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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决战的前夕

“克洛诺斯!”白雪的怒火没有平息,她身边的银色电弧狂乱的扭动着。

“白雪!”叶思晨大声呼喊,他知道现在的白雪是赢不了的,在仇人面前保持理智什么的,可不是说做就能做的。

“哼。”克洛诺斯张开双臂,完全没有防御的架势,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白雪不顾肩上的疼痛,手持雷霆冲向克洛诺斯,电弧绕在周围,让她看上去就像一颗银色的雷球。

突然,白雪的脚下一空,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坑。白雪身体失衡,一时乱了阵脚。

而这样一个小失误,换来的便是克洛诺斯的一脚,被黑气铺盖的一脚。

“糟糕了······”白雪咬牙,索性不调整重心,将雷霆巨斧一横,巨大的斧身充当盾牌,银色雷电全部汇聚到身前。

克洛诺斯有预谋的一脚踹了个结结实实,白雪被一股巨力踹的倒飞而出,落地后,还划出去一小段距离。

倒飞之势刚停,白雪握拳一捶地面就准备爬起来再战。

“哦?用力太轻了吗?不过没关系,下次保证踢爆你的脑袋。”克洛诺斯挑衅地勾勾手指。

只有这家伙绝对不能输!

白雪正要起身,突然被背后的叶思晨抱住。

“等一下啊!白雪······”

“放开我!叶思晨你放开我!”

“这次真的会死的啊!”

“就算死我也要战!”白雪几乎挣扎出叶思晨的怀抱,心武解放状态下的她力量甚至在叶思晨之上。

叶思晨眼神一凛,用力将白雪紧紧抱在怀中,他的嘴唇恰巧在白雪耳边,他用很轻很压抑的声音在白雪耳边低语:“那也不要······那么简单得死在我面前啊!”

白雪娇躯一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她回想起了三年前,凌冰涯在堕者群中将她远远甩出,等到那些巨大的黑色身躯吞没了他的身影时,两人之间隔的不是堕者的身躯,而是一条名为生与死的线。

因为凌冰涯死在白雪面前的这份打击,才有了现在的天罚。所以她比谁都清楚那一份悲伤。所以······

“呼!”白雪用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复。

夕阳的光芒和她左肩上的鲜血互相映照,美的绚丽。

“白雪······”叶思晨担心的叫着她的名字,他很痛恨自己这种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样子,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和白雪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她的身后。

白雪拍了拍叶思晨的手背,示意他松手。

“你说我没有战斗经验,所以弱爆了?”白雪缓缓站直身体,左肩的伤势完全没有对她造成影响,真正在影响她的,是心中的愤怒与恨意,但是此刻,她压抑下来了,为了冷静面对王。

“不是吗?”克洛诺斯轻笑。

“我一直都知道的,自己的能力过强,前辈也教导过我不要太依赖于自己的能力。所以,我一直都压制着自己的力量,然后在脑中无数次的想象和强者战斗的样子,不断地设想危机,不断地突破。刚才,我只是没有冷静下来罢了。”白雪举起雷霆,银色电弧再一次围绕她的全身,雷光甚至渲染了她自己,看上去她也像是雷电组成一般,正如她所说,她一直都在压制自己的力量,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天罚。

“哦?还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能力强度啊!”克洛诺斯的表情变得凝重,第一次正视白雪为王的对手。

白雪向着克洛诺斯迈出一步,现在的她确实是正常状态下的最强。如果不是担心力量过强引起普通人的发觉,那么她还可以更强。

“瞬雷!”

“还想再重复一次刚才吗?”

“怎么可能!”白雪冷静下来后所想的便是速战速决。毕竟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被人发现。

既不可以做的太过火,让普通人发现,又要一击制服一位王,难度可想而知。

白雪出现在克洛诺斯前面,一颗硕大的雷球夹在两人中间。这是雷霆的咆哮。

“有意思。”克洛诺斯嘴角上扬,两只手上的黑气全部集中到左手,他没有想过躲,他要正面硬撼白雪的力量。

那么近的雷霆的咆哮,你也没机会躲了吧。

“就让你知道王的力量在什么层次!”

