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7年06月15日。
她的背上有一只艳丽的蝴蝶,那是她5岁时她的父亲为她纹上的。
她的父亲相信着纹身是有生命的,而她是他最鲜活的作品。她五岁生日时,她的父亲在她的后背上纹的仅仅是一只巴掌大小的蝴蝶,但是现在,正值花季的她,从肩膀到肋骨下沿的位置有一只黑红相交的燕尾蝶。
而现在,她只是拷着脚镣,在家里的床上,被父亲脱光了衣服一下一下的撞击着。
对她而言,这是类似于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父亲只是沉醉于自己背上的蝴蝶罢了,那只有生命的蝴蝶,是他最成功的作品。
她不明白父亲对自己做这种事的意义,她只是觉得,如果那是父亲的愿望,那就这样吧。她知道父亲很辛苦,母亲因为父亲这样的沉迷于纹身不顾家庭而离开,母亲也很辛苦。如果父亲对自己这样做,能够让他轻松一些,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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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结束了。她这样想着。父亲停止了动作,摸了摸她后背上的蝴蝶,俯身伸舌舔了起来。这是每次父亲结束的时候都要做的事情,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不同。
舌头...似乎比平常要长了一些?但是她看不见,她的眼睛被蒙了起来,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只能等到结束了之后父亲给她解除了。
但是却一直没有结束,她匍匐在床上不断的承受着冲击,舔舐,冲击,舔舐...这样的反复重复了很多次,父亲就好像不用休息,第二天也不用起床一样。她沉默的承受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中午,她不知道还要承受多久,她感到自己流了很多的血,但是却感觉不到父亲有停下来的意思。
然后,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却像是木桩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忍不住轻声呼唤:“爸爸?爸爸?”,但是没有人回应她,无论她互换多少次,都没有人回应她。她以为父亲只是累得睡着了,她乖乖的趴在那里等待着父亲醒来起身。
但是,她等了很久,她很饿,一直在忍耐,周围开始弥漫奇怪的气味,她也在忍耐。但是父亲一直没有起来。她终于下决心起身,饿了两天的身体没有什么力气,她艰难的撑起腰,支起上身,她的父亲从她的身上滑落掉在地上,她慌张的回头看,但是她什么都看不到。她以为父亲会过来打她,但是她等待了很久回答她的也只是沉默。
“爸爸?”依然没有回应。她把胳膊从双腿下绕了过来,用手强行的把眼罩拿了下来。眼前的景象把她吓了一跳——父亲张开的嘴里伸出了常人几倍长的舌头,翻白的眼睛里、嘴里、鼻子里...到处都是细小的白色蝇蛆,浑身青紫散发着尸臭。她睁大双眼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父亲,那些蝇蛆在他的口中蠕动着,这让她一阵反胃,她想吐,但是吐出来的只有胃酸,胃酸的气味和父亲的尸臭混合在一起越发的刺激着她的嗅觉。她不自觉的向后退,不知不觉退到床边掉了下去。
她爬到父亲的身边,似乎有一些胆怯,那是出于本能对死亡的恐惧。但是她还是支撑着身子在她父亲身旁呼唤着。“爸爸?”“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没有人回应她,她苦恼的歪了歪头,父亲不给她打开手铐的话她没办法洗澡啊...“爸爸,那我自己想办法打开这个手铐了?”“......”“那我自己打开了。”她把父亲的沉默当成了默许,把手铐从脚下绕了过来,拉开床头柜取出了钥匙,用嘴叼着打开了手铐,然后摘下了眼罩向浴室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来蹲在了“父亲”旁边,“爸爸,今天一起洗吗?那么多虫子自己弄的干净吗?”“......”“那我先去自己洗了?”“......”她看父亲依然没有回答,便自己走进了浴室,双脚上的脚镣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她在浴室里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出来的时候父亲还是没有动静。
“爸爸?要我帮你洗吗?”“......”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但是那样子一定很不好受吧,还是帮他清洗一下吧。她俯身将手穿过父亲的腋下,连拖带拽的把父亲拖到了浴室,幸好她家是淋浴,如果是浴缸的话真不知道要怎么清洗。她将莲蓬头从墙壁上取下来冲洗着父亲身上的蝇蛆,大量蝇蛆被水冲下顺着父亲的身体流到了出水口,她一下一下的仔细冲洗着,用手帮父亲挡住眼睛防止洗发露和水流进去,用毛巾仔细的帮父亲擦洗着身体,甚至连耳朵后面都没有漏掉。她虽然不知道父亲怎么了,但是父亲很爱干净的,要给他好好清洗一下才行。
