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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淡的生活

接连几天的阴雨天气,笼罩着罗奇城。

雨水,已将贫民区的血腥清洗干净,那里变得异常宁静,没有任何声响。不再有孩子们的嬉闹声,不再有肮脏的乞丐出来抢钱,也不再有饿死的人倒在路边而无人问津。贫民区发生的事,仿佛与罗奇城生活的人们毫无关系,他们依然如故的过着日子,只是闲下来时手中的谈资多了一些……

云来餐馆的大堂,莱恩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因大雨而显得宁静的街道。

“哗……”这是雨水落在波多拉兽的皮所做的伞上发出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临近,不一会,打着伞的老干出现在门口。

“这雨可真大,都几天了也没个完的。”嘴里嘀咕着,老干把伞合起来放在了门边。

莱恩见老干来了,跑过去递了一块毛巾。

接过毛巾,边擦身子边问:“陆鸣咋样了?”

“喏,在那边。”莱恩指了指陆鸣坐的地方。

老干看了看坐在桌前发呆的陆鸣,不觉的叹了口气。

“哎,这事做的。打击太大了。”

“是啊,老干,你活了这么大了,见识比我多,到是想想办法啊。总不能就看着他一直这样下去吧。”

老干闻言也只能摇头,道:“我也没办法,这事要看他自己了。要换成我,说不定还不如他。”

莱恩听后,眉头一皱。也只得摇了摇头,“老板不在,要是在的话就好了。”

老干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自从陆鸣回来的那天起,便一直是这个样子。如同没有灵魂般,早晨起床后,干活、吃饭、休息。每天如此,从没有和人说过一句话。有时菜恩叫他,也总是没有反应。目光涣散,仿佛失去了生机,又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没人注意的日子。

轰,轰,噼啪!深夜雷雨不停,陆鸣躺在床上,睁着眼。忽然,一个念头闯进他的脑海中。

“报仇。”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也许只是一个幻觉。早已死去的老人一下出现在了陆鸣的眼前,老人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神色。

“傻孩子,不要执著于过去,未来才是你应看向的地方。死,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我从病痛中脱离,不要再有那种念头了。看向未来,看向远方……”老人声音越来越低,影像也渐渐模糊,最后化成了星光点点,消散于空中。

“爷爷,别走,爷爷!”

一声惊叫响起,陆鸣猝然挣开了双眼。他看着黑暗的房间,哪里有老人的身影。

“梦吗?不,那不是梦。”

心中想着老人的话,陆鸣握紧拳头,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原本涣散的目光再次变得凝实,坚定。雨,渐渐的停了……

随着晨光撒向大地,生活在罗奇城的人们走出了房门。一个个高兴不已,宁静的街头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吱呀~”开门声响起,莱恩揉着惺忪的眨眼走出了房门。雨后的清晨,空气有些清凉。莱恩不禁打了个冷颤,意识也清醒了。回头看了看陆鸣房间依旧紧闭的木门,微微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向着大堂走去,当莱恩踏入大堂,只见大门已开,陆鸣一个人忙活着四处收拾。

“陆鸣?”莱恩,有些惊奇。

“莱恩,你起晚了。”

没有想像中的沉默,听到陆鸣的话语,莱恩张大了嘴,呆立在那。陆鸣正打扫着,发现莱恩没有声响,不禁抬头看着他。

“莱恩,莱恩?”

“嗯?哦,我没事。”

莱恩被陆鸣的声音惊醒过来,忙去帮着打扫,心中也疑惑不已。这是怎么了?算了,只要他正常就好。摇了摇脑袋,莱恩专心收拾着。

不多时,老干依旧准时的走了进来。猝然见到与莱恩说笑的陆鸣,也是惊奇不已。

陆鸣看着老干一脸见鬼的样子,哭笑不得。

“老干,干师傅?你没事吧。”

老干听到陆鸣的叫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陆鸣,你?”

“我没关系,这几天谢谢你们的照顾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陆鸣的回答,老干心中也高兴的很。嘴上说着:“莱恩,我就说陆鸣不可能被打倒的,你看,现在多正常。”言罢哈哈大笑。

莱恩听到老干的话,嘴角一撇,心中鄙夷不已。我可没听过你这么说。

随着老干的笑声传出,生活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段开心的日子。只是,有些事已经回不去了。

时间在这样平和的气氛中缓缓流过,转眼已经到了年底。炎炎的夏日已经是过去式了,雪,静静从灰灰的天空中飘了下来。

陆鸣来这是个世界也快一年了,对于这里的了解也仅限于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但从小生活在贫民区的他,对于外界的了解也不多。只有老人所讲解的一些事,贫民区,最怕却也最喜欢就是大陆上最繁华的节日,祈求日。

