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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打脸‘舞仙’1

“不可,菲儿卧病许久,这会儿虽有好转,但若要献舞只怕她身子受不住,还望父皇恕罪。”原本皇甫泽熙毫不在意这所谓的抓阄游戏,直到听见凌菲这两个字从蕊儿口中说出,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蕊儿之所以有“第一才女”之称,除精通琴棋书画外,舞姿更是蓝邺国一绝。但凡见过她跳舞的,无不赞叹有加,故而又有‘舞仙’之称。别说他不知道菲儿会不会跳舞,就算她会跳且舞技与蕊儿不分伯仲,只怕对于早已先入为主的场上人而言,也会有东施效颦之嫌。要是跳得不好,就更是会被当众嘲笑。

虽然他从小到大,被父皇无视、被兄弟群臣轻视早已习已为常,但他不希望他的菲儿也像他那样承受这些……所以无论出于哪种情况,他都必须先阻止。

“三皇子对梅妃还真是体贴入微呢,只是前面抽到二皇子和父皇时,都是照常进行。而这回抽中梅妃她却不去做,想必后面再抽中的人也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那这游戏可就没法玩下去了。”

太子妃颜诗蕊有条有理的说道,原本她有想过那个梅妃会因怕丢脸而借病婉拒,却没想到‘熙’会替她出头。难道短短几日,‘熙’就对她情根深种了吗?

而太子妃说完,底下一些看戏不嫌事大的人,更是各种揶揄……

“太子妃的舞技已经是大伙公认了的,想必放眼宫中也没有谁能够媲美一二,梅妃因此怯场也是情有可原,大家只当是可怜一个初愈的病人好了。”

“一个女人光有美貌却连支舞都不会跳,那岂非连我府上的歌舞妓都不如了。”

“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起码也得像太子妃这样才貌双全方可。否则三皇子如此宠幸于梅妃,难免日后会落有以貌取人之嫌。”

“……”

而凌菲本来心里就够不爽了,这回又听见那一个两个的在那议论,更是怒火中烧。什么叫‘当可怜一个病人’?她凌菲才不需要谁去可怜;还有那谁,居然敢说她连歌舞妓都不如?你妈才歌舞妓都不如,你全家都歌舞妓不如,靠,真是过分……

凌菲不停在心里咒骂着。不是说古代尊卑等级都很严厉的吗?怎么说她现也是皇上当众默认的三皇妃,那些人不但当面议论,还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都没人管管的吗?她一定是穿越到一个假古代了,凌菲越想越苦唧唧……

还有那个什么鬼太子妃,一来就针对自己,自己是挖她祖坟了还是抢她老公了?

(太子妃独白:你抢我前任了!)

都等着看她笑话是吗?休想!她凌菲才不会让她们如愿以偿呢!怎么说她也曾是‘舞林争霸’赛上拿过独舞冠军的人,既然她硬要与她一较高低,她也随时奉陪到底。

凌菲刚想开口‘迎战’,却突然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

“既然前面已经有人表演过舞艺了,子轩提议,这回要不换个别的,像抚琴、作画、唱歌什么的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样也不会显得太单调。”

此时说话的正是丞相之子――南宫子轩,而当今皇后和他的父亲是兄妹关系,也就是他的姑妈。

原本今日他只是随父亲一同进宫祝寿,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犹记得那日湖心亭外,她一身红衣躺在雪地上,是那么前美艳动人……而再次相见,她却已然成了好友的妃子,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见太子妃有些咄咄相逼之势,又怕‘她’到时难堪下不来台,顿时也顾不得思虑太多,便了开口。想着她既然是女子,除跳舞外,吟曲、弹琴、作画等总有一样是会的吧。

“不用换了,刚才见太子妃翩翩起舞的模样,我脑中突然闪现一些曾经跳舞的画面。正询思着,或许自己也跳上一段,能有助于恢复更多的记忆,同时也能给大家助助兴。”

凌菲说完看向原先说话的男子,并向他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那是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只见他将流海和两侧的头发束于头顶,脑后的长发自然披着,一身蓝灰色印着几片竹叶的长衫,五官英俊儒雅,那双黑色眼眸犹如闪耀着群星的夜空,是一种清澈剔透的黑色,烛光轻盈的跳跃在他墨黑色的瞳孔中,让他的眸光看起来更加柔和。如果说皇甫泽熙是阴晴不定的火山,那他就是冬日里最灿烂的暖阳,让人如沐春风。

他是谁?为何要帮她说话?

“助兴就免了,只要别扫兴就行!”太子皇甫辰一边端着酒杯把玩,一边语气轻蔑的说道。

“太子,怎么说话的。”皇上看向太子说道,心想这太子说话做事真是越来越没点储君的风范了,就他这样,将来如何能率领群臣稳固江山社稷。

皇后见皇上似乎有所不悦,赶紧出来救场。

“皇上,既然梅妃也想表演舞艺,那不妨就依了她,要是真想起什么,也是好事一桩、一举两得。”

皇上略一思索,看那丫头心有成竹的样,不免也有些期待。

“也好,那来人,带梅妃下去准备下,梅妃要是缺什么的尽量配合。”

“是,奴才遵命”

“那就烦请父皇、皇后娘娘及在场各位稍候片刻,凌菲去去就来。”

凌菲说着正要走,皇甫泽熙却一把将她拉住,一脸担忧的道:“别去”。

看着他的神情,凌菲误以为他是怕自己跳得不好到时连累他丢脸,心里更不爽了,然后直接甩开他的手,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也认为她一定跳得比我好?”

