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西安的单子还好,一说我更来气,你大哥是彻彻底底利用了我一把,整个公司就我们几个销售知道钟总要过来,这事我也就说给你听,你倒好,趁我们兴致勃勃去接人的时候,先把人给接跑了,薛立今天下午还让我查内鬼,他要知道我就是那个内鬼,肺准给气成八瓣,老实告诉我,钟总给你弄到哪里去了?”芳雅一边甩开杨凡的手,一边连珠带炮发泄了出来。“你傻啊,贝斯特搞定这个单子,你从中能分多少钱?而让三川拿下来这笔生意,我又能拿多少提成?这笔账不用我算你也知道,反正你上次在‘祈福新村’看的那套房子付个首付是没问题。再者说了,生意场上的事情,谁的谋略高明些,谁就是胜者。薛立好歹也是我的老上司,我压根不想这样做,我这不是为了咱俩的未来吗!”杨凡继续安抚着芳雅怒涨的情绪。“挖墙脚就是挖墙脚,什么狗屁谋略,那么多生意你不去抢,偏偏要抢我老板的,你这不是逼我做那吃里爬外的人吗?”芳雅对杨凡的这番说辞明显动了心,口气也慢慢软了下去。杨凡见芳雅松了口,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丫头又中招了,不禁又开起了玩笑:“吃里爬外的那不叫人,那得叫东西,电影里都这么说的。”“我是东西,那你是什么?你是西西呀!”芳雅明显给杨凡的这句话逗乐了,两人随即闹成一片。“说真的,我们公司三天之后要举行一个公司成立十周年庆典的酒会,你做为贝斯特的旧员工,没有理由不来吧!”两人闹得有些累了,芳雅这才坐下正色说道。“去,干嘛不去?我倒要看看这个薛总要跟我耍些什么阴谋和阳谋。”杨凡一脸的沉着。“什么阴谋阳谋的,你们男人除了这点事,就没别的事可做了。”芳雅有些不耐烦了。“这你就不懂了吧,让我这个销售总监来教教你,正所谓阴谋不可外泄,阳谋不可内藏......”杨凡正准备款款而谈,却被芳雅打断。“咱们这是约会啊,还是上课,要上课别找我,找你那帮销售小妹妹去。”芳雅假装做了个起身的动作,她知道杨凡一定会拦住她。果然,杨凡一把拉住她,说道:“别,别呀,咱们这就好好阴谋阴谋去。”“谁要跟你阴谋啊,一天到晚没个正行,尽说流氓话,”芳雅边说边用粉拳雨点般砸过去。“现在的女人也真是的,流氓活儿干了不少,话却不让人说,”扬凡继续打趣道。随后两人打闹在一起,直到深夜才尽兴离去。薛立送完秋兰回家后,回到自己公寓时已是晚上十一点,这是他升任总监后回家算很早的了,他并不急于放水洗澡,而是给自己倒了半杯长城干红,掺一小点雪碧口味会更好一点,他喜欢边泡澡边喝着自己兑的酒的感觉,这样让全身上下张开的毛孔都侵泡在水里,无比放松,脖子以上的器官不太适应长时间呆在水里,所以只能留在水上面陪着脑袋想事情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出乎薛立的意料之外,狡猾的狼刚刚冒头,打猎的势力们便迫不及待的蜂拥而现,公司里的,公司外的,或明的,或暗的。他很明白,这样挣来抢去,很容易打草惊蛇,给狼以坐收渔利的机会。杨凡是怎么知道钟总这时候下广州的?苏总又怎么能知道钟总行踪的呢,等等?这一切太过奇怪,他恨自己怎么不是神探,没办法弄清头绪,心里只是一头雾水。有时候,酒精并不能麻醉所有的神经,虽然多喝了几杯,可就有那么两根神经跳得比琴弦跳的伏度还要大,薛立躺在他硕大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也不知是谁发明的睡不着就数羊羊的办法,对他来说就是越数越兴奋,后来更是亢奋,等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睡意,却已是凌晨四点钟了。为了早一点赶到酒店去接钱坤和黄经理,薛立今天比往常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做了一番简单的梳洗之后,才匆匆往酒店赶去。薛立安排好钱坤后,回到公司的时候已是上午九点过十分了,平时,公司里这时候应是鸦雀无声,大家都在忙上司早上安排好的事情。