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至诚无比紧张地看着外面,听着由远而近的声音。
“我们已经找了几个时辰了,天都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一个女子的声音抱怨道。
“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婆娘的踪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一个男子道。
“可是,这天都黑了,如果出现什么厉害的妖兽,恐怕连我们的小命也要搭在这里了。”女子不满地道。
“要是你怕死,就先自己回去。”男子道。
“二师兄,小师妹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已经找了几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再找下去肯定还是这样。那女子已经被我们重伤,就算不死,也逃不远,说不定已经被妖兽吃掉了也不一定。不如我们明天再来找也是一样的。”另一个男子劝道。
“小梁,你就知道惯着小师妹,她让你往东,你绝不敢往西。是不是小师妹让你自杀你也听她的?”
叫小梁的男子窘红了脸,不敢反驳。
“二师兄,你就会胡说,小梁师哥对我好,我怎么可能让他去死呢。小梁师哥,你不用怕他。木板脸。”这女子显然不似小梁般惧怕他们的二师兄。
“你……”二师兄气红了脸。那女子却抬起俏脸,表示不怕他。
小梁慌忙上前劝解。
朱至诚在洞里面听着他们三人说来说去,吵来吵去,心里面又怕又怒,早已在心里面把他们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朱至诚怕被他们发现,害得紫衣女子枉死,跟自己成了苦命鸳鸯。不过,死的时候有美女相陪,好像死也变得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唉,不知道紫衣女子愿不愿意跟我作苦命鸳鸯,如果跟我一起死了,她会不会怪我的连累?朱至诚胡思乱想了半天,可是外面的争吵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朱至诚越听越怒,可是又毫无办法。
不知道她在洞口布置的结界有没有用,千万不要被他们找到才好,朱至诚又开始了漫长煎熬的胡思乱想。就这样又过了半天,外面的争吵声终于停止。那个二师兄最终没能拗过二人,一起离开。
夜晚终于再次清净了下来。
朱至诚再也扛不住倦意的折磨,趴在被边睡了过去。他终究是个普通人,不能像紫衣女子那样坐睡一夜。
不管人间有多少苦痛欢乐,宁静的夜总是能宁静地过往,不为任何人更快或更慢。
不过,宁静也许是最好的抚慰也说不定。
清晨的空气清新醒脑,对于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来说,更是弥足珍贵。
紫衣女子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还有一些温热。她微微转过头看去,原来是他趴在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抽回手。看着他睡的香甜,竟有些不忍心弄醒他。
紫衣女子感觉自己的伤口都处理的很好,脸上微红。自己的身体就这样被他看了吗?她又看了看朱至诚未醒的脸,以前是那么的讨厌,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他什么时候变得会关心自己了?是那场灾难让他改变的吗?难道灾难真的可以如此快的改变一个人吗?不过不管怎样,自己的辛酸总算有了一点点的回报。紫衣女子突然感觉自己不顾生死的回来找他是正确的。
紫衣女子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他。希望他醒来,不要再变回以前那个讨厌的他就好了。紫衣女子有些期待,又有点害怕。
就在紫衣女子想着自己心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放在自己手上的那个脑袋动了一下,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我什么时候这样怕他了?紫衣女子心里问着自己。却找不出答案。
朱至诚感到自己的脸暖暖的,抬头一看,原来自己昨晚压着人家的小手睡了一夜。只见那纤细的小手红红的。
朱至诚歉意地道:“对不起啊,我压痛你了吗?”可是转念又一想,这话说的好像有点暧昧,笑了笑道:“幸好你听不懂。”
紫衣女子皱了皱眉,道:“你怎么了?这几天为什么你一直说我听不懂的话?”前几天她以为他伤重,糊涂了,可是现在都已经伤好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紫衣女子差点要哭出来,难道你是傻了吗?这可怎么办啊,你要是傻了,你家的大仇谁来报呢?她转念一想感觉又不对,如果是真的傻了,他又怎么会给你缝合伤口?如果没有傻,为什么又总是说胡话呢?唉,要是傻了也挺好,至少对我不像以前那么混账了。唉,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的脑袋是糊涂了吗?”她说着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说的很委婉,用糊涂来代替傻这个字。
朱至诚大概猜到她是在问自己有没有傻掉。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不是,是我不懂你们的语言。”
紫衣女子却猜不到他的意思,问道:“难道你是哑巴了?不对啊,你明明是在说话的,只是我听不懂罢了。”
如果朱至诚知道她说自己哑巴,一定会哭笑不得。
紫衣女子见他没回答,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他既然不傻又不哑,难道他被雷劈的失忆了?就算失忆了,怎么连语言也想不起了?唉,也难为他了,被那么恐怖的雷电劈中,能保住命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
紫衣女子想的雷劈事件,指的当然并不是朱至诚站在窗口被雷劈中。
想到这里,紫衣女子向朱至诚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朱至诚走到床头站定,见紫衣女子又向他招了招手。干嘛让我离这么近?难道……可是你都伤成这样了。边想着,边坐上床头。见紫衣女子又向他招了招手,朱至诚迷惑了,不带这么着急的吧,你的伤还没有好,我也不来欺负你,就先亲一下吧,这样想着,低头去亲她那光洁可爱的额头。
还没等他靠的太近,紫衣女子抬起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头上。朱至诚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头胀欲裂。单纯的地球人啊,朱至诚在心里大喊,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你为什么还要杀我?难道你是怕我在你无法动弹的时候欺负你吗?如果我有那种想法,昨晚就可以,何必要等到现在?朱至诚想解释,可是又无法解释,朱至诚想哭,可是痛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紫衣女子见他痛的死去活来的,皱了皱眉头。
朱至诚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反倒释然了,原来你也不是铁石心肠。算了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我又何苦来恨你呢?
朱至诚这样一想,头痛反倒慢慢好了,只是脑袋里依然有胀胀的感觉。又过了片刻,连胀的感觉也消失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朱至诚不悦地道。刚才还痛苦不堪的他,现在竟然说不出责备她的话,毕竟自己的小命都是人家救的。
“我就是把我们的语言输入到你的脑中啊。你为什么要抗拒呢?如果你刚才不是那么抗拒的话,是不会那么痛苦的。对不起,我应该先告诉你的。”紫衣女子歉意地道,她竟然忘了,之前就算她说了,朱至诚也听不懂。
听着她带着歉意的好听的声音,朱至诚更是发不出脾气。
“看来是我自作自受了,这倒怪不得你。”朱至诚刚说完,就感觉到不对。我说的话她能听懂?她的话我怎么也能听懂了?他激动之下,竟一时没想起紫衣女子刚才已经解释过的话。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了?”朱至诚试探着问了一句,到现在他也还有点接受不了,只是一瞬间,就能学会一种语言。
紫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当然了。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说到最后又神色黯然。
朱至诚道:“是啊,我什么都想不起了,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紫衣女子噗嗤一声笑,接着又哎呀一声。显然是被朱至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逗笑了,所以牵动了伤口。
伤口疼痛过后,紫衣女子道:“你的名字叫朱至诚。”
“什么?我叫朱至诚?”其实他本来就叫朱至诚,可是他以为自己是穿越了,灵魂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所以才会如此吃惊。现在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好像还是在地球上。
朱至诚彻底凌乱了,难道我还是在地球上?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紫衣女子啊,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如果还在地球,那么我的身高又怎么解释?语言不通又怎么解释?就算紫衣女子是少数民族的,那么她一指之下,我就学会了一种语言又怎么解释?可是,如果不是在地球上,如果我的灵魂是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为什么这个人也叫朱至诚?
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至诚想爆粗口,可是面对美女,他又怎么爆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