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道人在离开楚寒天后,独自一人出了玄天宗,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这时,楚寒天也从苍松道人的房门中走出,开始观赏连云峰。
连云峰,也是玄天宗九十九座主峰之一。此山略靠近玄天宗西部,由于西部常年湿气较重,故而西部的云都要比其他方向略低,连云峰是西部较高的一座山峰,此峰周围的山脉树木犹如连起来的云一般,大风一吹,就好像朵朵白云在飘动,显得飘逸之极,故而,称之为连云峰,当然,名字里带有云的主峰并不止连云峰一家,其他西部的一些主峰同样带有云字。
连云峰上面的设施并不多,只要寥寥几间功法阁和技艺阁而已,其他的都是住所偏多。值得一提的是,连云峰的主人并不是那位苍松道人,而是一位外门的长老,这位长老在玄天宗内门颇有些关系,而且人又滑溜,钱也不少,所以才会有一座山峰住着,而且还是主峰之一,要知道,玄天宗主峰只有内门长老才有资格居住并管理,其他的外门的长老或者内门的一些执事之类的则必须要上交一定的居住费,才可在山峰上安置属于自己的一块地盘,而且还是时间限制,过了限制如果还想继续住下去,那就要再交一笔费用,如果不交费用又想赖着不走的,则玄天宗的执法部队会亲自出动解决麻烦。
而管理连云峰的这位外门长老,说起来,也是属于那种及其惹人厌的家伙,离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界也不远了。
这位外门长老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平常如果有内门长老经过或者有事相商,他立马便会露出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在这些大人物身边不停转悠,不时地还出言讨好,像供祖宗似的招待,那模样要多听话有多听话;而他对于在连云峰居住的其他人,却从来没报以好脸色过,经常提高住所的费用,擅闯他人的禁地,还不时乱扔杂物,总之基本上你说的出的坏事他十有八九都干过,但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修士还偏偏不能收拾他,他和内门一些重要人物的一些关系让得他们投鼠忌器,不敢乱动,虽然将他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将自己的住所设置的更安全一些,没有其他丝毫办法。
楚寒天当然也从苍松道人哪里听说过了关于这老家伙的事迹,自然对他没什么好感,只是自己归自己的欣赏着连云峰的景色,心里也暗自祈祷自己运气好点不要碰到这老家伙。
而在楚寒天欣赏的同时,远处,一道黄色的长虹飞驰而来,速度虽说比不上莫居道士和苍松道人,但也不慢,这道黄色的长虹直接飞向了西方,看上去目标正是连云峰。
当黄色长虹飞近时,里面的人影才渐渐显现出来,这才发现,此人是一个莫约二十上下的青年,这位青年长相倒也英俊,身着黄衫,脚踏一口巨剑,双手放于身后,显得相当潇洒,不过青年的脸色却是较为苍白,整张脸略有些阴柔,双眼里时而还闪现出阴厉之色,这却是和他那潇洒的姿势截然不和谐。
青年飞到距连云峰不到百丈后,便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嘴里念叨几声,便把它抛向了连云峰峰顶,黄色的符刚从青年手中飞起,便自燃了起来,行进的速度比青年御剑还快,霎时就到了连云峰峰顶那个老道士的住所。
青年抛好黄色符纸后,就这样站在剑上,悬在高空不动了,似乎是在等待人,但凑近些的话,还是可以听到青年的一些自言自语声。
“爷爷怎么突然要起这东西来了,他平常不是对炼器不感兴趣的吗?为何突然要自己炼制灵器了呢?家里储藏的好的灵器也不少啊,爷爷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呢?哎,老人家真难伺候”。
青年说到这里,脸上显得郁闷之极,不过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脸上的郁闷之色更浓了。
“听爷爷说他要的东西好像是二级火兽紫焰兽的内丹,这叫我上哪弄去?二级紫火兽本来就难找,有内丹的更少,况且谁有了这东西谁不会把他当自家老性命一样的藏好,哪会拿出来卖于他人,这次要不是周师弟透露给了我一个消息,我好去寻找,否则我这次就要倒大霉了”。
说到这里,青年脸上郁闷之色中也暗含了一点侥幸,如果找不到那内丹的话,自己那严厉的爷爷会给自己何等的惩罚,青年一想到那残忍的责罚,就忍不住的鸡皮疙瘩往外冒。
