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惟忠这一觉睡得非常痛苦,不仅入睡困难,一直胡思乱想,回忆着自己以来经历的末世。就是在睡梦中自己也在拼命的奔跑,想尽力的躲避身后的凶兽,几乎是一直在梦中奔跑。这直接导致依依喊‘忠哥哥’在把他唤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更加的疲倦,全身都是酥酥麻麻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屋里的光线慢慢变的昏暗,师部的赵参谋给他打来了电话。通知他半小时之后,运输机就会起飞,让他做好准备,并且在撤退的路上,对于没有撤退的人民群众有救援的责任。现在每一个人对于国家都是重要的,因为现在几乎是损失一半的人口,并且还在一可怕的速度在继续下降着。没有人,那谈何去抵抗凶兽,在这个国难当头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全民皆兵的状态。
杨惟忠听到赵参谋这么说,也明白了现在的危机已经到了万分危险的时候,十几亿的人口竟然失去了一半,这凶兽会多么恐怖的破坏力。结束通话之后,他告诉依依准备走,看看有什么收拾的东西,要不了多少时间车子就要从天而降。
杨惟忠看着依依在一边紧张、认真的听着,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慢慢的对她说道:“依依啊,以后不要叫我忠哥哥,直接叫哥就可以了”。依依听到了他这么说,眼里马上流出了眼泪,喊了一声哥,上前抱住杨惟忠就放声的哭了起来。这些天来的无依无靠,担惊受怕,沉重的压力,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待到依依平静下来,杨惟忠告诉他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要撤退。
说来也没什么收拾的,杨惟忠除了一挺机枪以外,就只有一个背包和一辆山地车。依依是孤身一人逃到这里,能够在这里生存到现在还是靠了别人遗忘下的食物和瓶装自来水。现在说要撤退,根本没什么要带的,杨惟忠看她两手空空。就把一段自来水管和自己的虎牙匕首绑在一起,好歹给他做了一个防身武器,对付凶兽是没什么指望了,如果杀只鸡或者宠物狗的话还可以。
时间在二人焦急的等待中慢慢的流逝,太阳落下黑夜逐渐的降临,天地被笼罩在夜色之中。八点多的时候,卫星电话终于响了起来,杨惟忠急切的接听后,赵参谋告诉他,空投的车辆已经着陆,就在他西南方一千米左右的地方。杨惟忠没有任何的犹豫,拉起依依就冲出了这个大院。
来到外面一眼看到了王海团长的那辆山地车,不由的想起了团长那义无反顾的一跃,这山地车还是带走的好。杨惟忠让依依站在前面的横梁上,回身抱着自己,骑上车子冲出了这条街道。来到外面,也不管有没有路,直接奔着西南方前进。幸亏团长的山地车质量可靠,要是普通的自行车早被压垮了。
山地车承载这二人,在田地里上下颠簸,越过一道道的田埂。杨惟忠果然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前方有个白色巨大的降落伞,紧蹬了几下来到近前。看到一辆高大的越野车,把盖在上面的降落伞拆卸下来,就看到了国产的东风猛士。宽广、粗狂的造型,彪悍的轮胎,像一堵墙一样的车身,无不表示这是真正野男人的车。
打开车门看到车钥匙就插在那里,一看这是单排座位,后座上放满了柴油和食物、水,在两个包里找到了衣服。其中有一身迷彩服明显是临时改小了的,连忙让给依依换上。杨惟忠也脱下自己那六十元一身的迷彩,换上了真正的作战服,看到后座还有空间把山地车也塞了进去。
接着检查给自己的武器,在一个长条形的木箱中放着的是一挺重机枪,89式的12.7毫米的重机枪,还有火焰喷射器和62毫米的火箭筒。每件武器上还有一个说明书介绍怎么使用,看来师部也知道这位新兵连长的实际需要。还在驾驶台的前面发现了一份详细的撤退路线,告诉他撤退的目的地在陕西的安康市。
现在也没有时间研究这些,在师部给设计的路线上,今天要在天亮之前到达一百公里外的一座县城,而且还不是沿着公路走,大部分都是在乡间的小路间穿行。打着车看到还有北斗导航,这就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了。让依依做到副驾驶上,二人就开始了复杂曲折的突围。
开着如同狂奔的野马一般的猛士车,在各种公路、土路和田野里疾驰,可惜即使把车开得就像过山车,时速也没有多快。杨惟忠心中在想,这到底是谁设计的路线,明知道晚上不能开灯,还专门拣难走的路,这才一会把人给颠得快散架了。可是有不敢偏离路线,真要是遇到大批的凶兽,自己跑都跑不掉。看到依依系着安全带,抓着扶手艰难的坐在那里,心中就把这凶兽骂了几百遍。
沿着路线上标注的方向,一路上大部分都在田野里行驶,多亏是越野车,要是普通的车子早就坏掉了。这才明白为什么路线上会把这一段九百公里的路,还要分成七天来走,在没路的地方走,想快也快不起来。绕过一个个的村庄,避开了几座城市,很快就要接近今天的终点,一个公路旁的加油站。
还没到加油站,刚刚爬上一条四车道的公路,就听到前面有人大喊大叫,这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好远,听到有人在喊:“你们不能这么做,会得到报应的,你难道就没有父母吗”。杨惟忠连忙顺着声音赶了过去,不一会就看到在路上有两方人马在对持。
一方是十几个背着包裹,手持棍棒、手枪的年轻男子,另一边是三四十个人,不过老人和妇女占了一半。到了近前,杨惟忠刚下车,突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就喊了一声:“解放军来了”。然后就上前给他说到:“解放军同志,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些天杀的畜生,非要把我们赶下来,好让他们上车,这还有没有良心啊”。
这位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身穿警服男子的人快步走了过来,一句话也没说,抬手就是两枪打在了杨惟忠的胸口。在几米远的距离上被连中两枪,杨惟忠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可是没有鲜血流出。两颗子弹头顺着衣服,当啷当啷的落到地上,那个男子一看也是一惊,说了一声‘防弹衣’,抬枪就要打杨惟忠的头。
杨惟忠从最初的惊讶中醒过来,飞快的上前,大手一伸抓住他的手枪夺了过来,一把就拍在他的脸上。就见那个人被打得倒飞了出去,落地之后蹬了几下腿就此死了。杨惟忠也没想到这人也太不经打了吧,一下子就打死了,难道他患有严重的骨质疏松。杨惟忠还在纳闷呢,依依这时候抱着轻机枪从车上下来,递到他的手里。
对面的十几个人看到自己的首领,干净利索的挂了,又看到轻机枪,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跑啊’,然后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