祈求日,大陆3000年前,帕拉圣亚大帝统治时期所制定的节日。大陆历,又称帕拉历,一年有十个月,每个月都是三十天。而祈求日则是第二年的一月一日。这时,家家户户就要一起走上集会的地方,一起向着神祈求。祈求未来的日子,祝福家人。祈求后,广场上有免费且大量的食物供人所吃。这时不论贫民区的乞丐,还是衣着豪华的富人,都可以来到这里。但这天也同样是最冷的日子,对于贫民区中的乞丐只能说喜欢又害怕。因为寒冷,贫民区中总会有许多人在这天深深的睡去,但再也无法醒来……

贫民区,经过那天的清洗,早已无人。但从外面流落到这里的乞丐,又使那里恢复的往日的样子。

今天是帕拉历的10月27号,离祈求日也只剩几天的时间。

罗奇城中的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每年这时,大家都可以在向神祈求后尽情的狂欢。一年的辛苦也可以得到舒缓,大雪将罗奇城粉刷成一座美丽的雪城。

因为年底,众人有家的都要回家团圆,云来餐馆也就停业休息。此时,偌大的餐馆中,只有莱恩和陆鸣两人围坐在火炉旁边烤火。

“陆鸣,这大过节的,就咱兄弟俩,要不咱们自己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行,但是现在还早,要不咱们去街上走走?”陆鸣说完,将手搓了搓。天南星的冬天比地球上要冷的多,陆鸣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天南人,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但还是感觉寒冷。他想着,出去走走,身体应该可以暖和些,遂向着莱恩提意。

莱恩听后,点点头。

不多时,两人已经走在了罗奇城的大街上。

雪,不算很大。街两边经常可以看到小孩子们在一起堆雪人,大人们就在旁边看着。一起闲聊,虽然寒冷,但罗奇城四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陆鸣看着一片欢快团圆的场景,不觉想起了老人。心中微微一叹,这时,莱恩忽然红着脸说道:“陆鸣,咱们去广场走走吧。”陆鸣正欲点头,看到莱恩的脸色,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知所谓的长长哦了一声。莱恩听到后,面色更红。

“莱大哥,你是不是想去看看你的小翠啊?”

莱恩闻言没有说话,而是加快了脚步向着广场的方向走去。

陆鸣见此,早已明白过来,大叫一声“等等我。”跟了上去……

三天后,今天是帕拉圣亚大陆中一年的开始,也是最寒冷的和欢乐的日子。清晨一早,罗奇城的居民,不论身份高低都从家中走出向着城中的广场走去。

“莱大哥,快点,大家走出来了。”

“马上,马上。”

不一会莱恩人房中急急跑出,拉着陆鸣一起奔向广场。此时,街上行人大多都已经去了广场。只有少数像他们一样,朝着广场跑去。

“嗤,嗤,嗤……”随着积雪被踩踏的声音响起,两人终于赶到了广场。此刻广场已是人山人海,两人处在最外围。而在广场的中心处,则竖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像。那是大陆之神帕拉丁,神像庄严面又肃穆。

在大陆上的时间与地球的时间无二,都是24时计时制。此时已经临近早晨九点,广场上的嘈杂声也渐渐的小了下来。这时,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走到了神像前的祭台上。他神色庄重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广场也安静下来,“铛!”随着钟声的响起,那老人说话了。

“这是一个欢乐的节日,也是向神祈求赐予我们丰收的节日。感谢大陆之神帕拉丁,现在,大家向神祈求吧。”

说罢,只见老者双手合起,转身向着神像躬身祈祷起来。

广场上的人也都学着老者,安静的向神像祈祷着……

陆鸣并不信这个世界的神,但见身旁的莱恩也是如此,只得装着样子,心中却在想着中午吃什么好。

过了约莫五分钟,众人才纷纷停下。那老者只说了一句话:“神的子民,欢呼吧!”言罢,走下了祭台。而台下的民众听后,个个欢呼雀跃,一片喜庆的气氛。有些乞丐则跑向了放满食物的桌子旁边大吃起来,陆鸣见状,正欲问莱恩接下来干什么,却发现身边哪里还有人。不禁四下眺望,只见不远处的房子边,莱恩正与一个年青女子说着什么。陆鸣心中忿忿的想着:真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呆立了一会,见莱恩不但没有结束的意思,反而像是忘记了自己。只好把目光转向别处,见桌上摆满了吃的,于是向着食物跑去。想将心中的郁闷发泄到食物上……

雪,还在静静的飘着,兴奋又平淡的一天随着时间缓缓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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