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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惊险

时光如梭,六年转瞬即逝。

这一年,王莽废孺子刘婴为定安公,封以万户,地方百里,并设置门卫、使者对其监护和管理。

王莽改汉为新后,大量变动制度,这些事情暂时还影响不到李云,他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也在这一年,中原大旱,饥民遍野,而钟武县因为山溪水坝众多,灾情倒不那么严重。

“哒!哒!哒!”从村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马的一侧挂着一把长弓和一壶箭,另一侧则挂着十几只肥硕的山鸡和野兔,李云身着锦衫,头戴绣绒帽,稳稳的骑在马上朝村内驰来。这时的他已经快十一岁了,箭术略有小成,自九岁开始就在附近的山林猎猎小动物,也算是实战了。

自从知道自家养有马之后,在软磨硬泡外加撒娇大法下,本来担心安全的李通只好答应小小的李云学习骑马,并亲自护在左右。

仅仅上马小半个时辰,李云就能自如的操纵马儿慢跑,虽然还有些生涩和小心翼翼,但安全却没有问题。

这几年李云过的很充实,在未来强大的压力下,每天早晨长跑,上午和下午练箭和臂力,早晚各泡一次药澡,这让他有些奇异的体质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开发。气息变得悠长,力气极大,体格也比同龄人健壮许多。

休息之余或温习义父李通的典藏,或出府逛逛帮助在干活的佃农一些小忙,倒也安稳惬意,额外还得到了附近村民没口子的称赞,这多少让李云有些脸红。

“李少爷,您可真厉害,又打到这么多猎物!”

“郑大叔,这只山鸡给您补补身子!不客气,我这里还很多,吃不完的!”李云进村后牵着马,边跟遇见的村民打招呼边把野味分给他们,反正附近群山上的山鸡兔子很多,自己猎到的也吃不完。

来到府门前,张全从里面迎了出来,接过马缰道:“少爷,您回来了?!这山鸡和兔子今天是烤着还是炖着?”

李通和忠叔年纪渐大,府上的事物也没多少精力过问了,张全做事勤勉谨慎,沾了时常跟随李云的光,代忠叔管理府上一些日常琐事。

“烤着吧,把里面的油都烤出来!”李云笑道。

自他开始打猎以来,就绞尽脑汁的回忆以前吃过的做法,然后教厨房的仆人怎么做,各种吃法让府上众人大开眼界,连呼:“少爷真乃奇才!”

李云看到义父和忠叔他们吃完烤肉回味不已的神态暗笑,心道:“这还是没有孜然和辣椒,要不你们不把舌头也吞了!”

可惜李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个孜然和辣椒是什么时候传入中原的,反正不是本土生的就是了。可惜之余也感慨这个时候的人们吃食真单调。

“马待会你让人送到西庄吧,明天要用再去取就是了!”李云对牵着马的张全吩咐道。

“是,少爷!”

信步来到正堂前,却看到里面义父正在跟一个精神矍铄的白面老者聊天。李通见李云进来,招呼道:“云儿,你回来了!这是你许伯父,本县县令,快过来见礼!”

“侄儿见过许伯父!”李云忙上前恭敬的施礼。

“呵呵,季仁兄,这个是我义子云儿,他满周岁的时候你见过的。”李通指着李云说道。

许县令笑容满面抚须,道:“呵呵,贤侄多礼了!”

他刚才一直暗暗观李云,见他小小年纪气质沉稳,行走间身姿挺拔,赞赏不已的对右首李通道:“我看令郎颇有你当年的风采!日后必是栋梁之才,仲长后继有人啊!”

“哈哈,季仁兄谬赞了!日后还需兄长多多提携!”听见许县令夸赞自己这个满意之极的义子,李通一脸自豪。

“那是自然!”许县令笑呵呵的答应。

李云听了会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有身份的人是以字称呼对方。

“原来义父表字仲长啊!”他心里暗道。

站在李通身后听了一会他们聊天,渐渐明白这位县令过府拜访的目的。原来领郡旱灾严重,朝廷在王莽带头下捐钱捐地,地方上自然争相仿效以媚。不过有多少物资能发放到灾民手中那只有天知道了。

义父李通也算是本县最大的大户,又和许县令是旧交,自然第一个上门相求,有人带头后面就好募捐了。

中原多地出现干旱也早已传遍地方,李通素来仁义,这种事情自然一口答应。李云听着他们在谈募捐的细节,自己也插不上嘴,无聊地不停转动扳指,索性找个空挡告退而出。

“少爷!”

