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到了铁匠铺,一摸身上才发现没钱了,四五两银子根本买不到好的打铁器具。何况为了刘家村的村民考虑,刘彦昌打算买上好的货色,花钱就更多了。
好在夏老给他的书籍中夹着二十多片玉叶子,不是金枝绿叶,却比金枝绿叶还要珍贵的多,在行家眼里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大汉朝的典当行业非常发达,特别是许多老字号,在整个天下的各大郡城,甚至比较小的一些县城,都会设立分号,什么宝物都能典当,绝对可以开得出让任何人满意的价位。
刘彦昌现在要去的,就是一家有名的典当铺‘范记典当’,传言是古时的大商人范蠡的子孙后代开办的,非常有名气,在郭县这座小小的县城中,是最大的典当铺。
刘彦昌刚进了范记典当,立刻有伙计迎了上来,很恭敬的问道:“这位客人,您要典当些什么,还是来赎东西的?”
伙计很懂得察言观色,打量客人一眼,就知道此人的身价,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不过典当行这种地方,是叫花子都能进的,只要你有东西典当,都会把你当做客人。毕竟家境落魄的读书人,甚至沦落为乞丐的曾经富家翁也有不少,未必不能拿出什么宝物来。
刘彦昌是修行之人,自有一股飘然出尘的气质,加上眉目清秀,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伙计认出了刘彦昌是读书人,地位可能不低,半点也不敢怠慢。
“我是来典当东西的,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吧。”
刘彦昌可不傻,两世为人,深深地知道玉叶子的价值,根本不是一个小伙计可以做主的,必须得由掌柜这个层面的人出面主持不可。
伙计赔笑道:“客人,能让我看看你要典当的东西吗,掌柜的还在忙事情,等我看了再去叫他不迟。”实际上掌柜的闲着无所事事,可伙计也不敢随便请动掌柜的大驾。
以前不懂规矩的时候,一有客人神神秘秘的说要典当‘宝物’,伙计去叫掌柜的出来。等发现所谓的‘宝物’平平无奇后,伙计总要被骂的狗血淋头,也学精了,不致于客人一说你做不了主,就去叫掌柜,非要验看下货色才行。
刘彦昌也没有推辞,拿出了一块玉叶子,让伙计看了一眼,就飞快的收了起来。
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伙计的眼珠子都快瞪的跳出来。
做典当行伙计也有几个年头了,他锻炼出一双好眼力,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却也知道玉叶子的价值,必须得请掌柜出来,连忙告了声罪,去里屋请掌柜去了。
“哎,我说那个书生,把你的玉叶子给少爷我看看。”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忽然冲刘彦昌道。
刘彦昌回身一看,是一个蓝衣青年公子,身边跟着两个女子,他们本来在看一些被死当的物品,在那里指指点点的评论,现在却都盯住了刘彦昌。
特别是两个女子,眼睛放出绿光,那片碧绿的叶子实在是太漂亮了,她们恨不得立刻抢过来,在手中把玩。
“怎么,你要买?说说价钱吧。”
刘彦昌并不在意把玉叶子卖给谁,只要价钱不吃亏就行了。
“要买,当然要买!先拿过来少爷我看看。”蓝衣青年公子肤色很白,是苍白,许久没晒到阳光的颜色,而且眼袋很重,嘴唇苍白,站在那里都在发抖,一副酒色过度,随时会被风吹倒的样子。
“好。”刘彦昌很爽快,直接递出了碧玉叶子。
蓝衣公子看的一怔,心中直犯嘀咕,等刘彦昌转身后,才发现他气质不俗,该不会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吧?但县里的权贵,他基本都认识,并不记得刘彦昌的模样。
蓝衣公子把玩着碧玉叶子,果然是光滑温润,握在手里稍微一使劲,简直会从指缝中划出来,玉叶子里面脉络清晰,闪烁着莹莹绿光,是他从未见过的瑰宝!
两个女子抢过了碧玉叶子,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一个女子道:“外子,叶子只有一片,我们两个怎么分?”另一个女子也发动了撒娇攻势。
蓝衣公子连连点头,又问刘彦昌:“那书生,你还有这叶子么?有的话就快快的拿出来。”
“当然还有。”
刘彦昌又取出了一块碧玉叶子。
蓝衣公子兴奋地接过了叶子,确定是真货无疑,不禁大感激动,眼中闪过了一抹贪婪的光芒……
“哪位客人要当玉叶子?让老儿看看。”掌柜的急匆匆跑出来,大声喊道。
小二将碧玉叶子夸张的描述成天地间罕见的神玉,听得掌柜的心里痒痒,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刘彦昌刚要答话,蓝衣公子抢先道:“我要当玉叶子!”
“咦,这不是县令大人的公子朱古力少爷么?”掌柜的一脸讨好,“您要当的玉叶子呢,价钱我绝不会亏待的,保证让朱少爷满意。”
朱古力装模作样的递出了两块碧玉叶子,又在身上一摸,脸色大变道:“坏了,我的玉叶子不见了!”
掌柜的正拿着碧玉叶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突然听到朱古力的叫声,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的玉叶子摔出去。
刘彦昌脸色冷了下来,已经知道朱古力要做什么,却没有吭声,站在一边抱着双臂看对方演戏。
朱古力在身上摸来摸去,又不顾两个女人的抗议,在她们身上摸了一通:“坏了,我的玉叶子不见了。那边那个小子,你刚才要我的玉叶子去看,少爷我好心给你看,你还偷我东西?”
朱古力突然一脸的凶神恶煞,质问刘彦昌。
“搜身!”掌柜的大喝一声,他开始为刘彦昌默哀了,这个年轻人得罪了朱古力少爷,被他盯上了,必死无疑啊,别怪小老儿我心狠不帮你……
立时有四个膀大腰圆的伙计,凶神恶煞的向刘彦昌扑了过去。
“敢尔!”
刘彦昌终于动了,身形一转,就避开了四个伙计的疾扑,滑溜的像一条泥鳅,从几人的包围中消失,出现在了包围圈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