看着她生气的模样,皇甫泽熙当场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凌菲也没管他,直接带着春雨跟随那位公公走了出去。一路上她心里就在想一会儿是要跳什么舞,虽然她会的舞种不少,但要一举惊人、且还要符合古代人审美的却不多。

直到那个太监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看了看里面摆着各色各样的舞衣,以及梳妆台上放着的各种漂亮的配饰。很快,她的心中便有了主意。

而未央宫这边,大伙等了许久,仍未见梅妃回来,不仅四下又开始议论纷纷。

“梅妃换身衣服也换太久了吧,这都快半个时辰了。”

“兴许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哪是换什么妆呀,恐怕是借机尿遁了。”

“……”

就在大家众说纷纭的猜测时,起初领梅妃去换妆的太监独自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梅妃人呢?”皇上一看,心中不免也有些困惑。

“回禀皇上,梅妃娘娘已整妆完毕,但她让奴才来转告皇上、皇后以及在场各位,烦请大家移步‘孔雀台’。”

“这大晚上的,去‘孔雀台’那边作什?”

皇上心想,这‘孔雀台’是当初他为方便娴妃跳舞所建。自娴妃去世后,便一直荒废至今。这个梅妃为何独独选的那?

而凌菲当然是不知道这‘孔雀台’有什么特殊,她只是想到自己要跳的舞,然后又问了下那个太监,看宫里有什么地方是符合她所说的情况的,然后就误打误撞的选在了那里。

“这个请皇上先恕奴才隐瞒之罪,梅妃说给大家准备了惊喜,说等皇上去看了就知道了。”那太监战战惊惊的回道,要不是三皇妃执意让他这样说,还一再担保说皇上绝不会怪罪于他,不然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对皇上这样说话。

“有趣,朕倒是想看看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来人,摆驾孔雀台。”

皇上一脸期待的和众人到了孔雀台对面的坐席上,见四周除看台这边坐席上有微弱烛光外,对面舞台处漆黑一片,别说跳舞的人影了,连盏灯都没准备。

“大胆奴才,竟敢欺君骗朕来看这空台。”

“皇上息怒!请看”太监说着,连拍了三下手掌。

顿时,笛声自对面孔雀台中传出。而原本漆黑一片的孔雀台上似出现了一轮‘月牙’,渐渐的月牙的形状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圆,苑若月光拨开层层乌云来到了眼前。而同时,大家也惊奇的发现在这‘月光’的中央有一团黑影。直至一轮‘全月’完全展现出来,月光中的黑影也渐渐起了变化。

一眼望去似有只鸟趴在那团黑影上轻轻颤动,然后渐渐的这‘鸟’伸开了双翅扑打着,随着‘翅膀’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大家才晃然发现原来那并非是只鸟,那扑腾的也并非是鸟的翅膀,而是人的两只手掌交叉越过头顶在灵活舞动所形成飞翔的假象。只是由于那画面太过神似,故而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地。

随后联想到那月宫中的嫦娥,众人顿时一阵抽气声。之后连呼吸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弄出一丁点声响,进而惊扰到那月宫中的嫦娥仙子。

然后只能看到人影的仙子,在月光中如水蛇般灵活扭动着身体缓缓而起,而那纤纤十指也随时配合着营造出各种各样的姿态。时而像鸟儿低头啄食,时而像又昂首前行,时而又似飞鸟般轻快的扑腾着双翅……

突然笛声逐渐加快,那仙子也随着那渐快的节奏一边‘脚踩月光’一边旋转,每旋转出一步,便离月亮的边缘越近,直到整个身影都跨过了月亮的边边出现在众人眼前。

由于隔着一些距离,且仙子停止旋转后仍在快速的舞动,所以一时竟无法看清那仙子的容貌。

在悠扬笛声的配合下,仙子那细碎的舞步,忽如流水般疾速,忽如行云般慢挪,忽如雨点般轻快,忽如击石般坚健。但不管怎样的舞步,都能给人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的感觉。举手投足间,看似孔雀在“迎风挺立”、“跳跃旋转”、“展翅飞翔”……却又远远超越了形态的模拟,而是孔雀舞者——那灵与肉的交融呈现。

紧接着又是一阵优美的旋转,速度由慢而快,继而又由快变慢……在最后的一次的旋转后,她左手缓缓向上延伸,手腕微弯,食指与拇指的指尖轻轻触碰、剩余的几根玉指向上直翘,同时右手则轻捏着裙摆的一角向上提起,然后侧对着众人瞬间定住。至此,笛声停止,而这位仙子也立成一尊傲然、高贵的‘孔雀雕像’,却又真实地轻颤着……

从开始的‘月中鸟’到‘月中仙’,紧接着仙子又跨过明月来到人间……众人尚未完全从一个个神奇而又美妙的景象中回过神,却又骤然发现这一直活灵活现、舞姿妙曼的仙子,竟然在那转身的瞬间变成了之前那个‘一去不复返’的梅妃。

只见她的头发全部盘起,一条细小的白玉珠花链子挽过前额,链子中央一颗雨滴状的小珠子恰好垂于眉心间,此外整洁的发丝未再佩戴丝毫配饰。一袭合身的白色长裙,腰身以上的白裙正好贴合着她完美的身段,而柳腰以下的超大裙摆均以紫、蓝、黄、红等五颜六色的孔雀圆斑图案点缀着。一眼望去,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嫦娥仙子下凡,又似孔雀幻化成人形来到人前。那婀娜多姿、超凡脱俗的模样,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光是往那一站,就足够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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