李云正准备回房洗澡,却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大半年不见的翠儿姐。

翠儿一年多以前就嫁给了李通一个旧部的儿子,昔日的少女已经变成成熟的少妇。

“翠儿姐!”他惊喜的跑过去,好久不见这个昔日全心照顾自己的翠儿姐。

当年李云初来此地多亏了她日夜陪伴,两人之间的感情自然深厚,亦姐亦母,后来知道翠儿姐要嫁人了还满怀不舍,不过听说夫妻二人感情很好,这让他最终放下心来。

“我过来看望父亲,顺便看看老爷和少爷,少爷你又长高了!”翠儿比划着李云的个头笑道。

“呵呵,周大哥没有一起来吗?”李云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翠儿道。

见他问起丈夫,翠儿一脸幸福的嗔道:“他呀,每天都忙着训练兵士,好像是要都试了,就他用心!”

翠儿的公公是武胜关关都尉,而夫君周鸣毅则在其父亲手下任屯长。

汉朝军队每年秋季都要进行校阅,并按成绩优劣进行奖惩,又称“都试”,王莽沿袭了汉军军制,这制度到现在已经形同虚设了。

“这个周大哥倒是有点与众不同!”李云思索着。

随后几天李云休息的时候都陪着翠儿,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直到最后依依不舍的分别。

“驾!”

四周群山环绕,刚入秋眼前还是一片绿意盎然,两边景物快速的后退,肆意驰骋的李云心中一阵快意,索性任由马儿飞奔。

大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座大山前才停下,这座山就是后世著名的鸡公山了,不过附近的人都叫它鸡翅山。

安顿好马儿的李云,背上长弓兴奋地往山上冲去。

山道崎岖难行,不也难不倒现在的李云。

敏捷的躲闪着荆刺,李云快速的向山上攀登,路上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鸟儿都被这位不速之客惊得四散飞腾,偶尔还会遇见几只松鼠和野兔。

“真实的大自然啊!”李云边登边感慨,没有理会这些小动物。

过了一会,李云渐渐感到不太对劲,安静!是的,太安静了!一路上都会有小动物被他惊散,可是这一会附近突然寂静下来。

李云惊疑不定的靠在一颗大树上,环顾四周,周围不是高大的树木就是半人高茂密的草丛,却什么都没发现。但不知为何,他总感到一种莫名的危机,脖子一阵凉飕飕的。

快速的从背上取下长弓,并扣上箭,李云警惕地搜寻四周,不敢有丝毫放松。

终于,一个圆脸,跟花猫一样的脑袋出现在身侧不远处的草丛中,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李云微怔,“这是猫?不对!什么猫有这么大的脑袋!”

“靠!这是……老虎?也不对!头上没有王字啊!”他被这个未知的动物盯得心里直打鼓。

当这个大花猫般的脑袋的动物露出真身后,李云浑身汗毛倒竖,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心里大骂,“坑爹啊!豹子!”

这是一只成年的金钱豹,将近两米的身长,全身颜色鲜亮,毛发棕黄,遍布黑色斑点和斑纹。虽然李云从来没见过金钱豹,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

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他心底发毛!

不远处,金钱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猎物,冰冷的眼神让李云一哆嗦,扣在手上的箭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完了!”在箭软绵绵飞出的那一刹那,他心里哀叹。

废话,都没瞄准,这一箭属于紧张失手,能射中正在捕食的金钱豹那才有鬼了!

不过李云的反应也相当迅速,箭飞出之后他看都没看结果,长弓朝背上一套,使劲跃起攀着身后的树枝,一下就爬到了紧靠的大树上面,像不放心似的又朝上蹬了两步。

就在攀上大树的瞬间,他就感到后面一阵风吹过来。

惊疑不定的朝下一看,冷汗立时布满全身。

“这是什么速度!”从失手放出箭到爬上树最多也就两秒,李云觉得自己的身手从来没有这么敏捷过!可是这只豹子离他可是有二十多米远。

这让他心底发寒,刚才要是慢一点点就被它扑到了!

只见这只凶猛的豹子正站在他刚才的位置龇牙低吼着,跃跃欲试像要随时跳上来一样。

“靠,忘了豹子会爬树!”低骂一声的李云弯弓搭箭,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不冷静下来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刚才情急之下根本容不得他多想,都已经在树上了就只能阻止这只豹子上来。跳下去往山下跑那是想都不要想,刚才的情形让他深深地了解豹子的速度,太恐怖了!

“嗖!嗖!嗖!”

李云快速射出三箭,可惜一箭都没有命中。不是他的箭术太差,而是豹子速度太快太机警了。不过总算暂时阻止了它上树的企图并且逼退了一点距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回头扫了一眼背上的箭袋,只有二十几支箭。

这时候他已经意识到古时的深山密林比现代危险太多,这才刚进山一会就遇见一只金钱豹,深处恐怕还有更危险的动物吧。

还好以前只是在村子附近的山头上打猎,李云扣着箭盯着下面的豹子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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