“哎,我记得周师弟说的内丹消息好像在一个叫苍松的人身上吧,这个人还真不好找,我问遍了大半白玉峰的人才有了他的消息,希望他真的有这东西吧”青年道。
随后,青年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是一只看似用编麻制作的普通袋子,实则它是个储物袋,这东西看似不大,只比一个手掌大了一点儿,但其实它可以装下大约一丈左右的空间内所能装下的东西,在如今的修仙界非常常用,需要灵力方可操控,不过普通的储物袋容量只有大约半丈大小,但青年的储物袋却有一丈多,要知道哪怕是半丈的储物袋也要莫约低级灵石三百至五百之间,这种一丈大小的莫约有近一千低级灵石的价格,但青年却随便的将它挂在腰间,足以看出青年的身家之厚,因为普通的玄天宗外门弟子一个月也就二十至三十灵石不等的酬劳。
“只可惜虽然有了内丹的消息,但自己的灵石却要破费了,一个二级妖兽的内丹可不便宜啊,起码得数千灵石吧,哎,看来这几个月要省着点了,爷爷也真小气,居然只给了那么点儿灵石,这点儿灵石买个屁的内丹?买根毛还差不多……”青年又开始嘀咕道。
青年随后拿出了一只储物袋,似乎用自己腰间的那个储物袋里拿出了点东西,放进了那只储物袋,当那些东西放入储物袋时,青年脸上明显的露出了肉疼之色。
“这么多的灵石,足够我在李师妹那儿呆好几晚了,啧啧,李师妹可是我玄天宗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当初要不是我手里有她一些把柄的话还搞不上她呢,不过她人虽美,可要价太高了,居然一次要一千灵石”青年说到这李师妹,眼里就忍不住的放出猥琐**的光芒来。
“不过想想也值了,嘿嘿,毕竟那种成仙的快感可不是一两千灵石能买来的”青年一开始觉得可惜,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便独自嘿嘿笑了起来。
这时,连云峰顶的阁楼上突然一阵白雾扬起,接着一道长啸破空出现,随后,一道人影渐渐隐现,这道人影正踏着一件似是布帕的东西徐徐飞出,目标正是青年。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黄凌师侄,黄师侄,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来者见到青年,便立马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
“呵呵,马师伯不用客气,我来这儿只不过像你问一件事情而已,没什么大事”青年抱拳道。
这位马师伯,自然就是那连云峰上的外门长老了,而这个穿黄衫的青年,却是大有来历,这个黄衫青年,名为黄凌,他的爷爷,便是这玄天宗的一位执法长老,平时少有人敢得罪他的,反而都一个个的送礼示好。
但这位执法长老可不是一个贪图享福的人,反而,他对于律例宗规相当的看中,为人更是耿直,甚至近乎呆板,决定好的事,从不回头。哪怕是自己的后代子孙犯了过错,也照惩不误,所以,这位长老在宗内有着绝对的好口碑,因为任何人都可以去他那儿主持公正,他绝对不会偏袒,曾经有一位内门长老的弟子侮辱了一个王朝大世家的独生女,结果那女子的全家都来玄天宗哭诉,事情越闹越大,后来那位内门长老想替那个弟子摆平此事,竟将那个大世家的人屠戮一空,唯有一只狗逃出,后来那位执法长老外出游历,却被一只狗咬了,这只狗看上去似乎非常憎恨他,执法长老后来也被这只狗扰得不耐烦,就出手了结了它,但事后大干后悔,也觉得此时奇怪,便给这只狗施展了还魂术,让此狗还能暂存人间一会儿,接着便对着这条狗搜寻了记忆,就知道了此事,这狗就是那只逃过一劫的世家狗,而从狗的记忆中他也知道了那位长老的所作所为,当即震怒无比,立刻返回宗内,将这位长老及弟子不顾总长老反对当场击杀,事后又有人得知,那位执法长老还厚葬了那条狗。
固然,有些人非常厌恶这位执法长老,还在背后败坏他的信誉,不过他的真实所作所为却赢得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同,倒也没有人听进那些坏话,反而有更多的人对他愈加敬畏。
故而,身为这个执法长老孙子的黄衫青年,经常被人拿于和他爷爷做比较,这比较当然让这位黄凌感到叫苦不迭。
这黄凌原本就不是一个正经的主儿,更因贪图女色出名,宗内有好几个长老徒弟的侍女都遭到了他的毒手,当然,因为这些事,他没少被他爷爷责罚,有一次因责罚过重,竟然顶嘴了一句,老爷子当场发飙,拿起狼牙棒就抡,打得青年原本就不壮实的身体更多了许多伤疤,从此以后倒是乖了许多,就算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也是偷偷得干的,故而,每当青年听到他爷爷执法长老的大名,就暗自愤恨不已。
