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只老虎,不紧不慢的在空谷中前行着。
“暂且停下,大家休息一下。”轩辕澈发出了命令。
“呼,总算可以停一下了!”花敬倪一屁股坐在地上。
江啸月没有理会花敬倪,兀自坐在地上闭目打坐养息。
“切!”花敬倪瞄了江啸月一眼,索性靠着大树打起盹来。
“轩辕,你看这里有什么不对?”凤湮看了一眼还在很远处的花敬倪和江啸月二人。
“暂时还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轩辕澈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
“湮儿,我给你的平安袋你还戴着吗?”
“放心,我一直戴在身边。”凤湮笑了笑。
“不过我倒是真的很好奇,酆都到底是出现了什么异相,竟然让你们如此的重视?”凤湮将手掌反转在眼前,一团蓝幽幽的火苗窜了出来,萦绕在凤湮的掌心周围。
轩辕澈轻轻握住凤湮白皙的手指,那火苗便愈发的旺盛起来,缓缓,从轩辕澈的口中说出了四个字,和之前签子上的内容分毫不差——破军星现,有些事情,他没打算要瞒着凤湮。
“破军星?”凤湮收住火势望着轩辕澈。
“湮儿,你从未问起过我的身份,但是我相信,你的心中应该是知道的。”
“以你的修为,相信在四方岛应该级别不低。”凤湮有些生气,在这个时候,轩辕澈提起这些干什么?
“我是四方岛的尊主,统领着四方岛的一众。”轩辕澈决定向凤湮说明整个情况。
“那又如何?你又不是轩辕澈了不成?”
“湮儿,此行出来,我最大的惊喜便是遇到了你,可是同时你也是四方岛的例外。”轩辕澈觉得他现在每说出的一句话都如千斤巨石般沉重压抑。
凤湮甩出了轩辕澈的手,“什么叫你们四方岛的例外,你把话说清楚。”
“湮儿!”轩辕澈急忙搂住了凤湮,生怕同她产生芥蒂。
“四方岛的人虽然表面上不谙世事,可是实际并非如此,整个天下的局势纵横捭阖,这点四方岛清楚地很。”轩辕澈知道,无论以后凤湮接不接受,这些她必须知道。
“那又如何?”凤湮当然知道四方岛不会这么简单。
轩辕澈不自觉收紧了自己的怀抱接着说道,“曾经天祁和东旭各占据酆都之地分岸,西面是诸方小国,南面是苗疆的界线,至于北面则是蒙戟草原,可是湮儿,现在的局面却是天祁和东旭的对立。”事情超出了四方岛的预计发展。
“可是轩辕,即便天祁与东旭立足于上位,局面也并不是两家独大。”天下的局势她凤湮清楚地很,表面上看虽然是这个样子,可是实际上国与国之间还是受到牵制。
“湮儿,有些事情,以你的头脑,你应该察觉到的。”轩辕澈放下凤湮,“天下的局势,你远比任何人清楚。”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凤湮的口风开始降了下来。
“天下的局势虽然分裂,可是一直在朝着统一的步伐迈进,而这幕后的推导者正是四方岛。”
什么?凤湮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就算是四方岛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地方,怎么会……凤湮快速压下自己的震惊。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事实的确是这样,我知道你或许了解一些四方岛的事情,可是四方岛的秘密远不止这些。”轩辕澈理解,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更何况湮儿这样一个自信的人。
正当轩辕澈想要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山谷上空的天却以一个极度不可思议的速度变了颜色。
天变得越来越暗,眼看着便要风起云涌。
怎么回事?凤湮的眼神望向整个正在畸变的天空,凤湮刚想说话,却被轩辕澈拉走。
“怎么回事?师哥?你看这天是怎么了?”即便是闭上了眼睛,花敬倪还是能够感觉到,那黑暗与平常的不同,这样的黑暗分明是不带有一丝的光线。
凤湮在轩辕澈的身旁没有说话,四方岛的秘密让她无法正常的冷静下来,天下是一定要寻求一个统一,可是现在轩辕澈竟然告诉她这一切竟然都是预先设定好的,那这算什么?她这几年为了天祁四处征战又算什么?笑话吗?是四方岛精心排出的一场笑话吗?
“我们不能够再留在这里了。”江啸月担忧的望了一眼越来越黑的天空,这天变的是在诡异。
“凤湮!”轩辕澈叫了一声凤湮,凤湮沉默的神情是在是让人有些后怕。
“走。”在轩辕澈出声的那一刻,凤湮迅速恢复了理智的头脑。
“可是我们能上哪去呢?”花敬倪真是痛恨自己的狗腿,没事干跟着凤湮来这种鬼地方干什么?!可是,花敬倪有没有办法,他的确是一见到凤湮就挪不动步子。
就在几人说话的瞬间,天彻底消失了光线,周围全部剩下黑暗与寂静,这下,是真的走不了了。
“这下,看来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江啸月苦笑,原本还想趁着那点儿光亮走出去,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别慌,暂且原地等候一段时间。”这种情况是在是轩辕澈始料未及的。
这样的黑暗,是在是什么都不能够做,什么也看不见,除了等候,这实在也是唯一的办法,四个人凭着内息相互联系感知着。
“不对,铃铛呢?”凤湮发现,铃铛怎么不见了?
“哎呦,师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那只白猫!”花敬倪抱怨道。
不过,当花敬倪看到凤湮身后那两只绿色的小灯笼时,花敬倪很快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一丝熟悉的气息被凤湮感知,凤湮知道白虎就在自己的身后,白虎绕过了凤湮,向着花敬倪慢慢、慢慢的挪动着。
纵然花敬倪的胆子再大,在这种诡异的天色下,黑暗中白虎的小眼睛还是让他开始提心吊胆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形成,这不会不是那只大白猫,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吧!