可今天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除了销售部的以外,个个兴奋得不得了,而且好像都是从公司宣传栏那边走过来。薛立一时好奇,就往宣传栏那边走了过去。果然,公司通过了他的提议,三天之后举办酒会,并由市场部筹备并实施,宣传栏写的就是这些内容,这一点早在薛立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并没细看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的薛立还没坐定,就看见桌上有个文件袋,很明显还没被拆开过,也许是以前拆多了这样的文件袋,所以很麻利就被薛立拆开了。文件的字体和格式很明显是苏副总的风格,内容大体如下:钟总被杨凡接到三川之后,只是和老总吃了餐饭,就餐位置就在‘大唐芙蓉园’,后就被安排在‘大唐芙蓉园’休息,所以三川在钟总身上并没有实质上的进展。文件的中间部分是昨天高层领导们的会议记录。文件后面还有一些三川即将签单的客户资料,而且很详细。薛立越来越奇怪这个苏副总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连这么机密的资料也能弄到手,很显然苏副总这是要他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道儿,这不是要他和杨凡演‘无间道’吗。薛立压根儿不想这么做,这显然与自己的销售理念背道而驰,可眼下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罢,为了把戏演得更真实一点,薛立必须还要加点演员和观众进来。由于薛立的秘书刚辞职,位置暂时空着,所以他只好直接往销售部打电话,接电话的正是销售员秦数:“喂,薛总吗?我是秦数。”“哦,秦数啊,你帮我通知所有在职的销售经理和销售员,上午十点半到会议室开会,不得迟到,”薛立说道。“嗯,好的,我马上通知,”秦数马上接过任务。薛立挂完电话后,马上埋头写起了会议提纲,这是他的一贯风格,他不喜欢空头乱说,多讲废话。等到上午十点二十,他才匆匆往会议室赶去。贝斯特的销售团队不可谓不强大,除了在外出差的,近三百平米的会议厅六十多个座位硬是座无虚席,薛立的到来令嘈杂的会场立即鸦雀无声。薛立知道自己今天在会议上的措词不可以太过激烈,这里面坐着很多公司的元老,销售精英,切不可让他们失了斗志,越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越不能失了人心,能力挽狂澜的就是这些人,他对自己点到即止的功夫还是非常自信的。薛立并不急着发言,而是先让几个大区经理在会上汇报了自己在本区本季度的销售额,还让他们给自己团队的表现做了评估。这样一来,哪个区完成了指标,哪个区的指标没有完成,大家心里都能清清楚楚。除了大客户部超额完成700万的指标,其他几个大区都没有完成,所以大客户部经理萧卿芳宣读自己团队的销售数据时,其他几个大区的销售感到格外刺耳,如坐针毡。薛立见时机成熟,这才款款而谈:“昨天董事会的部分内容,我想大家已经知道了,在这里我不想再重复,我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在这里给大家开会,如果第三季度的指标再完不成,我想第四季度坐在这里给大家开会的肯定不会是我了,在坐的各位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当然,情况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各个团队只要把手里老客户的单子能续签下来,下个季度的指标便能完成三分之一,再分别拿下三四个中型场地的设备,就能完成下个季度的任务,”说到这里,薛立喝了口茶,便话锋一转:“眼下的重中之重就是西安的单子,各部门必