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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做琴

回到了苏府,苏婉儿果然已经备好了了饭菜,正在等着苏俊,苏俊见苏婉儿做好了饭等着自己的样子,就感到异常的温暖。

“姐姐,你是不很喜欢那把琴?”吃饭的时候苏俊突然问道。

“嗯?也不是啊,只要小俊在姐姐身边,姐姐就满足了,其他的东西都算不得什么的。”苏婉儿听到苏俊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先是一怔,随后对苏俊笑了笑,口中说道。

“像那么好的古琴我现在也找不到,不过姐姐你放心,我会做一把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琴送给你。”苏俊听到苏婉儿的回答也是很感动,保证似的说道。

“嗯?独一无二的琴?”苏婉儿听了苏俊的话,疑惑的看向苏俊。

“姐姐,你就先别问了,到时间你就知道了。”苏俊还要保持点神秘感。

“其实什么样的琴,姐姐都无所谓,只要是你送的姐姐都喜欢。来,多吃点菜,吃饱了才能长的更高,喏,这个菜你最爱吃了,多吃点。”苏婉儿自然不相信苏俊能做出什么独一无二的琴来,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叮嘱苏俊多吃点菜。

苏俊见苏婉儿不相信,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想等自己做出来了以后再给她一个惊喜吧。

下午的时间,苏俊也没有粘着苏婉儿了,而是到前院找到了年伯。

“年伯,你能不能把宛城最好的木匠和铁匠找来?”苏俊一见到年伯就兴冲冲的问道。

“小少爷,你找木匠和铁匠干什么?”年伯见苏俊突然急着要找木匠和铁匠,很是惊讶。

“我要给姐姐做一把独一无二的琴!”苏俊依旧兴冲冲的说道。

“若是做琴的话,找木匠可以理解,但是小少爷你找铁匠作何用。再说,宛城有专门做琴的匠人,他们做的琴可比木匠做的好的多了,毕竟他们是专门做琴的,木匠一般也不懂做琴的。”年伯听了苏俊的话,更疑惑了,以为苏俊不懂这其间的行道,少不得好心提醒一番。

“我要做的琴同所有的琴都不一样,要不怎么叫独一无二的琴呢?年伯你就别多问了,到底能不能寻到啊!”苏俊满是期待的看着年伯。

“后街的王大锤,铁匠功夫在宛城算是顶尖的。城东的鲁巧工,一手木匠活计亦是咱们宛城一绝,不过这些巧匠平时都很忙,要见他们,必须要到他们的铺子里才行。”年伯见苏俊一脸急切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了,想来苏府家大业大,也不怕苏俊折腾,大不了自己多在旁边多照看些就是。

“那就赶快带我去吧,越快越好,现在就去。”苏俊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等,拉着年伯的袖子就向外走。

“小少爷,城东可是远着呢,步行去怎么也得半个多时辰,我现在就备车去,咱们坐车去吧。”年伯见苏俊急切的向外走,赶紧劝阻道。

“那年伯你尽快吧!”苏俊催促着。

“是,小少爷,我这就去叫车。”年伯见苏俊一脸急切的样子,也不耽搁。

“画屏,小俊呢?”正堂,苏婉儿见今天苏俊没过来粘着自己,很是疑惑。

“小少爷下午去找年管家了,已经跟着年管家出去了,听人说是出去给小姐做琴去了呢!”画屏见苏婉儿问苏俊的去向,忍不住微微一笑,心里暗想:“看来小姐习惯被小少爷粘着了呢,这才一会不见,就想着了。”

“哦?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说着要给我做一把独一无二的琴呢,这下午就跑出去做了么?也不知道这琴是怎么的独一无二法。”苏婉儿笑着说道。

“小少爷送给小姐的东西,自是极好的。”画屏也笑着接了一句。

“其实只要他好好的就行,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俩自小就没了父母,相依为命长到这么大,我不疼他还能疼谁?你是不知道,昨天见他哭的伤心,我这心里,也是像刀割的一样,疼的厉害。”苏婉儿听了画屏的话,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画屏见自家小姐有想到昨天的事情,叹了一口气,也就没再说话。

这边,苏俊的马车已经到达了王大锤的铁匠铺,苏俊等马车一停,就急急的向外冲去,年伯见苏俊急匆匆的样子,怕苏俊跌着了,就一把攥住苏俊的手,带着苏俊向店铺内行去。

苏俊走到店铺内,早有伙计迎了上来,伙计看来是认识年伯的,一见到年伯,赶紧加快了脚步,口中说道:“年管家,您老怎么来了,这位是?!”

