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清爽,一阵微风在这个季节看起来还是舒适的,只是对于发烧中的白忆熏来说,却过于寒冷,清爽变得刺骨的冰寒,冷的白忆熏脸色又白了几分,脸颊上那抹红却更加的明显,再加上嫩白如玉的腿上那刺目的青紫,哪怕一直讨厌这个破产贫穷女的人,也不仅升起了一丝同情。看着郭宇松的眼光就带了些别样的色彩,平常那些无伤大雅的欺负也就算了,给一个文弱的女生打成这样是不是有些失贵族该有的风度了?想要把人赶出仁德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用这种吧!
车正翔眼神微紧,哪怕这个女生打过她,可他依然没有想要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的意思。昨天听姬玉卿说是一回事,可如今看到,却又是另一回事,车正翔眼里似乎有什么在酝酿,落在郭宇松身上的眸光过于犀利,让郭宇松磕磕巴巴的解释道:“老大,我是按,按你……”
“是我让你把人打成这样的?”车正翔怒斥道。
“没,没有……”郭宇松颤抖的回道,车老大是没有,只是交给他们难道不是让他们打一顿吗?显然他们会错了意,那老大到底要他们怎么处理?郭宇松忽然发觉,在白忆熏的问题上,车老大的想法似乎越来越难琢磨了。
“做错事,你知道该怎么办吧?”车正翔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却带着一丝让人心颤的恐怖。
“我,我知道。”郭宇松哆哆嗦嗦的来到白忆熏身前,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跪的非常突然,白忆熏一愣,随后闪开,不受郭宇松这个礼,只是也许是动作太快,闪躲时一阵眩晕,还是旁边的姬玉卿反应够快,扶住了白忆熏。
隔着衣服都可以感受到白忆熏身上的热度,姬玉卿那蔚蓝的眼眸变成深了些,看着白忆熏的时候多了丝怒气和心疼,他从来没见过一个这么不知爱惜自己,却又倔强的让人心疼的女孩。
“白姐,是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郭宇松没注意到一些,只是发现白忆熏要闪躲,赶紧拽住她的衣角,恳求道。求得白忆熏的原谅,只是为了消减车正翔的怒火,为了自保,至于对白忆熏,他和大多数的人一样,认为这样的人不配待在仁德,想要把她赶出去。至于她和车正翔的关系?郭宇松相信,不论是什么关系,绝对都是一时的,车老大不会眼光那么差的。
白忆熏看了眼车正翔,似乎在问,你的小弟,你管不管?只是车正翔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扑克脸,实在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获得什么。
既然车正翔都不管,她也管不了。她并不是不能原谅,只是她从郭宇松的话里根本没有感到真心。白忆熏抽出自己的衣角,转身要走,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坐一会儿。
“白姐,你不能走!”郭宇松眼见白忆熏要走,上去一把要抓住她,却被一直站在旁边的姬玉卿拦住。
白忆熏感激的看向姬玉卿,她本来就要站不住了,若被郭宇松这么一抓,势必会跌倒。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姬玉卿扶着白忆熏,感受到那经久不散的热度,担心道。
“没关系,我吃药了。”
直到到了教室门口,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白忆熏是因为发烧难受的不想说话,而姬玉卿则是有些生气,虽然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气来自于哪里。
“谢谢你送我到教室。”站在门口,白忆熏站住,对着姬玉卿道谢。
“不客气,正好顺路。”
“顺路?你是哪个班的?”在往里面走也就两个班级而已。
姬玉卿眼眸中微光闪烁,指了指白忆熏面临前的这扇门道:“好巧,我也是这个班级的。”
看着白忆熏惊讶的瞪得圆圆的眼眸和微张的红润小嘴,姬玉卿忽然觉得似乎不生气了。他特意降了一年级,又特意申请到了这个班似乎都值得了。是的,姬玉卿本来是要高一年级的,但昨天遇到白忆熏后,姬玉卿已把保护她的安全当成了自己的责任,所以,姬玉卿临时决定降到一年级,和白忆熏同班。
惊讶也只是一时的,反应过来的白忆熏,顽皮的对着姬玉卿伸出一只手道:“姬同学,你好。我是受人排挤白忆熏,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姬玉卿也学着白忆熏的样子,握住白忆熏的手,表情认真道:“白同学,你好。我是初来乍到的姬玉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这也许算是白忆熏在学校的第一个朋友了,她终于有朋友了。
也许是因为有朋友了,有些得意忘形,也许是发烧,烧的智商有些低下,平常谨慎万分的白忆熏这次进教室忘了试探,其结果就是被一个布满粉笔灰的黑板檫砸了个正着,瞬间犹如下雪般的白色粉末在白忆熏身边飞散。若是不看给白忆熏造成的伤害,这种场景拍摄起来应该是比较仙气缭绕的感觉,若再加上一些后期制作,绝对可以算是美景。可若加上白忆熏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就不那么美丽了。
乌黑的头发,上半部分已经全被粉笔灰染成了白色,连那张吹弹可破的细嫩脸蛋也蒙上了一层白灰,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本来因发烧就有些憔悴的白忆熏,瞬间仿若苍老了好多岁,像要随风飘逝一般。
白忆熏拦住了想要维护她的姬玉卿,淡然的拍了拍身上的白灰,用那冷漠中透着漠视的眼神扫向教室中的每一处,本来还在嘲笑的众人纷纷避开了白忆熏的眼神。当对上几个特别心虚的人的眼神时,白忆熏心理大概有了谱。
“你们大概是忘了水桶事件后背退学的两个同学吧?今天又玩这个?还是想被退学吗?”白忆熏声音中不含任何的感情,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白忆熏知道水桶事件后,有些人都在怎么传,所以,她才故意说的这么模棱两可,让那些浮想翩翩的人继续扩大他们的脑洞。这也算狐假虎威吧?白忆熏心里好笑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