须全力配合,尽最大的努力拿下这个单子,大家也许已经知道,我昨天去接西安钟总的时候,出了点小小的意外,钟总被你们的老同事杨凡接到三川去了,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不要紧,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昨晚,钟总通过他的小舅子钱先生给我们传了个信息过来,他希望我们能派销售和售前前往西安,配合西安当地我们的经销商给他的场地做个整场策划,为了体现我们的诚意,公司上层决定派大客户部萧经理和马云马售前前往西安。”薛立说到这里的时候,下面的人已议论开了,有的议论公司领导怎么这么偏心,这么好的一块肥肉,偏偏就落到了萧卿芳的手里,是不是她又傍上公司里的某位领导;有的则如释重负,幸好公司没派自己去,这可是剑尖起舞,弄不好屁股要被捅窟窿的;只有萧卿芳淡定自若,丝毫不觉得奇怪,好像这差事原本就该属于她似的。这个萧卿芳是典型的江南美女,芳龄23,是个非常有个性的销售,常常不按套路出牌,不按常理办事,往往兵出险招,却又能化险为夷。薛立对她是又爱又恨,一有重大事件,一定会派她出场,每每都能奏效。薛立接着又给他的团队讲了半个小时的销售知识,这可是他当上销售总监之后前所未有的,他从来都认为这些东西是不该由他来灌输的。将近午饭,他才让大家散会,只单独留下了萧卿芳。所有人都散去之后,薛立看见萧卿芳一脸狐疑看着他,似乎有满肚子的疑问要问,又不好直接问,便先问道:“怎么,有什么疑问吗?或是对公司这样的安排不满意?”“哦,没有没有,我很尊重公司的安排,我只是奇怪,钟总真的这么快让我们派人过去吗?”萧卿芳问道。“当然没有,我这是鼓舞鼓舞咱们团队的士气,也是说给杨凡听的,如果杨凡问起钟总这事,以杨凡的多疑性格,加上上次钟总和他们签单没签成的事,钟总无论做出怎样的回答,杨凡都不会相信,他势必会派人查看虚实,我要让他先打草惊蛇。我这儿有几份三川即将签单的客户资料,我看了一下,这里尤其以青岛和上海的金额比较大,你马上带上马云,飞往这两个地方,聊聊他的客户,扰乱扰乱他的阵脚,抢不了他的单,也不能让他在近期把单签成,三天之后飞回来主持公司的酒会。”薛立一脸沉重的回答萧卿芳的疑问。“我原以为只有我会干这种事,想不到我们薛总也会干这事,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萧卿芳调侃起自己的上司来。“别开玩笑,事情紧急,你马上出发,记住,千万保密。”薛立的口气似乎不容否定。“好的,我这就出发。”萧卿芳接过任务立即出了会议室。生逢这样的盛世,能把一群有头脑的美女聚在一起的男人,一定是个有魅力,有睿智的男人,能在扎堆的美女之中还能坐怀不乱,把持得住的男人更非等闲之辈。显然,薛立便是这样的男人,内心的情感从不轻易外泄,永远让人似懂非懂。有些女人的征服欲特别强,你越是看不懂,我就越是要把你看懂,萧卿芳便是这样的女人,从当年的茶艺师,到今天贝斯特的头牌销售;从江南到南国;从19岁到23岁,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萧卿芳始终是薛立地地道道的追随者。而看薛立越久,却越看越深,越看越看不懂,越看越爱,直到有一天自己当上销售经理,也是浑然不觉,她从不曾感谢薛立对自己的培养,从心底也没有,只是这样一路追随,一路支持。她也曾几次在薛立面前表白,薛立只是说她还太小,还不懂什么是感情。而现在,萧卿芳越来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会儿,她只相信,只要自己就这样苦苦相随,将来一定能修成正果,薛立一定是她的。青岛是贝斯特销售的薄弱地区,最近一年在青岛几乎没什么生意,这里的老客户几乎全被杨凡在一年前带走了。尽管萧卿芳在飞机上做足了功课,但对接下来要见的这位杨凡的客户还是有点怵阵,这位客户姓李,是个秃子,萧卿芳两年前在贝斯特见过,略矮稍胖。