“这位是小少爷,小六啊,你师父王大锤在不在?”看来年伯亦是认得这个伙计的,介绍了一下苏俊,就问起了王大锤。

“啊,小少爷好,小少爷好!师父正在里面打铁呢,我这就带您去!”小六一听年伯介绍苏俊的身份,赶紧向苏俊问好。

“年伯,你怎么和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熟,还有,这里的人怎么对我这么尊敬呢?”行进的过程中,苏俊低声向年伯问道,刚刚小六向他说话中明显带着讨好的意味,所以苏俊很是疑惑。

“这个铁匠铺是咱们府里的产业!”年伯低低的解释了一句。

“哦!”苏俊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的人对他这么不同,原来这是自家的产业啊。

“叮,叮,叮。”苏俊刚刚走到店铺后面的院子里,就有一阵清脆的打铁声传来,走到院子里的屋子里一看,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挥舞着铁锤正在打一把刀,苏俊虽然不懂得兵器,但见这把刀寒气逼人的样子,就知道是一把好刀。汉子身着一身褐色短襟,赤裸着胳膊,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现在虽然都是三九天,但汉子却是满身是汗。在他的旁边,正有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在拉着风箱,小男孩年纪虽小,但力气可不小,小小年纪竟把风箱拉的呼呼作响,看的苏俊是目瞪口呆。

“哈哈,老年,今儿怎么得空跑到我这里啊!嗯?这位是,小少爷!”王大锤一看见年伯,就大声打起了招呼,语气也比较随意,看来和年伯是非常熟的,但猛然看见苏俊,很是惊讶,下意识的就想行礼,但是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怎么,你这里我就不能来么?不过,今天可不是我要找你,是小少爷要找你帮忙。”年伯看见王大锤也是很高兴的,也开起了玩笑。

“能来,能来,你来我当然是不敢不欢迎了。要不你若是不高兴,把我给辞了,我和小锤还不得喝西北风去。”王大锤笑呵呵的对年伯说道。继而转过头来对苏俊说道:“小少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我王大锤能够办到,就一定不会推辞。”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对旁边正在拉风箱的男孩骂道:“小锤,还拉什么风箱,你这小兔崽子,没一点眼色,见少爷来了也不过来打个招呼。”

“少爷!”男孩听见王大锤的话,赶忙放下手中的风箱,跑过来向苏俊问了声好,但是只有短短一句,看来也是个老实的孩子。

“你这兔崽子,就不能多说两句,多说两句话有人会揍你了怎么?瞧你那熊样!”王大锤见男孩只是说了短短的一句,不禁很是不满。

“叔叔,你也别说小锤了,小锤看样子就是个老实人,我最喜欢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了。”苏俊听了王大锤的话,看男孩一脸为难的样子,赶紧为男孩解围,男孩听了苏俊的话,感激的看了苏俊一眼。

“哈哈,我家小锤就是这样,要他说话,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不过这孩子心眼可实诚着呢,没有那么多的花花绕,还有一身好力气。”王大锤听了苏俊的话,也很是高兴,笑呵呵的对苏俊说,还不忘夸奖王小锤两句,看来这王大锤虽然嘴上对儿子骂的厉害,但是心里面对儿子还是很是满意的。

“少爷,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王大锤说完后,又想起苏俊是有事情找自己,赶忙问起了苏俊的来意。

“我想让叔叔帮我做把琴!”苏俊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小少爷,你若是想要做琴的话,离着这街不远的八景胡同内就有专门的匠人。我只是个打铁的,你要是让我打把刀什么的还行,但是做琴的话,可真就难为我了。”王大锤一听苏俊的来意,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的为难。

“叔叔,我这琴和现今的琴都是不同的。所以,想要做出来的话,还必须要您的帮忙。”苏俊见王大锤一脸的为难,赶紧解释道。

“哦,这琴是怎么个不同法?”王大锤一听苏俊的话,就饶有兴趣的问道,想来自己打了一辈子的铁,还没想到过自己也能做琴呢!

