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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云龙九现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龙四与天孤已经来到封龙山近一个月了,二人每天重复着上午习武,下午习文,晚上在潭底举石的生活,现在二人已可在瀑布下方的青石的第二节台阶上打坐练功了,天孤把大部分常用文字也掌握了,二人在潭底可举三百斤的巨石连续闭气两个时辰。

这期间,龙四曾向雪祖询问过守天一脉的祖师及责任,结果雪祖只说了一句“时机未到,尚不可言”便没有下文了。

今日龙四在瀑布下修行后便打坐于清水潭边准备冲击任督二脉,前两天天孤已经打通任脉,龙四却未太过着急,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一次将两脉都打通。

其实正常人的经脉都是通的,否则必会有疾病缠身。而守天一脉所讲的打通经脉是指将各条经脉上的各个穴位打通,这些穴位如同一个个阀门,会影响体内真气的流动,将之打通便是让这些阀门可以开到最大,使体内真气畅通无阻的流动。

这只是守天一脉功法的第一步,龙四曾听雪祖讲过,守天一脉的祖师是一位绝世奇才,不仅武艺冠绝天下,对诸子百家皆有涉猎,而且还精通医道。结合前人智慧与自身体悟,他创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他认为人体本身奥妙无穷,不应弃之而尊天地,当以天地为己用,化自身为宇宙。

他精研阴阳风水之术,发现万物皆会有一种无形的物质,如一个场域,将自身包围。后来其结合医道,创出守天一脉的基础功法,不效法佛道尊天地敬神佛,依仗天地灵气修行。而是保留武道精髓,磨练己身,通过修炼武学真气打通诸条经脉,之后通过对真气的控制,调节穴位的开关、位置,真气的流转改变自身的场域,便可吸收万物精气,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真气,从而不再受天地灵气所限。当然这条路创造的艰难困苦亦是无法想象的,守天一脉的功法随着时光流逝,也在不断完善。现在龙四他们所习的功法便是先通过调节局部的支脉来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真气,然后借助积蓄的真气打通主经脉,再继续修炼便可脱离对灵气的依赖,引万物精气为己用。

龙四此时闭目凝神运转全身真气,会于丹田,再由丹田出去集中到会**,此穴为任督二脉的交汇点。之后以念力催动真气,使其沿任脉向上而行。这股真气如同一股洪流般在任脉内冲击,一路冲破关元、气海、膻中、天突诸穴直达承浆穴,一鼓作气将任脉打通,龙四并未太过欣喜,因为他知道任督二脉中最难打通的是督脉中的玉枕、夹脊、尾闾三穴。

他稍作停顿,集中精力催动真气继续前行,冲破齿交、神庭、百会到达玉枕穴,真气一滞,仿若一条奔腾的大河遇到了一座堤坝,龙四再次运力连续冲击四五次,那层阻碍才渐渐消失,真气继续下行,在遇到夹脊、尾闾**时同样受到了阻碍,虽然经过几次冲击终是闯了过去,但龙四也已筋疲力尽,黄豆大的汗珠自其额头滚落。

打通经脉,冲开穴道,不仅耗费真气,而且强行扩张经脉穴道肉体上亦会十分痛苦。龙四喘息了一下,再次汇聚真气,咬牙催动,真气流沿督脉前行冲破会**进入任脉,终于将两脉打通。龙四刚想停下来歇一下,一个声音传来:“不要停下,继续运转真气绕任督二脉运行三个周天,否则你刚刚打通的穴道很可能再次关闭。”

说话的正是不知何时来到此处的雪祖,龙四闻言赶忙打起精神,继续凝聚真气,在任督二脉内运转,果然有几处穴道有闭合的趋势,龙四为了巩固成果,一直运行了九个周天才停下来。刚一停下,身子就软倒在地,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呼气。

“很好,龙四你已经打通了奇经八脉中的两条主脉,先休息几天,不用着急打通其他诸脉,等天孤将二脉打通,我会传你们下一步的功法。”雪祖捻髯道。

下午,龙四在休门内打坐休息了一个时辰,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走出石室,来到忘尘洞内的正厅,见雪祖在厅内打坐,未敢惊扰。他看了看洞内的八门,想起自己来此二十多天了,三个可随意出入的石门中自己只进过休门和景门,未曾进过杜门。所幸此时无事,便进去看看。想罢,龙四轻轻推开杜门的石门,迈步走了进去。

杜门内好似一个藏书馆,空间十分宽广,十几个石制的高大书架依次排列,每一层都摆满了书籍,并且在每一层的横梁上都标有书籍的种类,诸子百家经文、阵纹禁制、医药针灸各类书籍尽有。

龙四走到第六个书架前,发现上面标有“守天一脉武学”的字样,不由兴趣大起,自己无论之前修习道家功法还是现在修习武道功法,皆没有专门修行过术法招式,看着别人抬手间术法尽出,心中早就羡慕不已。如今见到此处有武学书籍,禁不住上前观看。

