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溪乡姑妈家,其膝下唯一女儿早已出嫁,一对老夫妻对他们全家的到来喜出望外,视如嫡出,从此结束颠簸流离的生活,在长溪安顿下来,对淑萍是精心抚养,悉心照顾,同时对已经年迈的二老关爱倍至,虽然生活过的清苦,倒也其乐融融。
长溪这犄角旮旯,远离城市喧嚣,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思想纯朴,是政治斗争最好的避难所,同村人从姑妈二老口中得知我们一家从扬州避难而来,丝毫没有当作外人,敞开宽容的胸怀,纳入他们的生活,渐渐溶入这个小村庄,由于经历如此坎坷不平的生活,因为当时深怕自己不幸的经历再次累及自己无辜的妻女,便把曾经的往事深深的尘封起来,同时没有重操旧业,悄悄收拾陪伴自己半生的药箱,深居简出,过着男耕女织的平淡生活,两耳不闻村外事。
一年又一年,小女初成长,聪敏伶俐,善解人情,从小学到大学都不需我们过多担心,在专业上我为避免重滔覆辙,帮她选择一个不同的专业,直至她毕业成家。
和谭老弟他们一家的认识也是一次偶然,记得那年夏天,我刚从农田劳作回来,路过竹园,突然看见有人横趴在地,上前一瞧,只见他口吐泡沫,面色青灰,呼吸微弱,仔细查看,只见腿部有一处小小伤品,不时有血液渗出,边上分布一排细小的牙齿印,根据自己的经验和专业,推断毒蛇咬伤,现已毒发,性命危在旦夕,救人如救火,当即抽出自己裤带,紧紧捆在伤侧大脚根部,拿出随手携带的小刀,切开排毒,同时用嘴拼命吸吮,做完这一切,在边上找到一味解治蛇伤的草药,顾不得洗净,挤出药汁,一点一点滴进伤者的嘴里,总算半小时下来,呼吸逐渐平稳,面色变红润,生命转危为安。把他背回家,亲手煎上一服中药,性命才得已保全。我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是他!”说完这唐老爷子看看了坐在一旁的谭老伯。
谭老伯接口说道:“那天幸志遇见唐大哥,鬼门关转了一趟,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呵呵,此话不假,看看现在的生活,望望以前的日子真是没法比!也知足了!
那天呀,我忙完田门,打算上山,挑选几株成年毛竹,回家加工做些用品然后挑到乡里卖些钱,补贴家用,但谁知,一时大意,上山没多久,头只关注上面的竹子,却忘了脚下的事,一脚踩在卷盘一团的一条黑色小蛇,抬头就是一口,真是痛,当地人都知道这种黑色小蛇是当地有名的毒蛇,毒性剧烈,叮咬的下场往往都是非死即残,心里真是慌了,看样子自己的性命要交待在这里,年纪轻轻这样一走真是不值,没多久神智渐渐模糊,慢慢趴下,然后什么事都不知道了,谁知醒来就在唐大哥家里,才和道刚才在死门关晃逛一圈,谁知命大,贵人相助,晕乎乎给拉回来了。事后,唐大哥把我送回家,顺便捎上几服中药,咱山里人没文化,其它啥都不懂,但知恩图报这一条还是铭记于心,等身体康复后,我就多砍一些柴,多开一点地,多种几颗菜,时不时拿到唐大爷一家,表示我的感济之情,这样二家人一来二去,便成了村里唯一的朋友。说句实话,没有唐大哥就没有我们一家,我代表全家再次敬一下唐大哥!”说完,谭大伯亲自起身向唐老敬了一杯酒。
大家都想不到唐老爷子的故事竟是如此曲折,大家的思维都停留在那一刻。
唐老继续说道:“多少年过去了,从没回过一趟家,真是愧对历祖历先,现在那里也应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无脸面啊!”说完二眼婆娑,一旁的淑萍听到这一段,看到这一赠,也情不自禁地眼泪打起了转,对父亲说;“爸,为啥不说,我们也可陪你去看看姥姥姥爷他们,如果他们泉下有知,一定会惦记着我们。现在天下一切太平,家也平安,等清明我们全家一起开开心心上个坟,填个土,烧个香!”。
“爸,淑萍你们都别哭,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该开心才是,我看就这样定了,等清明我们不管多大的事都统统放下,一起陪着爸妈回老家!”杨平看到老婆一边哭泣,马上安慰道,接着又说:“你们要小心身体,都这么多年熬过来了,早几天晚几天应该没什么大碍。”
沈院长适时举起杯子,说:“好日子都不哭,如果地下的祖先听到这话肯定会替你们高兴!来来来,想想开心的,笑一笑,一起干一杯!”,说完大伙都纷纷起身举杯致敬。这样一来,把坐在底下的小宝给搞傻了,只见这些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今天吃饭明明是件开心开心的事,却搞成这样,抓抓头皮,自言自语说道:大人的心事真难懂!
大伙吃过中饭,小宝老爸拉着邵力、杨平二人去山腰处参观他新落成的茶厂,而唐老,沈院长,谭老伯三人则走进书房品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