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咸阳城郊上林苑,秦始皇的阿房宫正被三千余楚军纵火焚烧。
“妙弋!永别了,就让这阿房宫当做你的陪葬吧!”一男子看着在烈火中燃烧的阿房宫面无表情地说道。
“暴秦恶法,穷奢极侈,为首的就是这阿房宫了,籍儿,你这一把怒火下去,恐怕世上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阿房宫了。”范增感叹地说道。
“籍儿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妙弋是籍儿的人,就算让她死也不能便宜了胡亥,难道你愿意看着她整日受尽屈辱吗?这何尝不是解脱?”那男子理所当然地说。
众人不敢言语,只能望着阿房宫由一座奢华的宫邸渐渐褪变为摇摇欲坠的废墟。
“小落哥哥快醒醒,那边的房子好像失火了,火势好大噢!”貂蝉MM第一个发现了火海中的阿房宫,急忙喊起了杨落。
一座突起的小山丘上,杨落睁开眼睛,顿感一片火光刺眼,接着便是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阿房宫!”杨落看见宫檐下的金匾不禁叫出声来,再看一路兵马的领头人,身长八尺,体魁面威,英气磅礴,定是铁血柔情的西楚霸王项羽了!
“难道我们穿越到了秦朝?”杨落自言自语地问,“我靠!比上次还远,不会碰到项少龙这家伙吧!”
“项少龙是什么?好吃吗?”貂蝉MM显然没看过《寻秦记》,舔着嘴巴问道。
杨落当场晕倒,也来不及解释,对貂蝉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项羽的红颜知己虞姬现在正在阿房宫中,我必须得去救她!”
“你的意思是那个宫里还有人活着?”貂蝉也有点焦急地问道。
“活不活着还不清楚,赌赌看吧,总不能见死不救,”杨落叮嘱道,“蝉妹妹,你就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轻举妄动,我去去就回!”
“我知道了,小落哥哥也要小心!”貂蝉答应道。
杨落应了一声便蹑手蹑脚地接近了这伙楚军,由于敌明我暗,杨落看准时机趁其不备,手中的七星刀在夜空里划过几道明亮的寒光后,范增身边的几个楚军便脑袋搬家。
“何人!”范增听到动静转身看见一个衣着怪异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脚下还有几个身首异处的楚军,立刻大惊失色,其余兵马听闻后,也都随项羽转过身来,看见杨落孤身一人独闯楚营都惊恐万分。
只见杨落盛气凌人地指着项羽训斥道:“项羽!你这穷凶极恶的小人,妙弋虽身陷魔窟,受尽凌辱,但她坚强的意志无时无刻不在支持着她活着,而你,却因为她失去的贞洁和自己故意的逃避要将她至于死地,如此可耻之举与禽兽何异?我现在就要救人,倒看你们谁敢阻拦!!”
三千余楚军被杨落的一番言语吓的胆战心惊,都在犹豫该不该给他让路,此时项羽却蔑视地问道:“阁下何人?为何知晓项某的姓名?”
“哼!无可奉告!”杨落说完便一撩风衣,随即便跃身而起,踏着众人的肩膀只身冲入火海。
三千余楚军见状举矛便要追赶,项羽只手一抬,又都偃旗息鼓,按兵不动,只听项羽对范增道:“亚父博古通今,可知此人来历?”
范增为难道:“此人衣着怪异,身手敏捷,非但不惧于你,且还直呼汝名,只怕不是当今凡人啊!”
“哈哈哈哈……”项羽听后大笑:“亚父真会说笑,如今天下还有我项藉惧怕之人吗?小小劣卒而已,自不量力!籍儿断定他有去无回!”
阿房宫内,到处都是一片狼籍,火焰的炙烤与烟尘的弥漫将杨落逼的寸步难行,只能大声呼喊着虞姬的名字:“妙弋——!妙弋——!你在哪里?快回答我啊!”
虞姬此时已经被熏得奄奄一息,烧焦的残梁瓦砾不断地落在她的周围,虽然即将湮没在无情的火海中,但她依然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妙弋!妙弋!……”杨落的声音时近时远。
虞姬听到了,她知道已经有人奋不顾身地前来挽救她,所以她要坚持,于是她努力地支撑起了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答应了出来:“我……我在这里!救救我!”
