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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猪脚下定的决心

七天的假期过去了,刘念返校这天朱永沛竟然比刘念还紧张,生怕她又出什么状况,还好一路平安回来。到车站坐上公交后,刘念发短信保平安的同时很认真的征求了朱永沛的意见,她说“现在公交上上来一个老人,也不是十分老,我要不要给他让座啊?”朱永沛看着手机哑然失笑,这个小姑娘啊,朱永沛回说“你那么累了又拿着行李,别让了,你是幼女,没关系的。”但刘念还是提着大包小包站了起来,只是结果让她很吐血,那个她眼中的“老人”十分不高兴的把刘念按回到座位上去,那“老人”说:“小姑娘,我还不老,不要别人给我让座!”于是刘念委委屈屈的又坐了回去,懊恼着为什么没有听朱永沛的话···

其是朱永沛和刘念聊天时,都很默契的避开了一个人,朱永沛的女朋友——钱美。朱永沛当初是怎么跟钱美谈了恋爱这件事他也说不清楚。大一时钱美追他,追得很凶,朱永沛看钱美长的也还顺眼就答应了。大一时的朱永沛还是蛮青涩的一个小男生,而钱美就成熟的多了。大一时的朱永沛对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还没有明确的概念,他和钱美在一起的三年,朱永沛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优秀,他们的爱情也经历了大一时的甜蜜,大二的平淡,到大三时吵架和冷战都增多了。朱永沛有点累,学业和各种考试的压力以及学生会的工作都让他觉得疲惫。而钱美也越来越不懂事,总是无理取闹,恃宠而骄。钱美是个心机很深却总装无辜的人,这让朱永沛觉得可怕,他想要的人,是简单单纯的,从里到外。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刘念。但是朱永沛不会和钱美分手,不分手的原因,只有他和钱美心知肚明。

刘念回来后保持了和朱永沛每晚聊天的习惯,每次过了十二点都舍不得说晚安。从不熬夜的朱永沛竟也有了熬夜的习惯。其实两个人聊的并不深入,谁都不敢把心事吐露一星半点儿。很多时候都是刘念在念叨自己生活中的小情绪,高兴不高兴了都和朱永沛说。朱永沛好笑的发现刘念在开学后短暂的两个月内,穿反过衣服两次,把水杯落在不同的地点数次,又丢过一次钱,并经常走错教室。这种迷糊的性格让他好笑又有些不放心,他真担心小刘念某天被人骗去卖了还喜滋滋的以为自己去旅游了。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刘念和朱永沛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尽管两个人的感情都不是那么纯粹的友情。当然,这只是个假设,实际上,两个人的关系在某一个晚上又往前走了几步。

那晚,朱永沛和钱美又吵架了,吵架的原因一如既往的简单——钱美在下午时发短信要求朱永沛给她买包卫生棉送到楼下,而朱永沛因为一个会而耽误了,钱美的讨伐电话却早到了,一个劲的抱怨朱永沛不疼她,并翻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数落他。这让朱永沛相当不爽,恼火的趁钱美说累了时挂掉了电话,朱永沛不善于和钱美吵架,唯一的武器就是沉默。朱永沛走出教学楼,心里憋着火慢慢走到篮球场,晚上的篮球场灯光昏暗,并没有人,有暧昧的风缓缓地吹来吹去。朱永沛摸出烟,点了一根,吐着慢悠悠的烟圈。手机又响起来,在空旷寂静的篮球场上显得非常不合时宜。朱永沛狠吸了口烟,以为又是钱美的电话,刚想挂断却发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刘念”。朱永沛心里忽然变得平静起来,他扔掉烟屁股,接起电话

“——喂”

“喂——”刘念的声音一贯的温柔,带着长长的尾音

“嗯——”

“嗯——?”刘念似乎听出来朱永沛情绪里的小低落,但她依然用慢吞吞的声音说着

“···主席大人,在干什么呀?”

“嗯···在看星星呀”朱永沛抬起头,那晚的天上,还是没有星星···

“是吗?今晚天上有几颗星星啊?”刘念似乎很有兴趣

“有好多啊,我数不过来,不如你过来帮我数数啊”

“···好!”

挂断电话后,刘念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虽然才晚上九点,但没有正经事情干的刘念早早的就我在床上了。刘念换好衣服,又匆匆地照了眼镜子便急冲冲的跑下来。已经是十月底了,晚上有了凉意,但一路跑到篮球场的刘念还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一身汗。其实朱永沛在挂断电话后有些后悔,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叫刘念出来,但不管怎样,刘念已经到了。

刘念看见朱永沛的时候,他坐在篮球场东边的球架下面,并没有看什么星星,而是蜷曲着双腿,抱着胳膊沉默。眼睛里没有焦点。刘念虽然马里马虎,但这时还是敏感的察觉到朱永沛的情绪。他在难过?刘念心里一阵阵的疼起来。朱永沛抬起头朝刘念笑,笑的那么好看,无辜的笑容印在了刘念的心里,很多年后都忘不了那个笑。

