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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们在一起了

朱永沛从上次在学校门口看见刘念后,他的心被彻底掏空了,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从他毕业后,虽然工作体面,但也实在辛苦。在这种机关里的新人压力大过天。他要迅速的转换自己的角色定位,他已经不是学校里春风得意的天之骄子了。在单位里,他只是一个年龄,资历,经验值都最低的一个smallpotato。他要对领导们察言观色,唯唯若若。对同事们恭恭敬敬,可是,他心里明白,每个人热切笑容的背后都藏着一把冷厉的刀子。他很累,小心翼翼的为自己争取一片生存的空间。但不管多累多苦,他心里总还保存有一个小小的纯净温暖的地方。钱美的离去让他不适应,而刘念有了新的归宿这件事却真正让他乱了分寸。如果说钱美的离开是打破了他长久保持的一个习惯,那么刘念的离去则是真真实实的带走了他的心。但是,朱永沛是坚强的,他知道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事业才是他现阶段最重要最应该为之奋斗的一件事情。作为一个优秀而理智的男人,他只允许自己放纵的难过一个晚上。等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他就必须打起精神,把战斗力保持在最旺盛的状态,为了应该为之奋斗的人和事物而奋斗。在不见刘念的这一个多月里,他想她,却制止了自己想去看她的冲动。他不会再打扰她,既然自己给不了她幸福,那么就不要做她追求幸福的路上的障碍。

刘无良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和刘念的关系与天气的变化正好相反,就像春天来了一样在慢慢升温。他承认追刘念追的很辛苦,但他从没有想过要放弃。刘无良谈过无数次恋爱,从初中到大四,他的女朋友就像他的衣服一样,买了很多,扔的时候也绝不会舍不得。他并不确定刘念会不会是他最后一个女朋友,但他在现阶段仍没有想过放弃。在他交往过的女朋友里,刘念实在是最平凡的一个,脸蛋不惊艳,身材也不迷人。但是他在这个小女生身边时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这是别的女人不能带给他的。即使什么也不做,他也愿意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在刘念的身边时他会觉得很安心,连呼吸也是平平缓缓的,就像小时候依偎在妈妈身边一样。把刘念想成了妈妈?这个想法真够奇怪的,但这种感觉却很真实。他曾经对刘念说过,在他心里,刘念就像一张白纸,纯洁而纯粹。他想占有她,在这张白纸上划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但同时,他又不敢伤害她,白纸一旦有了痕迹是再也抹不去的。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痛苦,想靠近却又远离。刘无良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做过很多无良的事情。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他一直想要找个相爱的人安安稳稳的守在一起。只是性格里的躁动因子和各种外界因素都影响着他,让他不停地谈恋爱,然后不停地分手,直到遇到这个不好搞定的小刘念。

刘无良已经想不起自己的第一个女朋友的样子了,只留下个名字在记忆里。他仍忘不了的是自己的第一次。大概是十八岁时的一个暑假,大概是他的第二个女朋友,大概是在一个路边旅馆里。那天刘无良喝多了,那个女生却没有醉,两个人在半醉半醒里脱了衣服,刘无良仍忘不了当时的紧张,紧张的冷汗直冒。那个女生倒是很自在的教导他怎样怎样,后来刘无良也没有发现传说中的落红,心里更加明白了几分。刘无良有种上当的感觉,很快就和那个女生说了拜拜。再后来他遇到的女生里也没有一个是处。他心里的郁郁就更深了。或许在每个男人的心底,都希望有一个女人是只属于自己的,谁也别想染指。这算是种人性的欲望,欲望都是不正确的,但这种欲望谁都消灭不了。刘无良更是如此。