咕咚一声,花敬倪咽了很大一口唾沫。
眼见着两只小灯笼挨着花敬倪越来越近,就在花敬倪差点大喊一声救命的时候,“铃铛,你要干什么?回来。”凤湮及时叫住了白虎,这个铃铛,怎么往花敬倪的身边跑过去了!
白虎听到凤湮的呼唤,“嗷呜”一声,似乎是不满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看见两只小灯笼往凤湮的身边挪过去了,花敬倪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师哥?这只死白猫想要干什么?”花敬倪舒舒自己的小胸口,吓死他了。
“呼”的一声,轩辕澈的手掌周围燃起了一团火苗,紧接着,江啸月的手里也化了一团火,周围总算是有一些光亮,只不过比起通天的黑暗来说,这点光还是微不足道。
轩辕澈朝着凤湮淡淡的笑了笑,事发突然,他竟然忘记了聚火之术。
见到轩辕澈和江啸月手上的火苗,花敬倪的第一个反应是幻觉,这一切一定是幻觉……对,是幻觉……
“花敬倪,带火折子了吗?”凤湮打破了花敬倪的呆滞表情。
“带了!”听见凤湮的话,花敬倪手忙脚乱的开始在身上摸索着,半天,摸出来一个火折子。
“师哥,给——”花敬倪将火折子递给了凤湮。
凤湮随手一指,火折子迅速噼里啪啦的灼烧起来,凤湮将火折子丢给花敬倪,“拿好了。”
“师哥……你……”花敬倪的嘴巴呈现一个鸡蛋的形状。
无视花敬倪,凤湮转向轩辕澈,“轩辕,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未时。”轩辕澈的回答干净利落。
不见一丝光线,如果天空上要是有星星和月亮的话,那现在应该是——“子时?!”凤湮努力的思索着。
“什么?师哥你在说什么?”花敬倪一头雾水。
倒是江啸月反应的迅速,“王爷是想到了什么吗?”
幻海的时间不对,不可能……凤湮又陷入了一团混乱之中。
“湮……凤湮……怎么了?”轩辕澈焦急的开口询问。
凤湮晃晃脑袋,这次看来,自己是来的有些贸然了,“你们来时查阅了幻海的资料了吗?”
“幻海,地处酆都西凹地中央,为一天然形成的空谷,十年前被猎户发现,有猎户来此狩猎,一去无回,酆都的掌事曾加派人手前来寻找,可惜派来的人也音讯全无,之后,有心人发现,所有经过幻海的鸟兽全部了无踪影,至此,幻海才成了酆都人迹罕至的禁忌之地。”江啸月将实情说了出来。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没安好心,存心让我和师哥陪着你们一起来送死?”花敬倪一听,大声嚷嚷了起来。
“是你非要跟着一起来的,没有人强迫你半分。”江啸月冷眼看向花敬倪,蠢货。
“花敬倪,闭嘴。”异相丛生的地方向来是是非之地,这点凤湮很明白,否则,以轩辕澈的实力,怎么会来这样一个地方?
“王爷是想到什么了吗?”江啸月心中有种莫名的情愫,他感到,凤湮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
“暂时还没有。”凤湮的回答让江啸月的气息陡然一沉。
白虎乖乖的待在凤湮的身旁,周围的气氛陷入了僵硬,再配合着三人手上那蓝莹莹的光,总有一种让人感觉置身与阴曹地府的滋味。
“轩辕,事有古怪。”凤湮传音入密与轩辕澈对话着,以凤湮和轩辕澈的实力,江啸月和花敬倪是听不到的。
“湮儿,你感觉到了什么?”轩辕澈并没有像江啸月那样急迫。
“幻海的时间可能不对。”
“四方岛上的典籍曾经记载,有这样一种阵法,可以令时间混乱,我怕是我们是不是遇上什么高人了。”
时间混乱,众生颠狂,本末倒置……凤湮想起了地宫中长明灯上记载的一种阵法,“轩辕,你说的,是不是空流术移?”
“恐怕是。”轩辕澈并没有奇怪为什么凤湮会知道这个阵法,既然凤湮会聚火之术,对于空流术移就不会不知道。”
“湮儿,对于解空流术移你有几成把握?”空流术移必须在时间以里接触,否则便会被抛入时空的蛮荒之中,永远承受着黑暗吞噬。
让凤湮怎么说?了解是一方面,可是解阵却要另说,“我只知道这阵法怎么解,可是我却没有解除这阵法的能力。”
“那你说法子,我来解。”
凤湮皱着眉,让她怎么说?解阵的法子只有一个,说白了,就是要将东方明阳之位点亮,可谁知道怎么点?
“湮儿,你怎么不说话?你应该会知道阵法若是无法解除的后果是什么。”如果解除不了,他们几个人就会被永远的困在这里直到饿死。
算了,尽管说给他听罢了,凤湮凝神,将解阵的法子尽数说与轩辕澈,“东方之明,朔在往天,神宫入主,清尔之欲,阵方能破。”
轩辕澈当然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中。
“我说,咱们别这样就僵持着啊,倒是想想办法啊!”花敬倪晃了晃眼前的火折子。
明?光者,火也,火之次始于烛,阴阳互补,照万家之光,长明灯!看到花敬倪手中的火折子,凤湮顿时有了办法。
凤湮从袖子里取出了上次白虎吐出来的长明灯,“轩辕,我有办法了,或许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