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已捡起地上一把匕首,青灰色的寒凉,在月色下透着妖异的光芒。刘业勋一眼瞟到,脸色骤变:“等等!匕首给我。”
持匕的男子一楞,收了力气。转身把匕首递给了刘业勋。刘业勋小心的接过,放在鼻下轻轻一嗅,狠辣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愕然,蹙紧的眉头越发的纠结。
青!
~居然是“袭人”专用来暗杀的“色毒”。
“袭人”是个神秘的帮派组织,近十年来,因为能成功伪装各色人物,而在江湖声名鹊起。原本与“东靖盟”并无瓜葛,可是好几次都莫名的破坏了“东靖盟”的行动。所以刘业勋查了“袭人”的底,竟然发现“袭人”目前的领导者居然是寻找了多年的幽晚。
而他对幽晚,原本就有愧疚,自然亦明白幽晚为何处处与他、与“东靖盟”做对。所以索性放了手让幽晚报复。而“色毒”就是幽晚专门用来暗杀袭击的一种香料。
“青!”
~其实准确来说不是毒药,而是一种香料,它带着很淡的荷香,色呈青色。所以取名“青”,它的作用不是用来毒人,而是见血后迅速破坏人体的凝血因子,让血无法凝固。所以就算只是破开了一个小小的伤口,都能让中者缓慢的流血而死。
捏握匕首的手指因为这一认知开始不能控制的颤抖。
青!
~不是毒,所以没有解药。或者说,最少他不知道解药是什么东西。
大声吩咐了执事让他通知医院调集所有B型血和O型血来“耿宅”,自己茫然的回首看着牵绊纠缠的耿于怀和涟漪。心底真正泛起了失去的恐惧和深深的无力感。
这是第几次让他面对这样的痛苦了?
幽晚你对我的恨究竟还有多少?
命人把耿于怀安置到了其他的房间,并没有再吩咐人彻底的分开两人。只是命令手下看好涟漪。如果握着这样一个“袭人”的手,可以让于怀安心的话,那么他愿意成全。
让人通知刑离赶回,亦通知在外的“东靖五子”迅速回国。普通的医生没有办法救于怀的命,只能用血浆来拖延时间。真正有希望有能力救于怀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幽晚,一个是勾陈游破云。
游破云素来对各种奇怪的毒物有研究,,这是他的个人爱好,甚至远赴非洲和澳洲去寻找世界上各种异毒,研究解药。如果世界上除了幽晚,谁还能救于怀,只怕最有可能的就是游破云。可是单招他回来,幽晚日夜盯着“东靖盟”的眼睛,一定会有所觉,那么她的后手呢?只怕连游破云也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要回一起回,多几个分散的目标,相对来说只怕更安全一些。
而幽晚,你今晚的这个电话只说了“坏消息”,那么“好消息”呢?表面上吩咐了盟里的人紧守“耿宅”,务必做到滴水不漏。暗里却吩咐执事把召唤医生和寻找血浆的动静搞的大一些。甚至留下一个缺口给暗藏的“袭人”探子可以安然把消息带出去。
幽晚!
不要让我真的找到恨你的立场和借口。我可以忍受你的挑畔和伤害,可是我亦是人,我也有底线,不要逼我不得不放下愧疚与你对立。
这一夜是鲜血淋漓的一夜,尽管看不到颜色,涟漪却非常清楚的明白握住她手的男子身上不断渗出的是血。
医生来的速度很快,迅速的清理了伤口,就打上了止血的点滴。然后有护士过来熟练的上药包扎伤口。
医生说:主要的伤口有七处,一伤在肋骨,还好并不严重,做了处理后期好好恢复并没有大碍。一伤在肩胛,匕首虽然刺的深,可是没有伤及筋骨,所以上了药止住了血,剩下的事也就是休息。还有几处伤虽然都见了血,可是只是皮外伤,更没有什么大碍。真正致命的伤口是心脏处的划痕,只是四、五寸左右的一道血痕,可是因为上了白药打了止血针却依旧不管用,造成持续的流血,所以反而成了身上最致命的伤口。
而这伤~是他拉住她的手划过的!
她与他明明不认识,她甚至是带着仇恨来暗杀他的“袭人”,可是为什么在最后一刻,她会心软;为什么最后一刻,看到他那释然、解脱的微笑会抑制不住心的疼痛。为什么他那深邃而忧郁悲伤的双眼让人似曾相识。为什么?
脸上还有未干透的泪痕,因为他的一句:“不要再离开我!”她控制不住的悲泣痛哭,迷蒙的黑暗里,她深知自己对他不是单纯的仇恨,可是一想到风亦说过的话,一想到他杀“袭人”时那残忍的手段,却又不自禁的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