照资料上的描述,杨凡将在7天后和这位李秃子签销售合同,也就是说这桩买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萧卿芳想这矮秃子既然做了这么多年的游戏机,必定和当地的经销商很熟,何不如先去经销商那里先打听打听他的为人处事,性格爱好,晚上再约谈他。果然,打着贝斯特的旗子还真好使,萧卿芳没费半点功夫,就把李秃子弄了个熟透。这样,晚上的饭局自然非常顺利,当然,并非所有的秃子都有一颗聪明的脑袋,三杯酒下肚之后,李秃子很快就答应好好考虑考虑萧卿芳的策划方案,条件是一定要看看贝斯特最近半年在青岛策划过并已成功营运的场子。这可难住了萧卿芳,不要说半年,最近一年也没有在青岛卖过几台机器,更何况要看的是一个场子,但李秃子的要求似乎并不过份,萧卿芳为了稳住他,只得答应他第二天上午看场地。现今,颠倒众生不一定要靠美色,钱却可以。要是美女再拿着钱,那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男人往往就是在这两物件上坏事儿,管得了上面,却管不住下面。萧卿芳最会玩这种游戏,只要不破坏自己的原则(这里只献身),再加点小计谋,便能将一众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在她之前的职业生涯中,除了薛立不吃她这一套之外,其他的她都是百试不爽。晚饭过后,她很快想到了办法,她让马云在离李秃子较远的区去找新开的场子,而且人气要相当好的地方,在繁华的青岛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马云靠着的士司机很快就找了两三个中心地段的场地给萧卿芳备选。萧卿芳选了一个在二楼的场地,足有一千平米,很快,她就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和里面的经理混得烂熟,几乎没费什么功夫,这个色鬼经理就被萧卿芳收买了,答应第二天陪她演这场戏。第二天上午,事情自然非常顺利,李秃子参观完萧卿芳假借的场子之后,对萧卿芳是深信不疑。为了继续稳住李秃子,萧卿芳把马云留在了青岛,自己则飞往上海。在上飞机之前,她把青岛的详细情况写了封邮件发给了薛立。在上海,萧卿芳办起事来相对要容易的多,这里,不仅有自己的经销商,在很多繁华路段都有贝斯特合作开的场子。在熟悉三川客户资料之后,萧卿芳并没有急着约谈客户,而是先在自己场地里制造了两场令客户非常意外的邂逅,接着,萧卿芳就周旋在这几个原先就有购买欲的客户之间,那是游刃有余,一旦搞定一个,萧卿芳便让自己的经销商帮忙稳住,自己好腾出手来完成下一个目标。萧卿芳很快就达到了薛立预期想要的效果。第三天下午,杨凡正在准备晚上参加贝斯特酒会的礼服,下面的几个经理突然打来电话,说是他们手上几个客户打来电话,有放弃签单的意向,而且都是青岛和上海的大单,让他出马想想办法,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杨凡了解下面几个经理的脾气,不到最后关头,他们是不会惊动他的,看来事情有点棘手。西安钟总此刻正在隔壁房间等着,杨凡知道,事情再紧急,也不能撇下钟总不管,他马上给销售部孙经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查查其中的猫腻。孙经理是杨凡从贝斯特带过来的,是个很得力的部将,对他又是忠心耿耿。而且这些单子孙经理都插过手,比较熟。等事情都安排好后,杨凡这才回到西安单子的思绪上来,他实在弄不清眼前这钟老头搞什么名堂,一边天天和自己打得火热,一边又让薛立派人去西安搞策划,这老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竟一下猜不出。