银色的雷球没能发出一道雷光,克洛诺斯那巨大的黑色利爪已经抵在雷球之上。

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策略。这是纯粹的,两人力量上的碰撞。

克洛诺斯的黑色利爪上产生一道道裂痕,白雪的雷球上不断的有银色光点溢出而后消散。

最后的碰撞反而没有那种浩大的声势,只有无声中,雷球化作光点,利爪化作黑气,各自消散。

克洛诺斯的手没有了黑气覆盖,离白雪的脸不足五厘米,看上去就像是在轻抚白雪的脸一样。

“真想和你分出胜负啊!”克洛诺斯身体前倾,双眼包含深意的看着白雪。

白雪还没能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克洛诺斯直接向后一跃跳上了桥。

“好了好了,今天我已经玩得尽兴了,就好心告诉你们两个消息吧,一好一坏,先听哪个?”克洛诺斯脸上恢复了那种轻佻的笑。

“你想逃吗?”白雪还没有罢休。

“那就先听好消息吧,”克洛诺斯完全没有理会白雪,“明天正午,我们将在庭院的心脏之上,轰碎这虚假的天幕。”

“我们?”

“当然了,你以为世界上只诞生了我一位王吗。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第八王权者,克洛诺斯。在我之前的王······还有七位。”克洛诺斯站在高处,俯视着两人。

不论叶思晨还是白雪,听后都是心中巨震。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啊,比噩耗还要噩耗!这种绝望的现实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光是一位王就是这般强大,再加上七位,真的是连一丝希望都不给啊!

“不过,银发的小姑娘,虽然向你们觉醒者发出邀请,但你可不要提前到场哦。我可不知道那七位会做出什么事情。”克洛诺斯抛出赤裸裸的威胁。

“好了,接下来的坏消息才是主要的。”

叶思晨吞了一口唾沫,和这种噩耗相比还能列为坏消息究竟是什么程度的消息啊。

“那边那个小鬼啊,左手臂上似乎有黑雪的斑点哦,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是我的同伴了。”

叶思晨没想到克洛诺斯说的坏消息是这个,虽然比起前一个看似要好很多,但这件事却是他最不愿让白雪知道的。

“你说什么?”

“那么拜拜。”克洛诺斯挥挥手,转身离开。

如果真要拼速度的话,白雪使用瞬雷可以轻易追上。但是克洛诺斯的威胁刚说完,就那么追上去很不明智。

白雪走到叶思晨面前,抓过他的手臂,拉下袖子,上面确实如克洛诺斯所说,有黑色的斑点,像是黑雪落在上面一样。

“是第二能力的后遗症吗?”

叶思晨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

太阳坠下,明月升空。

叶思晨的房间中,白雪用绷带简单包扎好左肩的伤口。

“要去吗?”叶思晨问道。

“你不用去。”白雪面无表情。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被逼到极限,那她也可以解放自己的全力,虽然类似于暴走,无法完全受自己控制,但是至少还有一搏之力。

堕者的天罚在成名前完全不被人知晓的原因,便是无法控制自身那过于强大的力量,哪怕是现在,她也无法掌控全部。

“真的能做到吗?未现身的王还有七位。”叶思晨蜷缩在床上,消极的仿佛头上有一片阴云。

“做不到也要挣扎,再难看也要挣扎,就算只有一会儿也要挣扎给那群王看,不准他们小看了觉醒者。”白雪坚韧的精神没有在绝望中改变分毫,她心中有着自己的信念。

叶思晨把头埋进胳膊里,他的力量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弱小到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放心吧,你是我的后辈,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白雪最后看了叶思晨一眼,走出了房间。

楼道上白雪和一位少女擦身而过。

少女诧异地看着白雪的背影,难以置信有如此美丽的女孩从叶思晨的房间中走出来。

林茜打开门,进入房间后,看到叶思晨就那么蜷缩在床的角落。

“叶思晨······”林茜轻轻叫了一声。

因为叶思晨太久没有去学校,她才想到来看看那家伙怎么了。没想到一进来房间内的气氛就有够阴沉的。

“叶思晨······”林茜伸手在他边上晃了晃,但是叶思晨还是没有反应,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来了一样。

“叶思晨!”林茜的声音突然提高了N个分贝,握紧粉拳一拳对着叶思晨的脑袋下去。

“好痛!”

“我可是因为担心你才利用学生会的职务之便翻出了你的家庭住址,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你这,你却给我装死,这是待客之道吗?”林茜连珠炮般一口气说出来。

她是叶思晨在学校中唯一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抱歉。”叶思晨说完两个字后又没了反应,一副请不要理我的表情。

“唉!”林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柔声道:“怎么了?莫非是被刚才那位美少女甩了。”

叶思晨摇摇头。

“果然你很麻烦呢。”林茜摇头叹息,“叶思晨,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没有自信啊。”

“反正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不是哦。我跟你说过了吧,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你。那么细心,那么温柔。我知道你的心中总是有很多答案,自己却没有发觉。安心吧,我看人向来是很准的。”

叶思晨静静的听着,感觉林茜说得根本不是自己,但是却又那么熟悉。

“我啊,从来都没有去规划很多,我向前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当时心中的所想,没有犹豫,没有后悔,这样很有趣呢,每一天都像是在冒险一样。所以你在迷茫的时候,只要照着心中想的做就好了。”林茜对着叶思晨露出一个元气十足的笑脸。

原来她每天的活力,来自于她的心啊!