刘念走过去,挨着朱永沛坐下,忽然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一个字也说不出,朱永沛先出了声,他低着头说

“她老跟我吵架···”

朱永沛的声音在刘念耳朵里就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充满了无助和委屈,跟他平时雷厉风行的作风完全不一样。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刘念提起他的女朋友,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不幸福。刘念有许多的不知所措,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眼里被一团棉花堵住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老跟我吵架···”朱永沛并不在意刘念的失声,一个人又念叨起来。

“唔···”刘念终于强迫自己发出一个音,却不知道自己表达了什么。

朱永沛抬起头,笑笑,刘念从侧面看见那天唯一的两颗星星,在朱永沛的眼睛里。

那天晚上,朱永沛没有再说什么有关钱美的话,刘念也没有多问。朱永沛在送刘念回宿舍的路上时问了刘念的身高,虽然觉得奇怪但刘念还是乖乖的回答他“163cm”朱永沛听完笑笑,“还好,蛮配”这句话刘念没有听到。走到刘念宿舍的拐角时朱永沛停下了脚步,他说“就不送你到楼下了,咱俩这关系不合适。”刘念并不在意,却不可避免的红了脸。她轻轻地挥了手,一个人走回宿舍。宿舍楼下,每天晚上都会上演一幕幕十八相送,一对对情侣都像永别一样深情的抱着猛啃。刘念步履坚定的穿过他们,目不斜视的上了楼。

那晚刘念没有像往常一样缠着朱永沛聊天,在十一点的时候就乖乖的说了晚安。朱永沛有点懊悔,是不是吓到小刘念了?刘念关了手机后,没有参与到舍友的睡前讨论中,她侧身面向墙,努力地闭着眼睛强迫自己赶紧睡着。但时间过去了,舍友们都响起熟睡的呼吸声时,刘念还在辗转反侧,睡眠在这个夜晚抛弃了她,她摸出手机,开机后发现已经一点多了。刘念在高中时经常失眠,每次睡不着她都会很难过,也吃过不少养脑安神的药,上大学后轻松下来的生活让她的睡眠改善不少,这是她上大学后第一次失眠。刘念睁着无辜的眼睛,脑子里越来越清醒。她心里明白自己是为了谁而睡不着。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明明爱却不能说出来,她用指甲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希望用痛觉让自己退宿,可是没有用,她忘不了朱永沛痛苦的眼神,她想给他快乐,她要给他快乐。

刘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大二天醒来洗漱时,脸上是不可避免的黑眼圈和暗淡的脸色,脑子里也一片混沌。刘念用冷水洗了脸却掩不住倦容。上课时间快到了,刘念来不及往脸上修饰什么,草草的绑起头发,拉了马丽丽就冲向教学楼。那天是法律逻辑课,老师是个中年男人,卷发,大肚腩,这都让刘念觉得反感。而这节课也像这位老师一样让人讨厌。刘念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低着头玩手机。她登上QQ,朱永沛白天从不在线,刘念就盯着他的头像发呆,刘念是习惯隐身的,但对朱永沛是隐身可见。就在刘念出神的想东想西的时候,朱永沛的头像亮了并活泼的跳动起来。

刘念愣了一下,朱永沛还是很平常的语气

“昨晚睡得还好吧?”

“还好啊”刘念不想让朱永沛知道自己失眠的事。

“哦,我睡得不好,失眠了”朱永沛的坦率倒让刘念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睡不着?”刘念问道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见你”朱永沛经过一夜的无眠,仿佛生出了无限的勇气,竟然说出了心里的话。这话更让刘念吃惊不小,她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

“可是我在上课···”刘念这个反应多少让朱永沛有些无趣,但这也是小刘念的风格,总是打击气氛

“在哪个教室?”朱永沛只好跟上刘念的慢思维

“A区304”刘念老实的回答

“哦,我在306”朱永沛一直在这个考研自习室上自习

“噢,那我们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对吗?”这两个教室是相对的,中间隔着走廊。刘念出神的望着306教室的方向,假装自己的眼睛能穿越两层墙壁

“恩,但是,现在我们的距离不超过十米”朱永沛回到

恩?刘念看见这条消息后愣神了一秒,然后很反常的聪明了一回,她迅速的转过头,刚好看见推开后门的朱永沛。刘念惊喜的睁大了眼睛,朱永沛没有进来,只用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刘念不要出声,刘念坐在最后一排,其他同学都没有注意到朱永沛的出现。刘念的欣喜让朱永沛很窝心,这样容易满足的女生真的很可爱。朱永沛细心地发现刘念并不是很好的脸色,也就猜到刘念前一晚并没有睡好。他心疼的看着她,却什么也不能做。朱永沛没有久留,很快就走掉了,毕竟刘念还在上课,毕竟满教室的人都认识他,毕竟,毕竟钱美还在306等他。

朱永沛不知道的事情是,经过一夜的纠结与这一面的欣喜,刘念在心里作出了一个决定,是的,刘念选择了正视自己的心。她要好好地爱朱永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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