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晓画不同于白衣美人,立即笑答道。
“你不会……一直,你听见了?”璇玑看她从树上跳下来,娇容一白。
晓画眼珠一转,走上前去,朝悬崖里面看了看,原来被雾气所蒙蔽,不过是个小山丘,“如果要跳,你起码要选择一座低一点的山脉,我看岳山顶峰差不多就行了。”
“你——”璇玑怒道。
转而移目看去,原来传闻不可信的时候,不过传言大多都不可信。
眼前这仙美人显然比璇玑更有味道,眸光一亮,“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长得这么漂亮,没道理,默默无闻?
“原来是你。”白衣美人明眸似水,唇如朱砂,哼哧一笑:“疯子找替身的眼光未免太差了点吧?”长得虽娇美,说出的话却别含一番飒爽余味。
疯子是谁?莫非是丰少阳?这个称呼貌似比她娶的黑眼狼更为贴切,终于找到一位不被他皮囊所迷惑,能直视本质的道友了,她投去‘的确是这样子’的目光。
惹得白衣美人一眼你脑子没有病吧?
晓画才恍然顿悟,貌似美人的话中重点不是在疯子上,而是她本身,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黑眼狼若真想看美人,也不必看你——”她吟吟一笑,迅速接道:“大可以拿着镜子自我欣赏就好,你说对吧?”
白衣美人明亮的杏目异光一闪,笑道:“嘴巴倒是挺厉害的,不过我忽然想见识一下你的拳头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咦?美人喜欢动手动脚?正和我意,等着,我得先拿出秘密法宝。”
白衣美人撅眉,“什么。”
晓画拿出一面镜子,听肖掌门说这是一面传送镜,宝宝身上也带有一面,这样两人无论相隔多远,也能随传随到,“娘亲遭人嫉妒了,你快快过来护驾。”
天雷阵阵,一道天雷从天劈下,声如洪钟,“宝宝来也!”清脆声起。
白衣美人看着才一尺多点的小屁孩,唇角一抖,神情瞬间萎靡,呆滞地看着晓画,“一个大人既然躲在一个小娃后面?”似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
宝宝抬着两只藕臂,抱着晓画的小腿,“娘亲,你想好了么?”
想好什么?一睡什么都忘了,晓画皱了皱眉,脑中一闪亮芒,“噢——”她脚步朝后一挪,可另一只脚被宝宝紧抓住,怎么都动弹不了。
两人一扯一拉中,可分毫未挪,她都可以感受到两人有多滑稽了。
扑哧一笑。
见璇玑正笑颜满面,再瞧了瞧自己这番模样,口若悬河道:“都说不打不相识,而大家都是成年人,动不动喊打喊杀,多粗鲁,我们都是文明人,应该用文明的办法来交谈,在下花心,不知仙姑芳名。”
白衣美人一笑,越发显得花容月貌,“月卿。”
“仙门四大骄子的月卿?”他不应该是男的吗?骄子,也可以是娇女子嘛!转念一想,这事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于是笑着恭维道:“失敬失敬。”
看月卿神情,想必很受用。
宝宝低低嘟道:“娘亲,你想好了么?”晓画真想一脚踹飞他,想了想丰少阳,真是一个让人不放心的男人,事到如今,赔了名声又赔折儿子,她除了老娘外,至今都还没有在谁手上这么吃亏过。
既然亏已经吃了,那就干脆再吃亏点,帮你把梦岚拿下,眼前的月卿身为岳山的首席,想必很了解梦岚,“答应你了,向高难度挑战。”
当然此难度非彼难度。
宝宝星眸一转,咧嘴满意格格笑着,晓画蹂躏着他的小俊脸,转攻月卿。
“这是你与疯子的儿子?”月卿朝他们走来,仔细打量这宝宝模样。
说多错多,这样的情况,一般选择不说,自行猜想,月卿道:“长得蛮像的。”
晓画闻言也端详了宝宝一番,哪里像?哪里像?她怎么没瞧出个究竟哪里像?一个天性凉薄,一个纯真无邪,一个把她吃的死死的,一个被她吃的死死的。
这么大的差异,又想如今仙门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违心虚虚客套也没什么,她问道:“月卿跟黑……少阳很熟吗?”眼狼两字咽下,舌头在嘴里打了个弯,生生绕回来。
璇玑明媚的眼睛瞥了她一眼,一副你这也不知道的神情,赞誉道:“当然,月卿曾与少阳一并深入地府,与阎王争斗,为救一条勾错魂的人命,当时把地府闹得天翻地覆。”
月卿听言,神色间轻荡一阵恍惚。
关于地府与仙门之间争斗事件,晓画看闲书时也扫过一眼,大意说的是地府勾错人的魂魄,而恰不巧的是这人大哥家居岳山门下,认识几位仙人,而月卿刚学会推命,掐指一算,便推算出这人阳寿未尽,堂堂一条人命,便被地府荒谬处之。
她不忿,便只身前往硬闯地府,而那家大哥见她一个弱智女仙,便把情况告知刚刚上山的另一少年,让他去禀告梦岚掌门,然后该位少年只是刚刚从蜀山前来参加会法的丰少阳,自然不认识什么梦岚,最后便直接去了地府。
后来地府被闹得鬼仰马翻,浑身是伤的少阳抱着昏迷不醒的月卿回来,而被勾错魂的那人也回来了。
两人一战成名,便也成就了少阳天才修真少年的称号,于是蜀山对他越发纵容,为他建了第一白玉阁楼。
“当年地府究竟发生什么事?”晓画好奇问道。
月卿一怔忪,目光渐有朦胧,视线飘忽不定,应似陷入回忆。
璇玑在一旁,叹羡道:“少阳与月卿两人共同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共患经历,若结成一对,也不为天下美谈……”
“住嘴。”月卿厉声道。
“对不起,月卿,是我失口了……”璇玑一脸抱歉说道。
一人被踩到尾巴,一人出口无意有心,晓画看着这么一出,若是被月卿知道她钦慕的少阳心中所属是她的师傅,估计真是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