叶思晨突然觉得很惭愧,自己认识的三位女孩,白雪、风灵、林茜。每一位都不会迷茫,每一位都是如此坚定自我,就像恒星般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彩,每一位的光芒都让叶思晨不敢直视。

“茜茜,谢谢你!接下来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真的没问题?”

“嗯!”

“好吧,那要记得早点回来上课哦。”说完林茜向叶思晨告别走掉了,有些事管过头就适得其反了,她很清楚这点。

叶思晨握紧胸前的赤红色小刀,他的眼中有一团火开始燃烧。

风灵失去力量的现在,无法依赖援军的现在,只有我能帮助白雪。所以我绝对要掌控自己的力量!

******************

黑色的夜幕中,星辰闪烁着灿烂的光,这是没有日月的天空,这是永夜的天空。

一座巨大的基地仿佛一头巨兽匍匐在荒芜的土地上,这座基地外围也有金属障壁,但是却没有撑起天幕。

这里是觉醒者联盟的总部!

在基地的中心,有一座建筑十分奇特,它的顶端是一个球形。如果有人能进入这球形内部一定会惊叹,这是一个宽阔的房间。从外部看来是墙壁,但从内部看出去却是透明的玻璃,站在房间中可以直接仰望夜空。

房间内部,摆放的东西在末日中可以用奢华来形容,木质的办公桌,木质的靠椅,木质的巨大书架,还有书架上的一本本纸质书,以及两盆盆栽。

这里是觉醒者联盟最高中央指挥室,元帅的办公场所。

觉醒者联盟的元帅站在房间的边缘,仰望着无边的夜空。他看上去像是一位儒雅的老者,他的眼睛沧桑而深邃。他的头发上已有白霜,但却梳理得一丝不苟,岁月在他的脸上同样刻下了一道道痕迹。他身上穿着一套整齐的军服,腰挺得笔直,站在那里就像一杆标枪。

“元帅,今天的汇报。”秘书星雨站在房间中,天赐般的白金色长发盘在脑后,美丽的脸庞,修长的身段,穿起职业装后依旧给人一种干练的形象。

“嗯!”元帅轻应了一声,依旧背对着她。

星雨井井有条的汇报手头的事项,大多都是好事,最后才补充道:“昨天晚上,19号庭院的信号从监测中消失。”

“嗯?为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情要到今天才报告?”元帅的话语很平淡,见过他的人大概都不会想象他声色俱厉的样子。

“可能是没有被情报部重视吧。毕竟发信器意外坏损的事情也存在。”

“是吗?”元帅无声的叹息,“星雨,你作我的秘书已经多久了?”

“三年了,元帅。”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一直以为这个S级频出的时代会扫清所有堕者,这是最具希望的世代。”

星雨在一旁点头。

“但是自从三年前开始我就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我最近又开始心绪不宁了,总感觉短暂的和平是暴风雨前的宁静。19号庭院是那孩子的所在地吧。”

“是的,封号堕者的天罚的S级觉醒者白雪正在19号庭院。”三年的工作经验让星雨能够默契的明白元帅的话语。

“将联盟总部的信号,单方向覆盖19号庭院。”没有什么缘由,只是单纯的直觉,但却敏锐的可怕。

“是!”

*************

19号庭院中,太阳渐渐高悬。

叶思晨的房间在一瞬间升温,火焰从他手中的赤红色匕首中释放而出。

叶思晨喘着粗气,这是他努力了一晚的结果。

等着我,白雪,就算力量再渺小,我也陪你一起挣扎。

哪怕代价是死亡!

*************

庭院中心,有一段无人地带,在这无人地带的中央耸立着一座至高的塔,庭院的能量中枢——源心塔。

白雪站在那里,等着太阳升到庭院的最高处。她的面前有一条全息投影的警示带,虽然没有实际的阻挡作用,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准她跨过的线。

突然,全息投影的警示带消失。

“哼,真是简单的欢迎仪式。”

白雪解放出自己的心武,向前迈进,跨过了那条线。

赌上自己的一切,堕者的天罚踏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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