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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蓉儿!”“蓉儿!”“蓉儿!”果然一阵阵叫声传来,秦家兄妹沿着河道正寻找过来。

程睿回喊:“不用找了,我正带她过来。”等气的跺脚的秦筱蓉赶上,一并迎着众人而去。秦筱蓉见那么多人,只能作罢。

秦筱芙已经不客气得边跑边咋呼起来:“蓉儿!你竟然跟着陌生人跑了,知不知道大家很担心你!”

程睿:“秦二姑娘,此话不妥吧。”未等程睿说完,秦筱芙已经一把讲秦筱蓉拉到了自己身边,不客气地道:“我们自己姐妹说话,程公子还请一边稍后。”

秦筱慕:“芙儿,怎么和程公子说话呢?”转头也稍许有些不客气:“程公子,既然寻到家妹,应该送回来才是。大家真的是找得心焦!”

秦筱蓉低头认错:“大哥哥二姐姐,是我不对,不应该跟着程公子乱跑,害你们这么担心。”

程睿见一众秦家兄妹责怪得凶,赶忙站出来赔礼:“确实是在下略欠考虑,要怪还是责怪我吧。三姑娘也是被我邀请过来一走罢了。想此处民风淳朴,应该不至于有危险,但是忘记告之列为兄长家姐,确实是在下疏忽。”说罢轻施一礼,算是赔罪。

秦筱慕见如此,也不再多说。一旁的顾惜文也赶紧打圆场:“我就说程兄带着三姑娘在一处,也未曾走太远,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况且今晚月色如此皎洁,一时看迷了眼也是有的。”说罢打趣地看了一眼程睿。

程睿微微点头谢过,迎着秦筱慕一道回去。顺带提起家中有一本军法的书,邀请秦筱慕改日过来一叙,将话题扯了开去。

秦筱芙就不是那么容易放过秦筱蓉了,将她拉过一边,责问:“蓉儿,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跟陌生人跑了!”

秦筱蓉汗颜:“程公子不算陌生人啊,而且本来以为就在附近,结果聊着聊着,就走远了。”说罢还指天发誓状:“二姐姐,我不敢了,一定不会有下次!”

秦筱芙压低了声音:“蓉儿,记得大姐姐在你落水那次说的话吗?千万不要对程公子有非分之想!他们家与我们家,不会有任何瓜葛的,特别是儿女亲家。”

秦筱蓉一愣:“二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是当兄长罢了,况且也压根谈不上兄长之说,只是这几日聊得还算多,无非是熟悉一些罢了。见他过来邀约,我估摸着也看得见你们,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后来真的走远了些。”秦筱蓉后来说得略有些心虚。

秦筱芙见毕竟人多,只好打住:“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就好,别到时候怨我和大姐姐没有提醒过你。走吧,也晚了,早些回去歇着吧。”秦筱蓉依言跟上。好在回去之后,秦筱芙倒也没有多事,姐妹三个各自累了歇下。

之后的日子,秦筱慕或许是有了计较,不再带着秦筱芙姐妹外出走动了。与程睿和顾惜文的邀约,都是只带着自家兄弟前往,先前约好的晨练倒是还带着秦家姐妹两个。

秦筱蓉偶尔在晨间看到程睿过来,也是淡淡点头致意,仿佛那天的河边漫步已是过眼云烟。秦筱芙与顾惜文之间的互动,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但是看着祖母和大夫人的样子,倒是乐见其成,想想自己也确实不愿意多事,秦筱蓉索性连晨练都不再过去了。

秦筱芙拉过几次,先前以为秦筱蓉赌气,后来见她也确实对晨练不上心,无非数落了两句,“蓉儿啊,你怎么那么没耐性,这才坚持了几天哪,又不来!”

秦筱蓉乖巧回话:“二姐姐别闹我了,我还是觉得练字适合我。也正好可以陪陪大姐姐。”

渐渐地,秦筱慕几个也就不再打扰秦筱蓉了,再渐渐地出门带走了秦筱芙。

秦筱蓉每日在屋里练字打发时间,偶尔去厨房弄点吃的孝敬祖母和二位母亲,遇到秦筱蕙的时间也不多,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倒也乐得自在,好在字倒是慢慢有了起色。

秦筱蕙偶尔问起秦筱蓉,是否觉得日子太过沉闷,不行就跟着大哥哥几个出去走走。倒是秦筱蓉自己拒绝了,避嫌罢了,她不想惹一身骚。本来对程睿也未见得有多在意,看兄姐几个如临大敌的样子,真的是太多虑了好吗!解释也解释不清,索性眼不见为净。

专注的日子就这样滑了过去,秦筱蓉看着自己的字到底是练出了一点形似,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行家,应该看不出这些字的区别。尽兴照顾祖母和二位母亲的吃食,倒是又让自己熟悉了古时候的灶台,暗暗打趣自己:若是哪天家道中落,应该还饿不死自己吧。

正暗自好笑,秦筱蕙推门进来。“蓉儿,一个人偷偷傻笑啥呢,都没有听到大姐姐喊你呢?”