“我这琴名叫钢琴,是通过钢条的碰撞来发声的。”苏俊解释道。

“钢琴,没听说过,小少爷,你就说你让我做什么吧!”王大锤听了苏俊的话,还是很疑惑,不知道这钢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索性不费那功夫,直接问苏俊让他干什么。

“我想请叔叔给我打造一些,粗细相同,但长短不一的钢条。”苏俊缓缓道。

“我当是什么难事呢,原来就是打钢条啊,你放心,你叔叔我什么都不会,但这打铁的功夫还是难不住我的。”王大锤一听苏俊的话,立即放了心,口中不在意的说道。

“不是只要打造钢条就好了,这些钢条的粗细必须都一致,而且长短虽然是不同的,但也是有定制的,有的钢条上还要留点孔什么的。”苏俊听王大锤不在意的语气,以为他是把问题想的简单了,赶紧解释道。

“没问题,没问题,虽然要费些功夫,但这些都是难不住我的。”王大锤自信的说。

“少爷,大锤是个打铁的好手,这些都是难不住他的。”年伯此时也在旁边说道,看来年伯对王大锤的技艺也是很有信心的。

苏俊听了年伯的话,想到年伯办事都是很有分寸的,也就放心了,转而交代王大锤先打造一些粗细相同的钢条,然后等到以后自己过来确定了钢条的具体长短,再截开来,做钻孔等工作。

王大锤自是满口答应,还拍着胸脯让苏俊放心,说一定会做到最好。苏俊离开的时候,还带着王小锤一直把苏俊送到店门口,直到苏俊的马车离开才返身回到铺内,当天就在铺子内叮叮铛铛的给苏俊打造钢条了。

苏俊出了铁匠铺子,坐着马车又行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鲁巧工的木匠铺内,看来年伯对于这个木匠铺亦是不熟的,店里面的伙计见了苏俊等人,也只是无精打采的打了声招呼,年伯让他去找鲁巧工时,亦是不情不愿的,直到年伯塞了点银子,才露出笑容,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伙计就出来了,得了年伯的银子,自然是满脸堆笑,口中说道:“两位看来是赶的巧了,鲁师父刚做完一件物事,刚好有空,两位请这边走。”

苏俊跟着伙计走向了内屋,看见了所谓的鲁巧工,鲁巧工大约五十开外,身着一身深褐色的长衫,浑身散发出一股书卷气,看着倒不像是个木匠,倒似个书生。内屋里摆满了各式木器,不但有平常家里用的家具等一应物事,还有些机关奇巧之物,看这架势,这鲁巧工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两位如今找老夫可谓何事。”鲁巧工见苏俊等人,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口中虽是说着两位,但眼睛却是盯着年伯的,毕竟苏俊年龄还是太小,别人也不可能太重视到他。

“敢问这位可是鲁巧工鲁师傅,我这次来,却是我们家少爷有一件物事想麻烦一下鲁师傅。”年伯对鲁巧工微微一礼,口中说道。

“不知是什么物事,要知道现如今都快要过年了,老夫劳累了一年,也想得空休息几天,如今是不想再做东西了。”鲁巧工听了年伯的话,缓缓的说道。

“我这件东西你肯定没做过。”苏俊见鲁巧工准备推辞,心里有些急的,赶紧说道。

“什么东西老夫没做过?你也说来听听!”鲁巧工听了苏俊的话,心里就有些不高兴,觉得苏俊轻视了他,口气就有点生硬。

“我想请你帮我做把琴。”苏俊也不在意鲁巧工生硬的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当是什么呢,这琴老夫的确没做过,但离此街不远的八景胡同就有人会做,两位请自便吧。”鲁巧工一听苏俊的话,就以为苏俊是在拿他开刷,直接送客了。