好不容易为父亲清洗好了身上,她再次将双手放在父亲的腋下拖动起父亲向卧室走去,经过走廊的时候,突然听到急促的门铃声。
“爸爸,有人按门铃哦。”“......”“那我去回应一下?”“......”她轻轻的把父亲放下,走到玄关,门铃依然急促的响着,门外的人在用力的砸门。
“开门!哈...哈....我知道里面有人!请开一下门...帮帮我....哈.....拜托了!”门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焦急,喘着粗气。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如何开门,也不敢跟陌生人说话,她跑回父亲身边“爸爸。我该怎么办好...”“......”依然没有人回答她,她看看父亲,又回头看看发出巨响的门,她紧张的走到门边,试着大声对外满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开门!”门外安静了下来,沉默了很久,她以为门外的人已经走了,准备回去继续把爸爸搬到床上,她再次拖起父亲的身体向屋里走,但是两天没有吃饭的身体本身就没有力气,刚才又做了那么多事,她终于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她的父亲也那样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请不要打我!!!”她突然紧张的抱起头蹲在地上蜷缩着,但是她的父亲没有动静,她探出头看向她的父亲,他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纹丝不动。
“屋里还有别人吗?....哈....能用身份证....开一下门....让我进去吗?”门外再次传来少年的声音,但是明显比刚才虚弱了很多,“用身份证?”那是什么?开门的东西吗?她疑惑的想着。“身份证是什么?长什么样?能开门吗?”她爬到门边问着门外的人,“身份证...是身份识别卡...一张巴掌大的东西...薄薄的...用它在门旁边的小盒子上刷一下就能开门了...上面应该印着照片...”她回头问她的爸爸,但是回答她的当然依旧是沉默,“那我自己找一下好了。”她支起身子向卧室走去,她拿起父亲的便服,把手深入兜里翻着,既然是开门用的东西,那应该是会随身携带吧...她这样想着,但是她父亲的衣兜里只有一台终端机。
她拿着终端机,晃晃悠悠走回门口,“只有一个奇怪的盒子,没有看到卡片...”
“奇怪的盒子?”
“嗯...碰一下就会亮...”门外再次沉默。半响,门外的少年再次开口:“你把那个盒子和门边的小盒子碰一下。”她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盒子,她照着男孩说的把它和门旁边的盒子碰了一下。
哔————————门发出了一声点子提示音,然后向着旁边划了进去,门开的同时一个少年向着门内滑倒了进来。“唔!...痛....bingo了么...”少年好像很痛的把眼睛紧紧的闭着,捂着身上右边肋骨的地方倒了进来。她疑惑的看看这个陌生人,看着他翻身爬进了屋,门自动关了起来。
“你怎么了?那里很疼吗?”她开口问着,
“啊..是很...咳!!咳咳咳!!喂!你怎么没穿衣服?!”少年边说边抬起头,看到她的样子立刻向后转了过去。她好奇的观察着他,“要吃东西吗?”少年听到了想要立刻回头,但是又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转到一半就转了回去。“那那那...那就拜托了...”他的耳朵好像有点红,她扶着墙壁走过去好奇的伸脖子看着他:“你的脸和耳朵好红...哪里不舒服吗?”说完他的脸好像更红了,“你你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啊...咳咳...”他紧紧的把眼睛闭了起来。
“衣服?”她看了看自己,自己跟平常一样啊,少年抬起头好像想到了什么,把自己身上因为受伤而破烂的衬衫脱了下来闭着眼睛伸手递给了她:“先...先把这个盖在身上...”他盘着腿紧紧的闭着眼睛,她疑惑的接过来,这种衣服她知道要怎么穿,父亲成天穿的就是这种。她把衬衫穿在身上,小心翼翼的系着纽扣,她第一次系纽扣,系上纽扣这件事让她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这种开心甚至让她连空腹的饥饿感和无力感都忘了,她开心的向着父亲走过去。
“你等一下哦,我把父亲搬到床上就去给你拿点吃的。”她张开双手开心的向着屋里走去。
“在那之前还是希望你能先找条裤子穿上啊....”身后的少年无力的靠在走廊的墙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