秦筱蓉镇定回答:“正高兴我手腕恢复了,写字也好看些了。倒是没在意大姐姐进来。今天怎么说,那么早就下课了?”

秦筱蕙抚了抚妹妹的头发,爱怜道:“嬷嬷的课都教完啦,用过午膳要赶回去呢,就早早放我回来休息了。倒是我们蓉儿越发乖巧懂事了,看你二姐姐!成天野得都不着家。”

秦筱蓉浅笑:“二姐姐本来就是那么欢脱的性子,我更喜欢安静一些的事情。大家各有各的好不是?我却还羡慕二姐姐那样的性子呢。”

秦筱蕙:“要不,下午得空,大姐姐带你出去转转?”秦筱蓉自然答应下来。不巧的是,到了下午秦筱蕙又被祖母并两位夫人拉去闲话了,有些话估计也不能让秦筱蓉旁听,索性打发了丫头们陪着秦筱蓉出门走走了。

秦筱蓉乐得自在,想起刚来那会的那片芦苇荡,让小厮打听清楚了方向,就带着静儿几个,散步去了。

虽说是夏日的午后,好在彼时的夏日还未有高温,秦筱蓉迈着小步走在清风徐来的乡间小路上缓缓而行,两边是茂盛的农作物的清香,不时又传来几声鸟鸣并小狗轻吠,心情不由得大悦。到看到一大片芦苇荡时,更是笑得眉眼弯弯。

静儿见自家小姐闷闷不乐几日,赶紧上前整理块略为干净的地方,让自家小姐歇息。秦筱蓉道了声静儿有心了。

香儿赶紧凑了上来:“三姑娘,不止静儿有心呢,我们几个也准备了香茶和点心,就等姑娘吩咐呢。”

秦筱蓉乐了:“是。你们几个都有心呢。快随我一起坐下。你们姑娘我找得风景还不错吧。”

香儿风儿赶紧将带着的茶具铺开,地面虽然不平整,倒也放着不会倾倒。书儿也麻利地取出了食阁里的几味点心:“老夫人特地关照沈妈妈做的,让给小姐带着吃着玩呢。”

秦筱蓉更乐了:“祖母这是要喂猪呢,我午膳才用多久,哪里吃得下。你们过来随我一起坐下吧,想吃什么自取了便是。”

静儿带头坐了下来,其他几个丫头便也乖乖得围坐一旁。怯生生得不敢枉动。秦筱蓉干忙取了快糕点塞到了静儿手里:“你赶紧先用,否则她们几个都不敢动手,快吃吧。本来就是带你们出来随意走走,别拘束。”

静儿依言取过,香儿几个这才敢拿起糕点。静儿边吃边道:“三姑娘这次病好了,到底跟以往不同一些了。”

秦筱蓉试探地问:“怎么就不同了?”

香儿性子闹一些,抢着回复:“姑娘以前对我们更严厉些,压根不会让我们一同吃东西呢。”话完还小心地瞄了一眼秦筱蓉。

静儿恼怒地瞪了香儿一眼:“怎么跟姑娘说话呢?规矩自然是规矩,姑娘待我们如何就是规矩罢了,何来严厉之说。”

秦筱蓉摆了摆手:“此处毕竟不是府里,且随意些吧。静儿你别忙着数落香儿了,快尝尝沈妈妈的手艺。”

香儿朝静儿吐了吐舌头,赶紧塞了点心进嘴里,生怕被抢了似的。逗得风儿和书儿都笑了起来。

静儿假意生气:“姑娘你看她,可不能太惯着,否则回府里还指不定怎么没规矩呢。你看风儿书儿,一样是我带出来的,怎么就没她那么不知轻重。”

秦筱蓉看着这几位花样年华的少女,要是搁在另一个世界,应该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可现在,却是有口主人赏赐的糕点都雀跃成这样。自己好在一时身死,穿成了候府姑娘,若是穿到了她们身上,指不定怎么过呢。举起了茶杯:“多谢几位好姐姐,前段日子照料我,辛苦了,以茶代酒谢过各位姐姐啦。”

静儿几个赶紧起身竖立,恭敬执礼。静儿道:“姑娘说哪里话呢,那是我们的份内事。姑娘还小,当时没有照顾好姑娘,才害得姑娘落水。老夫人夫人都没责怪我们,姑娘还如此执意感谢,真是羞愧死我等了。”

秦筱蓉笑道:“好啦好啦,我自己也是不小心,快坐下吧。仰着头看着你们,我都脖子酸了。”

风儿笑道:“姑娘这次一病呀,都学会打趣了。”

秦筱蓉假意认真地点点头:“一定是跟二姐姐学来的!回头一定记得好好感谢你们二姑娘。”惹得静儿几个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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