“我这琴和当世所有的琴都是不同的,说不定你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做过了。”苏俊见鲁巧工直接准备送客,心里面更急了,语气也就不再那么客气了。

“哦?你既然这么说,老夫倒要看看你这琴是如何的不同法,你说说你的琴是如何的不同吧!”鲁巧工一听到苏俊的话,心里面更加生气了,也不急着赶苏俊走了,留下苏俊,倒看看苏俊能说出个什么来。

“你这里有没有炭和白纸?”苏俊没有回答鲁巧工的话,反而向他要起了白纸。

“来人,从后院给我拿点炭,再去我的书房那两张白纸过来!”鲁巧工倒是和苏俊对上了,铁了心想要看看苏俊能给他整出个什么物事。

不一会,炭和白纸就拿了过来,苏俊挑了一块大小适中的木炭,在地上磨尖,就就着白纸开始作图起来,不时吩咐鲁巧工拿来直尺等物事。

鲁巧工看着苏俊作图,刚开始还是很不在意的,但是随着苏俊越画越多,越画越精密,鲁巧工的脸色也渐渐的凝重了起来,后来他竟是直直的站在苏俊的旁边,口中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眼睛紧紧苏俊的动作,深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呼!”苏俊终于画完了钢琴的每一个架构,抬起身子,松了口气。

“巧夺天工啊,巧夺天工啊,老夫竟不知有人能够把图纸画到如此精细的地步,有着这样精密的图纸,什么东西造不出来!小友真是鲁班再世啊,老朽惭愧,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小友不要怪罪。”鲁巧工看着苏俊画出来的图纸,口中不断的惊叹,又念及刚刚对苏俊的轻视,竟向苏俊行起了礼。

“鲁伯伯,我哪能当您如此大礼!这些都是我胡画的,算不得什么的。”苏俊吓了一跳,赶紧跳开了,开玩笑,这么一个老人向自己行如此大礼,这不是折寿么,苏俊哪能生生受了。

“小友不必过谦,你这幅图纸,就是鲁班在世也不一定能画的出来。”鲁巧工又赞叹了一句,顿了顿又道:“不知小友可否把这张图纸赠与老夫,老夫可以免费为小友做此琴。”

“不行!”苏俊斩钉截铁的说道,苏俊答应苏婉儿要送给苏婉儿一**一无二的琴,若是留下这张图纸的话,肯定就会有第二台,第三台的钢琴出现,苏俊不想这样的情形发生,他送给苏婉儿的东西,就必定要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拒绝的也是斩钉截铁。

“哦!”鲁巧工以为苏俊不想这门功夫被自己学了去,面露失望之色。

“不过,我可以教你画图的技艺,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就行。”苏俊见鲁巧工满脸的失望,微微一笑,慢慢的说道。

“什么事情?”鲁巧工见苏俊肯教给他这门技艺,精神一振,语气也带着激动。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别做钢琴,也别让任何人知道钢琴的事情,我就答应教你。”苏俊脸色一正,缓缓的说道。

“行,老夫答应你,老夫此生除了这一台钢琴,不会再做任何一台钢琴,也不会把钢琴的事情透露给别人知道!小友既然肯教给我这画图的技艺,老夫也不再吝啬那些钱财了,这做钢琴的材料,也由老夫出,小友想用什么材料,尽管吩咐就是,老夫必会给小友寻来。”鲁巧工见苏俊的条件只是让他今后不再做钢琴,满口答应。除此之外,还大方的把材料都包了。

苏俊听了鲁巧工的话,微微一笑,也没有客气,自己教给鲁巧工的技艺对于他今后的工作的帮助是十分巨大的,让他出材料,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吃亏的。

鲁巧工见苏俊默认了,心里也是十分高兴,当下迫不及待的就着图纸问了几个刚刚自己不明白的问题,苏俊既然答应人家了,也就遵守承诺,十分耐心的给鲁巧工解答。

苏俊又和鲁巧工讨论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天黑,苏俊才在年伯的催促下乘着马车回了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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