书架上各种武学都分类摆放,有外功、内功、拳脚、兵刃器械等许多种类,龙四来到兵器类的武学书籍处,伸手想要拿出一本书,却发现在书架上有一层禁制阻止其进入,略一思忖,想起雪祖在景门内交给自己的玉简,雪祖曾提过,凭此玉简亦可阅读杜门内的书籍。赶忙拿出玉简将刻有符文的一面对准书架,只见光华一闪,书架前仿佛撤去了一层幕布。

龙四再次伸手,之前那层阻碍便不见了,他抽出一本书,拿到近前一看。这本书非常古旧,看来有不少人翻阅过,料想若不是有禁制保护,书架上这些书籍恐怕早已腐烂成灰了。

龙四仔细观看这本书,只见其封面上写有“云龙九现”四个字,翻开书页观看,才发现这是一本剑谱,上面记有八十一式剑招以及一幅九宫图,每一招式的旁边都有注解讲述练法。这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武学招式,没有发现有多大的威力,龙四皱着眉头盯着这本剑谱,自语道:“这套剑法为何起名为云龙九现?”

“神龙隐于云端,时隐时现,你看到它时它在,你未看到它时它仍在。”雪祖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龙四赶紧施礼道:“弟子不明其意,还请雪祖解惑。”

雪祖接过龙四手中的剑谱道:“是应该传授你一些武学了,天孤得玄泽的传承,有许多道法可学,而你则专修守天一脉即可。这套剑法为我脉祖师年轻时所创,留于此处只是作为一套引导式的武学,正适合你现在修习。走吧,跟我到洞外,我于你演练一遍。”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龙四随雪祖来到忘尘洞东侧的一片竹林里,这片竹林大约占地三亩左右,看起来像是人工栽种的,此时已是深秋,但竹叶依然翠绿茂盛。

雪祖手掌轻握,地上的一层浮土缓缓升起,凝聚成一把土黄色的长剑,落入其手中。雪祖对龙四道:“看清楚!”言罢迈步举剑前刺,紧接着又迈出一步,长剑自左向右斜挥。雪祖共行出九步,挥动九剑,每一式都很慢,却又如行云流水,非常自然,而且这九招剑式皆攻中带守,似未发全力。

龙四注意看着,未发现这套剑法的绝妙之处。

“咦?”龙四忽然发现,有几十片竹叶飘落,每一片上都有被利剑斩过的痕迹。他上前捡起一片断叶,拿起来与竹枝上另半片叶子对在一起,正好是一片完整的竹叶。龙四盯着竹叶上的剑痕,若有所思。良久,他目光闪动,好似想起了什么,俯身又捡起几片叶子与竹枝上的叶子拼在一起,查看剑痕,然后,折断一根竹枝,站在雪祖挥出第一剑的位置,闭目冥想剑谱中所绘的步法与剑式,脚下迈步,手中舞动竹枝,连挥九式,突然身体一滞,停在原地。

片刻后,睁开双目,再次将这九式舞了一遍。转头面露惊讶地望向一旁含笑看着他的雪祖,道:“雪祖,这套剑法难道是这样使的?”

雪祖点头笑道:“不错,你的悟性奇佳,不枉老夫选中你为门人。这套剑法的最精妙之处便在于其步法玄奥,出手迅疾。至于招式,只是一个引导,如果你将此剑法的要诀领悟,便可自创招式,修为高深后可融入自己的道于其中。你于此再继续感悟一番,明日我传你此术修炼之法。”言罢将手中土黄色长剑向地上一掷,转身离去,而那把剑在入地的刹那再次化为了一捧尘土。

龙四站在原地,继续舞动竹枝,将云龙九现的八十一式剑招一一挥出,每一式每一步都很慢。可以看到,他每一次挥动,竹枝都会划过一片竹叶,这些竹叶都是刚才雪祖舞剑时飘落的那些叶子残留在竹枝上的部分。八十一剑使完,龙四就地而坐,冥想云龙九现的剑谱与雪祖使的剑式,在脑海里不断演化这些招式。

良久,他睁开双眼,长嘘一口气,自语道:“果真如此,云龙九现共八十一式,每九式为一组,刚才雪祖挥出的九剑就是这九组剑招中每组的第一式,前一组中的每一招剑式都在向下一组过度,而且每一招都会经过这段过度的轨迹,由于步法诡异,出招极快,让人看起来这八十一招剑式,好似只有九式。”

龙四再次起身捡起刚才雪祖斩落的所有叶子,细数一遍,果然是八十一片。不由赞叹道:“云龙九现,名副其实,八十一式使出仅可见九式,雪祖所言非虚,见之其存,不见亦在!”言罢又挠头思量,这套剑法十分精妙,却也不是很好练,自己刚刚依葫芦画瓢练了一遍,步法不准,出招极慢,已经将这云龙九现返璞归真化作了云龙八十一现了。不过心中倒不气馁,反而更加期待明天早些到来,好向雪祖讨教此剑法的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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