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百年之后,留下的还不是要分给儿女。”把长腿休闲的伸到桌上,脚踝交叉,整个身子微微后靠。简风亦嘴角轻佻的笑显得万分邪恶。
“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你现在在咒我死吗?”庞同德一脚踢翻身后的凳子,原本对简风亦的惧怕就有几分要利用他牵制“东靖盟”的意思。现在“东靖盟”垮了,虽然忌惮他的黑道势力,可是任由他瓜分自己的既得利益也是不可能。
他庞同德也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真的闹僵了,简风亦也不见得能吃到什么好果子。
“好大的威风。”简风亦身子未动,邪魅的眼却已微微挑起,嘴角的邪笑渐渐失了颜色,转成一抹冷凝。手指翻转硬币的速度却更慢了。
“我是你岳父,你什么时候尊重……”
一道冷芒闪过,“咄”的一声闷响。庞同德开合的嘴已成功停住,从嘴角到耳根火辣辣的烧灼疼痛,伸手一摸,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不可置信的瞪着简风亦,后面教训的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忘了简风亦是多么狠辣冷血的人,他在他面前发飙摆威风实在很不理智。可是一味这样受他的窝囊气他又实在受不了。现在更是要服软也没有台阶可以下。
眼睛死瞪着简风亦唇边那抹嘲讽的邪笑,身体气的发抖却硬是不敢再随便开口。
他不开口,简风亦也不开口。两相对峙庞同德捂着流血的脸颊更在气势上输了几分,过了十分钟,庞同德终于还是拉下脸子,软了声音。
“你看,这人老了,随便一动还撞翻了东西。”说着就势把踢翻的椅子从地上扶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般,径自在简风亦面前又坐了下来。
“风亦刚才我们说到哪了?”庞同德脸上堆满讨好的讪笑,只是脸颊上刺眼的血色肉痕把那笑也增添了几分诡异和狰狞。嘴角稍微咧的大些,扯动了伤口眉头一皱,那笑更显得极端别扭。
“谈到东市那块地……”眉眼斜睨,简风亦一脸淡然,只是手指上的硬币早已没了踪影。
“风亦准备要那块地做什么呢?”
简风亦不答,嘴角噙着冷笑凉凉看着庞同德狼狈的应对。他从来不是和人讨价还价的主。没人可以和他谈条件,更遑论左右他的思想询问他的行动。
见简风亦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庞同德只有陪着干笑。心里却早把简家的十八代祖宗都翻出来骂了几十遍。看着吧!风水总有轮流转的时候,要是让简风亦撞到自己手里,他今日的耻辱定要他百倍偿还。
“这样吧等地先批下来我们再商量。”不到最后关头,庞同德还是不愿意出让这最大的利益。
“办手续的时候通知我。”简风亦没功夫和他再磨嘴皮子。从桌子上收回脚,立起身,他度到门边,从门扉上拔下那嵌进大半个币身的硬币。开了房门:“对了,让你女儿这几天少来烦我。还有,我让李力贴身保护你,我怕‘东靖盟’的散兵这几天不安分。”
庞同德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吗?不过他简风亦要的东西向来也没有几样真得不到的。插科打诨还是浑水摸鱼对他都没有用,拖延还是敷衍这些手段用在他身上也只有自讨苦吃。
硬币上还有庞同德的血,握在手里湿腻腥滑。从裤袋里拿出纸巾慢慢擦拭,脚步却是朝花语住的地方移去。
不知道那头母豹在知道他的公豹折了爪翼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朱雀!
“东靖盟”的朱雀也不过如此而已。
推开花语卧室的门,轻易就看到那单薄轻渺的身子伫立在窗边。那样柔弱的身子居然有那样倔强反叛的性子。不自觉的伸手摸了一下那咬破的唇角,一丝邪恶的冷笑再次浮上唇边。
在女人里,花语也许的确不同,可是在他简风亦的面前这样的与众不同又能维持多久?
门开了,不用回头花语也知道来者是谁。这间屋子庞家的人进不来,那来的人除了那个邪恶的红衣男子还会有谁。与他周旋需要相当的心力,可是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这两天身体起的变化愈发的明显,妊娠反应越来越强,空呕反胃,头晕耳鸣,嗜睡少食这些症状能瞒多久。一旦连肚子也起来了她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难道从这一刻已注定了只是筹码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