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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赫尔德之泪

毁灭即诞生

我们的临斋之地和我们的荣誉之事

将皆由此诞生

——泰拉创世纪第一章第18节

长久以来

很多使世界陷入混乱的事

还有那些看起来毫无关联的灾难片段

在谁都没法察觉的瞬间

以“命运”之名自行联系起来

而那些被“命运之轮”选中的人

可能会以为那些灾难是偶然发生的悲剧

这其实是巨大的命运齿轮

按早已契合的轨道

开始缓慢旋转的信号

——魔界,布鲁克林,布鲁明德大殿

在寂静和黑暗的笼罩中,偶尔一闪而过的微弱灯光,让整个城市显得更加苍凉,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魔界,一个极其荒凉寂寥的城市。大殿的一角,一个身着黑色连衣法袍的女性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

“嘿~赫尔德,在看什么呢?”一个洪亮巨大的声音传来,赫尔德从声音就听出来是卡西利亚斯。但是她并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冷漠的说:“有什么事么?”

卡西利亚斯大笑一声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哈哈,我就是无聊到处溜达溜达。”

赫尔德“哼”了一声,没多说话。

窗外不远处,有两个小魔法师在开心的玩耍,互相炫耀刚刚学会的魔法,神情看上去颇为得意。

想起这里曾经还是拥有最尖端科学的大都市,而如今却变成了魔法师的城市,赫尔德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不知是什么动物响亮的叫声,两个小魔法师听见这叫声似乎有些害怕,也不再玩闹了,而是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杰伊,你听到了吗?那个声音……好、好可怕……”

“不用怕啦!那是被称为第三使徒的‘苍穹之普雷’,听说他只喜欢在天空中翱翔,对我们这些小魔法师根本不会看一眼呢。”

“使徒?使徒是什么啊?”最开始说话的小魔法师怯怯的问道。

“唔……这个……据说使徒是魔界中最强大的生命体,听说有九大使徒呢,其他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了呢。不过我从小就听过有关使徒的故事呢!听说第一使徒‘宿命之卡恩’是魔界最强的使徒,其他所有使徒都向他挑战过,但是没有一个认识他的对手。还有啊,你知道魔界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爆发过特别大的战争么?”

最开始说话的小法师摇了摇头问:“为什么啊?”

杰伊接着说:“那是因为有卡恩在啊!卡恩是魔界的大英雄!我相信,总有一天,使徒会拯救魔界,让魔界到处开满鲜花呢!”

“哇,真的吗?太好了,使徒好厉害啊……”

……

赫尔德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个小法师的对话,心中却早已思绪万千。

“使徒?拯救世界?呵呵,这个世界还有拯救的价值么……”赫尔德喃喃自语道。

卡西利亚斯走到赫尔德身旁,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哈哈大笑道:“似乎这里的人们都认为我们使徒都是拯救世界的存在呢?哈哈哈,你说好笑不?”

赫尔德似乎对卡西利亚斯并无好感,默默的说:“你有事的话请讲。”

卡西利亚斯笑着说:“没有没有,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啊对了,我还打算去其他地方溜溜,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一步啦。”说完转身消失在昏暗的大殿内。

赫尔德轻轻的转身看了看卡西利亚斯离开的背影,目光又转到屋内的一些残存的雕像上——那些曾经象征的她的家族荣耀的雕像。

曾几何时,雕像周围还萦绕着亲人们的欢声笑语,而如今……

昔日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似乎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不知道多久之前那幸福的景象。

“梦?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实?”梦里是她的故乡,曾经繁荣昌盛,阳光普照的泰拉星。

赫尔德的目光转向窗外,“如此荒凉,寂静,这真的是我曾经的故乡么?”赫尔德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过去……

在那里,她看见自己的亲人脸上带着微笑,在开满鲜花的花园里散步,她激动的朝着家人们大喊着,可是没人听见。就在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爆炸声,接着大地开始剧烈的颤动,电光火石之间,大地竟然被撕裂出一道有一道巨大的裂口,仿佛一张张贪婪狰狞的大口,肆意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她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她在最后甚至看见了家人们那绝望的眼神,那时她永生难忘的一幕……接着,美丽的泰拉星就这样消失在宇宙之中,唯独以行星名字命名的泰拉城从星球内脱离出来,自此开始了在各个时空异次元漂泊的时光。

时光荏苒,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时空流转和次元变迁,魔界渐渐被经过的次元的生物们霸占,越来越多不知从何而来的生命体出现在了魔界,赫尔德对这一切都不关心,只是每当她入睡时,那天的末日景象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次梦见这个梦,赫尔德都发自内心的觉得绝望和无力。

“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一切?为什么……”赫尔德不止一次的问过这个问题,但没有人能回答她。“难道是命运的捉弄?让我时刻铭记这一切?”

不知不觉间,赫尔德走出大殿外,在附近随意游荡。荒凉,没有其他任何更适合的词汇来形容这里,原来魔界还有一些亮光,可自从不知从何而来的使徒——噬火之安图恩出现之后,魔界连这些许的灯光也熄灭了。

“别人都叫我泪目之赫尔德,难道是我的眼泪被那么多人看见了吗?难道是我的悲伤和绝望表现的过于明显?所以才会让他们看透?他们是在同情我还是取笑我?”想到这些,赫尔德难免心中觉得苦涩,但是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相信,总有一天,使徒会拯救魔界,让魔界到处开满鲜花……”赫尔德又想到了刚刚那个小法师的话。

“拯救一个世界,就像是诞生了一个新生命。可是为了拯救这样一个生命,却需要牺牲更多的生命……或许我真的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生的使徒,但是同时,我也是一个残酷的破坏者……”赫尔德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密布的乌云,也许那不是云,不知道是哪个时空的什么东西。

赫尔德的眼中又看见了那已经毁灭的美丽的故乡……不知过了多久,赫尔德的心中坚定的告诉自己:“既然无法忘记,那就选择让它重现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我会让泰拉回到从前和平而安稳的模样——那个梦里最初的故乡……即使双手变得污秽不堪,沾满鲜血……”而她的表情却更加的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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