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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练气宝鉴

夜深人静,三轮月的清辉月华照满大地。

营地中心的一个宽敞的帐篷中,莫离独自一人,盘坐在一块舒适的毛毯上,只见他鼓荡筋骨,震荡自身骨髓造血,血气澎湃,毛孔紧缩。以意念引导气血流转,燃烧血液中的精元,化作股股火热的生命元气,在精微的操控下缓缓渗透全身每一寸部位,慢慢地滋补受损的躯体,修补破裂的骨头、筋肉。

然后莫离连续数下长呼短吸,大口一吞,就像吞下一个鸡蛋,气流直涌内脏,再来回冲荡,接着腹部发力,猛地一吐,喷出一条长长的带着腥臭的暗黑色血箭,插入地面,竟然穿出个深深的小孔,可见这血箭劲力之大,只怕一个大活人受了这箭,也要穿个血洞!

先前莫离为了探究斗气的奥秘,竟然不惜“以身试气”,将弗莱特的斗气主动引入体内,用自己的身体以最直接、最原始方式体会这种狂暴的能量。

后来更是以自身为熔炉,强行把外来斗气和自身的庞大精元血气凝聚、融合,最后竟然产生出血红色的赤红斗气,这种异种斗气的威力惊人,杀伤力巨大,远胜弗莱特的原版斗气。不过异种斗气也十倍地狂暴,对莫离的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所以他最后毅然放弃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可是在激活异种斗气产生的“爆炸”中,莫离受到严重的伤害,皮肤、肌肉、骨头、内脏,浑身上下几乎没处完好。但莫离还是硬撑着,处理事后的手尾,招纳那些反抗弗莱特的剑士,宣布成为车队的领导者,和队伍众人“约法三章”,安抚人心。最后把具体事务丢给李兰,自己才跑去疗伤去了。

这个宽大帐篷原本是弗莱特所有,但既然莫离取代了弗莱特的地位,莫离也不客气地占据这个地方来安心静养。经过一天的深度治疗,吞食大量血食,补充气血,莫离的伤势总算康复得七八成。受到如此伤势,还能这么迅速复原,可见莫离的体质之强,恢复力之快。

莫离此人看似淡漠冷静,其实内里极其胆大妄为,勇于冒险。其实以他的实力,干掉弗莱特也是等闲,不过为了见识这个世界的武技和斗气,不惜令到自己身陷险境,可见他平静的外表底下,拥有一颗火热的心。(简单来说,就是闷骚=w=)

经过这次有惊无险的亲身试验,结合召唤契约的知识,莫离对斗气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斗气是这个世界与魔法齐名的一种力量,其实本质上两种力量体系没有分别,都是利用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发挥出超人的威力。只不过斗气主要是作用于内,强调淬炼肉体,最终使得肉身发挥出剑破虚空,斩灭苍穹的力量。而魔法主要作用与于外,强调凝练精神,最终达到调动外界海量的天地元素,释放出移天换地、分山断海的可怕威能。

而斗气与魔法的等级俱都划分为九级,其中因为古亚大陆以剑为尊,所以虽然还有骑士、弓箭手、潜行者、武斗者等属于斗气体系的战职者,但等级划分通常以剑士职业为基准。

仅仅以自身肉体力量战斗的只是见习剑士,算不得正式剑士,也被称作“准剑士”。与产生斗气,以斗气作战的“正剑士”相区分。

一级剑士重点在“爆”,激活斗核,燃烧生命力,形成斗气,瞬间增幅力量;

二级剑士要点是“流”,引导斗气在体内的魔力回路循环流转,不断壮大斗气,而且可以随心地强化身体任意一个部位,还能将斗气灌输入兵器之中,利其锋芒;

三级剑士核心是“凝”,在身体某个部分凝聚斗气,形成护体斗罡,甚至在兵器上凝结出斗气锋芒,例如弗莱特的巨大光剑就是如此。

斗气的性质极其狂暴,而且侵略性极强,虽然可以极大程度地增幅人体的各项素质,形成可怕的战斗力。但是其属性不擅长疗伤,而且每次催动斗气,对战士的身体产生极大的负荷。长年累月之下,就会积聚大量暗伤,人过中年,战斗力就会急降,甚至寿元折损。有的战士在生死之间激活斗气,激发身体潜能,斩杀敌人,但是事后生命力过度消耗,最后就此殒命,这种情况不在少数。

不过上述斗气的种种缺陷,其实特指那些没有正统传承的野路子战士,对于那些有高深斗气传承的战士,修炼上他们可以避免野路子遇到的许多危险,其斗气的威力效用更是远强于普通的野路子。但是高深的斗气功法大多都掌握在贵族阶层手上,一般平民只能练习传播极广的基础功决。如此一来,贵族阶层拥有更大的武力优势,令到平民们难以撼动其统治地位。

说起来,莫离还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斗气和地球的“真气”十分之相似,两者的性质相似,而且其体系也有类似的术语,斗核(丹田),魔力回路(经脉),当然具体上有许多差异。