自打芳雅把萧卿芳去西安的消息传过来之后,杨凡就一天都没安生过,又不太好当面问钟老头,又要极尽热情地陪着他,还要暗中去查这件事,他是略感疲惫,心里暗暗后悔不该趟这趟浑水,可眼下又是骑虎难下,现今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杨凡打开房门的时候,钟凯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杨凡出来,急忙迎上去,半开玩笑半不耐烦地说道:“杨总,您可真够臭美的,女人缘特别不错吧?”“哪里哪里,只是不全吃素,偶尔来点荤腥调节调节,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肠胃’不好,女人这味儿,多了就消化不了,”杨凡回道。“哈哈哈,杨总别介意,开个玩笑。您看,我得早点过薛立那边去,上次被您接到这里,爽了他的约,一直没来得及跟他解释,今天我得早点过去赔罪,免得在酒会上出现尴尬,这样不好,”钟凯说道。“钟总,这个您就多虑了,薛立一年前还是我的老上司,我们是多年的老关系,呆会儿我会亲自向他说明,您现在是我们的贵人,谁敢得罪您啊!等司机把车开过来我们就过去。”杨凡不失时机的拍着马屁。“原来你们有这层关系呀!那这事儿就更不好办了,您去解释,那不是更不通了吗?”钟凯故作惊讶,其实他早知道杨凡和薛立的关系。“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我们虽然曾经是上下属关系,现在变成了竞争对手,但我们只在一定层面上有竞争,大部分我们还是合作关系,甚至有时还资源共享,他那里我绝对能说得通,您就放心吧,”杨凡为了糊弄住钟凯,什么样的鬼话他都能说出口。“也是,如今的市场竞争如此激烈,没点协作精神是不行的,也吧,薛立那边那就有劳杨总了。”钟凯明知杨凡巴不得他和薛立闹误会,不会尽心去跟他解释,但还是假惺惺说着场面话。“没问题,车应该过来了,咱们这就过去吧,”杨凡说道。“好,”钟凯应声便和杨凡出了门。有些人,在桌子上可以与你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暗地里却与你较劲,处处为你设局,玩死你还不够,还非要让你对他的圈套着迷不可,让你觉得非要往他的圈套里钻才过瘾。当然,若那人玩的是被他奉为知己的人,这是挺刺激的事,所以一般人是不会轻易玩死对手的,对手也没那么容易让他轻易玩死。这就有点像玩蛇的一样,时刻要小心谨慎,一不小心就被蛇反咬一口。杨凡和钟凯来到酒会门口的时候,酒会已经开始了,一部分客人正陆陆续续在往里走。门口迎接宾客的除了两个迎宾小姐之外,还有萧卿芳和芳雅在打招呼。杨凡避开萧卿芳的眼神,朝芳雅递了个眼色,芳雅也轻轻点点头做了回应,可巧这一幕恰被萧卿芳眼角捕捉到,她只是装作没看到,继续和正准备进去的宾客打着哈哈,杨凡和钟凯走到近前时,她这才迎了上去。“哈哈哈,师兄,别来无恙呀!为何姗姗来迟?呆会儿要罚酒三杯,小妹来给你作陪,”萧卿芳笑迎道。“萧丫头,三天不见,你嘴皮子功夫见长啊,哥哥今天没功夫跟你闲扯,薛总呢,我有事找他?”杨凡见钟凯在旁边,不好开太深的玩笑,这要是在平时,以他逗嘴的功夫,萧卿芳基本没回嘴的余地。萧卿芳见杨凡收起颜色,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笑下去,便答道:“薛总在里面招待客人呢,您进去找吧。”“好的,”杨凡应声便招呼钟凯一同进去,刚到门口,便给两个迎宾小姐拦住。其中一个说道:“不好意思,先生,今天的酒会设了一些游戏环节,请容我跟您解释。”“好,你说,”杨凡显得很有礼貌。“是这样的,今天来的宾客凡是带来同伴的,我们都会给他们发一个贝斯特特制的卡片,然后您的同伴手持和您手里一样的卡片从酒会另一个入口进去,酒会结束后,您若能和您的同伴从同一出口出来,我们会送上贝斯特成立十周年精美礼品一份,当然,每一伙客人的卡片是不同的,您的卡片只限于您和您的同伴之间有效,您和您的同伴进去后,为了您们能尽兴,所有的手机信号将被我们屏蔽掉,有什么不便之处,敬请原谅。”迎宾小姐显是对这个游戏规则说了很多次,竟非常流利地说了出来。