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突然被终止,如锦定了定神,冲门外喊道:“什么人?”
“我。如果不方便,我就不进来了。”是逐卓萧的声音,“我看我还是不进来了。”
如锦用眼神示意殊兰快去看门。
逐卓萧转身刚要离去,门在他身后打开了。
“快进来吧,她等你呢。”南宫医生道。
“不了。”逐卓萧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上门,殊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到如锦床前。
“他心里还是有个结,我以为解开了他才来救我的。”如锦自言自语道。
突然,她猛地抓住殊兰的衣袖。
“你可知道她易容成谁?”如锦问。
“我不知道。”
“你可不准瞒我,你是真心不知道。”
“我哪敢瞒你,我就是收到口信叫我上船,说宫主在船上,我就扮成医生混上来了。其他什么我真不知道。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你说母亲干嘛要上这艘船?为了救我,那又为何不与我相见?”如锦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宫主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否则也不会命我们这么多师姐妹上船了。”
“难到船上还有其他冷月宫的人。”
“应该不止我们几个人吧。”
“你说,母亲会不会是想要劫船?”如锦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不好说。”殊兰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先不管这么多了,这几日你多注意点,保护那傻子的安危,母亲的脾气你也知道,谁妨碍到她肯定是……”如锦作出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知道啦,知道啦,你安心养伤,我多注意点便是。那你先休息,我不陪你了,我去看着那傻子,让他别给拐跑了。”
“姑娘,姑娘……”睡梦中,如锦听到有人在门外唤她,迷迷糊糊应答了一声。
侍女推门进来了,将一身干净衣服放在桌上,道:“我家小姐请姑娘一起到宴会厅用膳。”
“好的,你先去回你家小姐,我收拾收拾马上就到。”
如锦打理停当,到了船上的宴会厅,侍女引着她到了位置坐下,右手边逐卓萧正在饮茶,一副完全没看见她的样子。既然你不开口说话,我也不开口说话,看我们谁坚持的久,如锦在心里想。
宴会厅摆放着一个个独立的长方形小餐桌,每个餐桌后面都立着一个端酒的侍女,两边的客人面对面而坐。主桌设在比小餐桌略高的地方,保证主人在主桌上能看到客人的一举一动,主桌后面是雕刻着一颗摇钱树的屏风,摇钱树镀了一层金膜,上面的金币都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晃动着闪着耀眼的金光。
客人们纷纷落座后,绿萝姑娘走了进来,客人们准备起身迎接,她示意大家都坐下。等落座主桌后,她开始将月如锦和逐卓萧介绍给来客。
“这位是上官先生。”“在下上官元阳。”一位白面书生向如锦和逐卓萧作了一个揖。
“这位是厉先生,也是本船的真正船长。”“绿萝姑娘抬举我了,叫我厉大海就成。”
“这位是敖海,随行的士兵都是他的人马。”敖海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这位是刘三爷。”“姑娘恐怕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吧,这二位还要在这船上呆多久。”刘三爷是个大嗓门。
“三爷,他们是我的旧友,到了苏州吴郡他们就会下船。”
“姑娘这算是向我们保证了,多出来的人可只能从姑娘那份里面出了啊。”刘三爷显然对月如锦和逐卓萧的出现有些许不满。
“你别忘了,这次出行,大老爷命我领队,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现在就可以下船。”
“别动不动就拿大老爷压我,我刘三爷可不是你这小丫头片子可以镇得住的主!”
“刘三,绿萝姑娘都说了,她朋友只是顺道搭个船,最多三日就下船了。绿萝,他就是这暴脾气,对谁都这样。”那白面书生劝解道。
“元阳兄,你别忘了这敖海是谁招来的,说是送行送行就送到船上来了,还拖着这么大摊子人,这绿萝丫头可都没跟我们提前打招呼啊。”
“绿萝姑娘计划周详,自有自己的安排,你只管干好自己的话便是,做多少功出多少力,绿萝姑娘都看在眼里。”
“元阳兄,你是个读书人,你不敢说,我刘三是个粗人,我有不满我就要说出来,这人不能再多了。”
如锦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突然,宴会厅内安静了起来,一把白闪闪的刀架在了刘三爷的脖子上,持刀的人正是敖海。
“我刘三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唬得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刘三爷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又道:“绿萝姑娘,你看你都招来的什么人!”这敖海总是阴沉着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一定,刘三爷怕他真割了下去,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向绿萝姑娘求救。
绿萝姑娘显然也想给不听指挥出言不逊的刘三爷一点教训,详装没有听到,自顾自喝起了酒。
“敖海兄,刘三爷就是嘴巴毒了点,干起活来技术可是一流的,这天下还真找不出一个能顶替他的人。大家可都不想白跑一趟啊。”上官先生劝道。
“我看这人只会少,不会多!”敖海收了刀,恶狠狠地对刘三爷道。
刘三爷长舒了一口气。
绿萝道:“大家喝酒吃菜,我先敬大家。”她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