这个时候的刘念心里已经没了主意,只是还不想放弃朱永沛。或者是这样的,人在没有得到的时候都会想拼命的想得到,特别是刘念,如果她想得到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否则就会一直遗憾下去。刘念最耿耿的是她还没有和朱永沛手牵手一起走在阳光底下,是的,她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和朱永沛手牵着手,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们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阴影。只是这个梦想已经没办法实现了,这很可能就是刘念一辈子的遗憾了。她觉得这会是她一生的一块空白。其实,刘念不知道,一个人很想得到的原因就是因为爱。只是刘念已经很平静了,再想起或者听到朱永沛的名字时也不会心跳慌乱到不能控制了。她只是淡淡的微笑,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慢慢笑着流出泪水来。刘念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很沧桑,对爱情不再充满向往,既然不能跟最爱的人在一起,那么跟谁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不是吗?不就是找个普通的人谈个普通的恋爱,到结婚年龄的时候结个普通的婚,生个普通的娃娃,然后普通的死去,这不就是一生吗?每次想到这里刘念都会想不如就跟刘无良好了吧,他人长得不丑,对她也不错。但每当清醒过来,她都会看不起自己,对爱情这样不坚定的人,都不是好人。可是,她还有坚定的立场吗?

刘念在寒假之前还没有和刘无良在一起,是啊,一个学期又这样过去了。考完了完全没有悬念的期末考试,刘念迫不及待的回了家。家里的温暖让这个冬天不再寒冷,刘念越来越恋家,守在爸妈身边的她才是最快乐的。

寒假里刘念过得很滋润,每天睡到自然醒,起床后妈妈会把饭再热一遍,刘念边吃边被妈妈唠叨懒,但她心里很幸福。天气好的时候刘念会推着小侄女去超市给侄女买巧克力和荔枝。平静的生活让刘念觉得岁月静好。就这样一直下去吧。

刘无良在沉寂了半个月后在年前的某个晚上忽然又给刘念发了短信,他说,“开学后我在学校里的时间就很少了。”刘念有些惊讶,她看着短信,莫名的就眼角湿润了,刘无良也要离开了吗?刘无良又发过短信来说,“我想带你走”。刘念看着手机心多跳了一下,带她走?真的要带她离开这令人烦恼的一切了吗?可是理智在瞬间就恢复了,她笑了笑,带她走?能去哪呢?刘无良的短信让刘念心动并且心乱。刘无良在以后的每个晚上都会给刘念发短信,不管是凌晨几点,不管刘念有没有关机会不会回复,他告诉刘念自己每晚都会在半夜醒过来,肌肉抽搐的感觉很不舒服。刘念没有在意,让他睡前喝牛奶用热水泡泡脚,刘无良很乖的答应着,这让刘念觉得窝心。她想不如就好了吧,认认真真的谈场恋爱,不分开,好好爱。

又一个春节就这样平淡无味的过去了,刘念在开学前三天就急急的回了学校,因为,刘无良在那里等她。回校的客车上,刘无良一直给刘念发着短信,互相报着各自的位置和行程。刘无良比刘念更早到了车站,在候车室安心的等待他的新女朋友,小刘念。

刘念拖着行李箱下了车,她的眼睛近视很严重,却坚持不戴眼镜,所以她并没有看见迎面走来的刘无良,就在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给刘无良时,有一个高大的人影迎向她,有力的臂膀揽过她的肩,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胸前,刘念吃了一惊,刚想大声喊叫,却忽然闻出了刘无良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这种味道竟然就像储存在刘念的脑海深处,一下子就能被唤醒。她知道自己是在谁的怀里了,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刘无良。在他的怀里,刘念觉得安心,是长途跋涉后忽然躺进温热的洗澡水中的感觉,让刘念舒服的想闭上眼睛,做个温柔的梦。

刘无良一直牵着刘念的手,很温柔的拍她的头说终于牵到你的手了,以后再也不让你走掉了。刘念羞红了脸,低着头笑。幸福其实很简单啊,放弃注定得不到的东西,然后珍惜眼前人,这就是幸福。刘念想以后的日子一定要重新像阳光一样明朗起来,不会再有阴霾,她要好好的和刘无良在一起。在一起。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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