开始了吧。”

老头点了点头,随即又假意咳嗽一声,板起脸来,道:“小子不要自作聪明,既然已经猜到考的是智慧,就听题吧。天上有多少星星?”

青菱苦笑,这个问题自古便有,可是谁又能真正数得清呢,这老头明显是在难为人嘛。

却没想到苏言脸色如常,笑答道:“两亿一千五百六十七万三千三百一十三颗。”

老头小小的双眼瞪得老大,愣了数秒之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数过的啊,”接着又认真地道:“我从10岁数到12岁才数完的~”

老头冷哼一声,道:“不可能,天上的星星没人能数得清!你撒谎!”

苏言一脸无辜,“老先生,话不能这么说,你没有数过,怎么知道数不完?怎么知道我数得不对呢?”

“你……我……”老头无语,只得气道:“狡辩!”

苏言心中暗笑,“那老先生,这关可算我过了?”

老头不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当然不能说苏言是错的,也不能说他是对的,纠结啊。“这题不算,我再出一题。”

苏言倒是早有预料,“请说。”

“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

见苏言沉默不语,老头得意一笑,小子,这下还收拾不了你?

“当然是先有鸡了。”

老头并不惊慌,问道:“为什么?”

苏言胸有成竹地道:“因为鸡蛋之所以叫鸡蛋,是因为它是鸡生的蛋,如果一开始没有鸡的话,蛋怎么会是鸡生的呢?鸡蛋又怎么会叫做鸡蛋呢,它就应该叫笨蛋,傻蛋,鸟蛋了嘛。”

老头眼珠转了几转,你要说他是错的,仔细一想似乎又有点道理。可是要说他是对的,这面子怎么放得下呢。“你说得不对!”

“莫非老先生知道?还请赐教。”

苏言只是一句话,便将问题抛还给了老头。老头自然也不知道先鸡还是先蛋,再次无语。“不算不算,这题不算,我再出一题!”

如果不是还指望着他过关,苏言早就跳脚骂娘了,还有完没完?不知道这事儿很费脑子的吗?

“听好了,这次我出的题我可是知道答案的,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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