莫离所处的地球时代恰好是末法时代,天地元气枯竭也罢了,环境被工业时代所污染破坏也罢了。可是对于修炼者来说,更悲剧的是自从明初刘伯温斩龙脉,不但神州,甚至整个地球的范围内,练气士和武者都没办法正常吐纳练气,每次炼精化气所得的那么一丝内力都会有发生溃散流溢的现象,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

无论对于修炼者还是练气士,这种情况都是灭绝之灾,从此修炼一途彻底被断了根基。无数门派、传承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练气士、修仙者直接绝迹,而只有武者还在苦苦支撑,不肯向老天屈服,绝不肯武道就此断了传承。

既然内力修炼不成,武者就把修行方式重点放在肉体淬炼,搬运气血、凝练心神的法门上,最终达到身体上内外如一,气血澎湃无比,力量惊人,寿元悠长;心灵上通明剔透,明净澄清,至察入微,预感前知。

可惜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武者少之又少,莫离过世的师傅是一个,莫离本人算是半个,而接近他们二人修为的其他武者,莫离没听说过(有的事后证明都是吹牛),也没亲眼见识过。

不过有一位奇人算是例外,因为他不是武者,而是一个道士,准确来说是一名修士。当初在地球,莫离的拳术已经达到一个难以突破的瓶颈,为此他四处流浪修行,试图找到突破的契机。

终于某日在一个叫龙空山的地方,遇到一名以巨熊为坐骑的道人,莫离见道人气质出尘,神气湛然,大为不凡,禁不住出手试探,最后一人一熊一道士就此开打了。

虽然那头以灵药、秘法喂养的巨熊力大无穷,灵智非凡;那个道人的拳术身手也是超一流,体质力量不逊色于莫离。不过莫离还是胜了,因为他是武者,拥有超强的战斗本能和凌烈的杀气,而道人却缺乏战斗意识和比斗经验,巨熊再灵异,也只是一只畜生而已。

不过不打不相识,莫离和这个道号“盗泉子”的道人成为好友,每天比武论道。在相互交流中,莫离对盗泉子浩如烟海的学识深感敬佩。

医卜星相、奇门遁甲、炼丹吐纳,三教九流,八百旁门,各种奇术秘法,道人无一不精,无一不通。莫离从中选取适合自己的法门向盗泉子求教,盗泉子也不吝惜,用心教导,毫无保留。像催眠术、望气术就是源于盗泉子。

其中莫离觉得最宝贵的是从盗泉子习得失传已久的诸多练气法诀、修炼要诀。虽然地球已久不能练气,但是这些宝贵的秘籍要义对于莫离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借鉴与启迪的作用。

因而,莫离和盗泉子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而且莫离觉得自己欠下盗泉子巨大人情,一直想着怎么回报。

但是不知是盗泉子的推演术数高绝,还是有窥破人心的神通,某日提前找上莫离,递给他一副金丝组成的古怪图录,上面印有古老的不知名文字,还有许多带有经脉穴位的人体图画。

“此乃《长生诀》,是世间一切练气法门的起源,可谓真气之祖,万法根源。修炼到极致,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都是小事,传说还能打破藩篱,超脱一切,达到彼岸。”盗泉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还没等莫离反应过来,盗泉子又说道:“贫道已知莫道友想还授艺的恩情。既然如此,贫道也不矫情了,只望道友将来修习这副无上宝鉴,但略有小成之前,不得修炼其它练气术。这是贫道唯一的要求。”

“当今已经是末法时代,哪还能练气?道长此乃何意?”

“哈哈,道友日后自知!贫道是时候下山寻找仙骨灵胎的美少年,传我道统!莫道友,今日我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吧!”话音刚落,盗泉子就骑上巨熊,往山下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飘渺山气之中……

那日,是莫离最后一次看见盗泉子,后来无论莫离如何寻人追踪,都没办法找到这位奇人,似乎世界从不存在这个人似的。

之后莫离也花费了大量时间钻研这图录,可是上面的文字如天书,莫离请教了许多专家学者也无法解读,对这练气宝典自然一无所获。不过莫离依然随身携带,直到那次清点国宝,这《长生诀》竟然将他带到来古亚这个异世界。

现在莫离隐隐觉得盗泉子当时的话颇有深意,他的穿越也与这奇人有莫大的干系。只不过二人相隔两个世界,莫离想询问他,也是不能了。

其实在地球的时候,莫离的目的就是为了突破自身极限,在武道上更上一层楼。而在古亚大陆,困扰练气士的“内气逸散”的问题也不存在,而且这个世界天地元气充足,弥漫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实乃练气修道的风水宝地。

不过莫离答应过盗泉子先要把《长生诀》修到小成,才会涉猎其它练气功法,所以莫离脑海里虽然有一堆秘籍功决,但是并没有开始修炼。现在《长生诀》已经踪影全无,消失无踪,但莫离仍然坚持这个约定,即使永世无法练气,修行之路被断绝,也绝不后悔。言而有信是莫离最基本的做人准则,哪怕这会让自己的心愿无法达成。(这就是男人的承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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