一旁的钟凯还没等杨凡发表意见,便迫不及待说道:“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酒会,美女,麻烦给我们每人发个卡片,然后带我们进去。”还没等杨凡醒过神,钟凯就拿着卡片跟着其中一个迎宾小姐往另一入口走去,杨凡来不及细想,也只得手持卡片往当面的入口进去。杨凡进入大厅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酒会的布局,不禁感叹贝斯特的势力之强,构思之巧。整个酒会呈一个巨大椭圆的样子,最中间又有个高出地面一米的圆形小台子,上面仅能站四五个人。各色水果,酒水,点心砌成了一米多高的食物墙,把整个会场分成六个部分,每个部分容纳两百人没问题,而且都有吧台,调酒师,服务生。中间只留下能过两个人的过道,整个布局有点八卦阵的风范。杨凡没什么心思品酒聊天,他知道薛立今天一定能见到钟凯,再拦也是没有丝毫意义,但自己也一定要陪在两人旁边。可还没进会场,他和钟凯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规则给分开了,现在耽误之际就是要找到钟凯。杨凡顺手端起一杯葡萄酒,往酒池的中央走去,这一进去不要紧,却发现今天来了不少动漫界的知名人物:昌盛,华立,财富,立宇,华秦,华泰,华神,日创,虹桥等老总和副总都来了,甚至连不少贝斯特的供货商粤华,威加利,火源,成名,宝联,千惠等都来到了酒会现场。尽管杨凡心里再急,也不敢怠慢这些动漫行业的传奇人物,都一一上前打了招呼。正当杨凡焦急地走过酒会的第三个格子的时候,贝斯特副总苏刚迎面走了过来,身旁紧跟着一个魁梧的年轻小伙子,杨凡不敢怠慢这位昔日的老上司,急忙迎了上去,说道:“苏总好,好些日子没见到您了,一向可好?”“好,好得很,这段时间玩到我没空干活,哎,玩得太累了,”苏刚边笑边答,谈笑间甚是悠然自得。“您啊,可得悠着点,千万记得闲里偷忙,可别玩坏了身子骨,”杨凡也配合甚是巧妙。“谢谢老弟关心,我现在这样挺好,太忙了容易犯错误,现今这个社会,知错就改的人太少了,我还是闲点的好,”苏强故意含沙射影,给杨凡提个醒。杨凡知道苏强这话意有所指,心里有鬼,也不好强加辩驳,只得岔开话题:“完全同意,苏总,旁边这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是哪家公司的老板,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哦,这小伙子是咱们行业的后起之秀,星源公司的黄老板,现今的生意可是做得风生水起,”苏刚介绍的时候也忍不住露出少许敬佩之意。“哦,原来是彩板厂黄老板到了,久仰大名,幸会,幸会,”杨凡赶忙伸出右手打招呼。不料这位黄老板面露尴尬之色,但出于礼貌,还是伸出了右手:“不好意思,我跟您一样,也是做场地生意的,至于做彩板,近两年倒是有考虑做做。”这回可轮到杨凡尴尬了,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急忙给自己圆场:“哦,原来是另外一个黄总,这么年纪轻轻,那就更不得了了,来来来,我敬你,”说完便举起左手杯子。这位黄总也不跟他介意,举过左手杯子一饮而尽。杨凡别过苏刚二人之后,继续在人潮中搜索着钟凯的踪迹,可此时的酒会现场人越来越多,杨凡的步伐也就越来越慢。大厅此时传来当下最流行的舞曲NOBODY,中间略高的台子上站着五个穿着甚是暴露的女孩子,跟着节奏不停晃动着屁股,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她们身上,极为靓丽撩人。杨凡不禁冷笑一声,这场景像极了贝斯特的风格,估计又是市场部那个疯女人策划的,以前在贝斯特的时候,杨凡就和这个市场总监很不对付,那个疯女人不知什么原因,每次对他的计划都要提反对意见,令他的不少好计划被冷藏,不就是拒绝过人这个疯女人一次表白吗,用得着在工作中如此报复吗?