“哦?有何事需要黄师侄亲自跑一趟?交个下人来就好了,何必亲自来呢,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马长老依旧拍马屁的道。
“这一次我是奉我爷爷的命令来的,让我来见一个叫苍松的人,听说他的手里有一颗二级紫火兽的内丹,我爷爷需要,所以要向他购买”青年道。
“就这点儿事么?哈哈,黄师侄,你尽管放心,交给我便是,那苍松老道的地方我知道,现在他出去了,不过听说最近他不知从哪儿带了个野小子过来,那个小子应该知道那颗内丹放何处的,我与师侄便去问他索要而来,不要掏钱买,一个野小子而已,不用理会的”马长老掐媚的道。
“嗯,也好,这倒也省了我一笔支出,马师伯,你有心了”青年对着马长老抱拳感谢道。
“哈哈,小事一桩,没有什么”马长老大笑一声。
“那我们便走吧,还请马师伯带路”青年笑道,一想到能节省灵石,他就忍不住的发笑,就似乎看到了自己正拿出一大堆灵石抛在那位李师妹面前,在她愣神的目光中将其扑倒在床上的影像。
“好说,我这就带师侄去那老道的住所”马长老顺带一抱拳,便将黄凌带往了苍松道人的住所。
不过当他们到达时,却因为楚寒天和苍松道人的双双离开,所以迟迟进不去,没办法,只好等着。
傍晚时分,楚寒天一路打着哈欠回路了。
“这连云峰还真大,我走了一个下午,好像连一条山路也没走慢的样子,看来以后要多走走熟悉熟悉了”楚寒天想道。
随后,他来到了苍松道人的屋子外,刚想回屋,却看到了门外两个人影。
“你们是?”楚寒天疑惑的问道。
“你是那苍松老道收的那个小子吧,过来,我有话要……咦?黄师侄,你做什么?”马长老脸色不愉快的道,任谁等人等了一下午心情也不会好哪儿去,正想开口询问,却突然发现黄凌手中一团黄芒涌现,接着直接朝楚寒天扇去。
“住手!黄师侄,不能打!”马长老慌忙的喊道,不过似乎已经晚了。
“啪!”一声脆响,楚寒天在马长老惊恐的眼神中倒飞了出去。
接着,在一块大石面前直接摔下。
“轰!”楚寒天坠落在大石前,坠落扬起的灰尘将他的身影都遮盖住了。
“咳咳,好痛,你是谁?干嘛一见面就打我?”楚寒天挣扎着起身,摸着红肿不已的脸颊,一脸怒容的道。
“哼!问我是谁?你还没那资格,刚刚是给你迟到的一点教训,你给我记到心里去!”青年冷哼道。
“什么迟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要来,这怎么能算迟到?”楚寒天一愣,当即辩驳道。
而青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没有提前约好人家,但强烈的自尊心却驱使他再度硬撑起来。
“哼!还敢顶嘴,看来那一巴掌教训得不重!”青年面露不快之色,随即大跨步道楚寒天身子前,不由分说,一脚狠命地踢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啊!”楚寒天一声惨叫,口里喷出一口鲜血,又再次倒飞了出去。
这一次楚寒天倒霉地一脑袋撞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身体掉在地上咕噜噜的转了几圈,直接晕了过去。
“黄师侄,别打了,要出人命的,你爷爷是执法长老,这要一出事,你也要完蛋的”马长老惶恐的说道。
黄凌却没有想这么多,而是眉头紧皱的看着楚寒天的身体,目光越来越阴寒。
而他身边的马长老似乎也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当即二话不说的阻止。
经过马长老的一番苦口婆心,黄凌终于打消了彻底灭掉楚寒天的打算。
之后,搜寻无果的黄凌最终踏着飞剑回去了,而做为地主,马长老也跟着送他出去。
这位马长老刚才可是大捏了一把汗,这个家伙刚才要是动了手灭了人家,就得招来何等的惩罚,曾经亲眼见过执法长老处置犯人的马长老,可不想因为和黄凌是同党的缘故而被抓起来惩罚,故而他才花大力气的阻止黄凌杀掉楚寒天。
最后黄凌和马长老都离开了连云峰,楚寒天依旧不知生死地躺在地上。
然而,在楚寒天自己的屋内,那个神秘的玉玺,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变化,那个在玉玺顶上的白珠突然散发出诡异蓝芒,而珠子的中央,一个金色的椭圆形轮廓又再度出现,犹如人的眼珠一般,这疑似眼珠的东西,在黄凌出手到离开的那一刻,便一直保持着,似乎将整个过程都看在了眼里,即便在它面前有堵墙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