杨凡转到外侧一点继续寻找,目光不停地排除着每一个不相关的人,此时就是有一群女孩子脱光了在杨凡面前表演,估计他也没什么心情欣赏。这时的钟凯被薛立窜到二楼的包厢里正被一群女孩子灌得不亦乐乎,哪里会有心情管杨凡的东西南北。自打钟凯一进来酒会门口,就被几个陌生的女孩子轮番敬酒,正灌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时候,贝斯特的薛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两人一阵谦恭的招呼之后,薛立又邀他上二楼到包厢里小叙,他见薛立如此诚意,加上之前的理亏,也就没有推辞,便欣然前往。哪知钟凯一进包厢,刚才敬酒的一帮女孩都跟了进来,都说是贝斯特的员工,而且都是慕名而来。钟凯心想自己在这里又有什么名气,这又是慕谁的名,不过是想着怎样在他的面前把马屁拍好,做成他的生意罢了,但这种场合他不可能说穿这些,便和薛立一起招呼大家围着坐了。等大家坐定之后,还是钟凯先发了话:“薛总,我那小舅子这几天在您这儿,叨扰了,我这里就不说谢了,来,敬您一个,”说完便举起杯子。“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何谈叨扰啊?”薛立说完便举起杯子先干为敬。钟凯见薛立豪爽,也不示弱,便也一杯下去。薛立瞅准时机,趁钟凯举起杯子,眯起眼睛时,朝旁边的女孩子递了个眼色,旁边的女孩子们随即会意,等钟凯刚放下杯子,便倒的倒酒,敬的敬酒,都是嗲到极处。钟凯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狂轰乱炸,只得勉强抗了这一轮酒,一翻下来,钟凯却也有了些醉意。薛立见灌了不少了,便问道:“钟总这几天的考察,可有些收获?”钟凯虽有些醉意,心里却很清楚,薛立这是要上正题了,但也不好打马虎腔,便答道:“哪里哪里,只是上次和三川的合同没签成,走得又匆忙,没来得及跟他们解释,加上那边杨总诚意相邀,不好推辞,就过去了,您知道我们西北人最好朋友的,都不好得罪,所以我和我小舅子才分头行动,不知道薛总可曾介意?若是介意,我便自罚三杯。”“哪里会,生意中人,怎么会在乎这个!还是我敬您三杯吧,一是欢迎您再一次到番禺来,二是谢谢您能赏脸参加今天的酒会,三是祝我们能成为朋友,”薛立见钟凯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话里却不露半点醉意,只得又举起酒杯。这三大杯酒下肚之后,纵使酒仙也难得清醒了,钟凯开始有些恍惚了,不禁流露出些西北男人的情怀,说道:“薛总,说实话,我们这次下广州,是带着十二分诚意来的,您可能也已经知道,我之前为这事来过广州两次,但都没谈成功,那边场地早已租好,所以不管是三川,还是贝斯特,或是其他,我们一定要把设备的事在近期落实。”薛立见钟凯还提了个‘其他’,这明显还要调调自己和杨凡的口味,便说道:“钟总,我们也是十二分诚意,以您的火眼金睛,应该不难看出来吧!”薛立见这样的情况,不拿出点诚意是套不出钟老头一点东西出来,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们最好的销售兼售前和西安的经销商早已为您做好准备,随时可以为您的场地做策划,不出三天,我们就能为您做出一个具有您的独特个性而且又实用方案出来。”果然,钟凯听完这番话,一杯酒下肚,便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纸,说道:“薛总,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我没理由不拿出一点诚意出来,这是我们场地的平面图,里面的格局,面积都标示得非常详细,”说完便递给了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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