杨落也听到了,他寻着声音的方向赶来,看见了昏迷中的虞姬,我的天啊,又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杨落不禁心花怒放,差点就把虞美人就地给○○××了。
我靠了!情况如此危急,这时候还想着龌龊的事,太不人道了,杨落镇定了一下,双手托起了虞姬轻柔的身体,犹如怀抱着一只受伤了的小羊羔,怜惜不已。
眼看火势愈来愈凶猛,房体愈来愈脆弱,这天下第一宫灰飞烟灭已经是毋庸置疑了,杨落抱着虞姬,虞姬搂着杨落,两人迎着滚滚热浪向即将坍塌的阿房门口奔去。
阿房宫外,看到杨落竟然毫发无损地将虞姬给救了出来,项羽和范增都目瞪口呆,而后,随着一声剧烈的震天响,杨落身后的阿房宫终于在弥天大火中轰然崩塌。
项羽见杨落面色严峻地走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将霸王枪往杨落身前一横,大喝道:“汝竟如此大胆挟吾妙弋,速速将其放下,否则,休怪项籍枪下无情!”
杨落冷笑道:“项大将军,你焚宫弑爱,心狠手辣,就凭此也想拥有妙弋,你觉得老天会容你么?哼!想拿本少爷,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便低头对虞姬道:“妙弋,你会没事的,相信我!”
虞姬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杨落,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何方人士,又为何冒着生命危险来搭救自己,但他终究是恩人,他一定会保护自己,想到这儿,虞姬微微点了点头。
项羽见杨落居然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顿觉颜面尽失,遂说道:“没想到汝竟这般不识趣,很好,今天项籍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项羽手中的霸王枪如同蛟龙出洞一般向杨落袭来,杨落早已有备,左手环抱虞姬,右手瞬间抽出了身边楚军的腰刀便防,孰料项羽一枪跟着一枪,次次都是去往杨落的要害,杨落身护虞姬,只能以退为进,适时反击,场上一时间刀枪碰撞,火星四溅。
好敏捷的反应速度,看来此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项羽边想边寻找机会准备一招将杨落致命,无奈杨落身手不凡,见招拆招,偶尔的反攻居然令项羽都差点招架不住。
三十招之内,项羽没能拿下单手作战的杨落,惊讶之余气急败坏,令三千楚军封死杨落的去路,想来个瓮中捉鳖。
见此情形,杨落已知情况不妙,立刻地甩出了手中腰刀,只见旋转的腰刀好似一面银色的飞盘,连续切掉了一列楚军的脑袋后,竟为杨落杀出了一条血路!
其余兵马见腰刀飞来,连忙向两侧躲避,不想却给了杨落脱身的机会,再等反应过来时,杨落早已突出重围,和接应的貂蝉MM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用追了!由他去吧!”见众人仍不罢休,范增命令道。
“亚父为何阻拦?此时正当趁胜追击,若留此人,日后必成大患!何况他还挟持着籍儿的女人!”项羽嗔怪道。
“籍儿,难道你真没看出来么?你并非此人对手!”范增显得老谋深算,“今日幸亏还有诸多兵马在,否则你我二人此刻早已命丧黄泉!这就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切忌意气用事啊!”
项羽一听满脸不服气:“哼,难道我项藉怕他不成,若再容我三十回合,必定取他首级!”
范增忙道:“籍儿莫急,依老夫之见,此人之意并不在你我,而在虞姬,若现在与他纠缠必会伤了元气,不但如此,老夫敢断言武安侯帐下定无此人,因此,既非敌非友,量他单枪匹马一时也难成气候,不如待时机成熟之后,我等再做定夺不迟。”
项羽听后觉得也不无道理,于是道:“亚父言之有理,那便依你所见,暂且先观望几日。”
咸阳城咸阳宫内,刘邦与张良正彻夜长谈,商讨国家大事。
张良手持地图道:“沛公请看,项羽大军已于昨日寅时抵达函谷关,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将谷口牢牢包围,相信很快便会攻入关内。”
“子房可知他的用意何在?”刘邦不解地问道。
“依子房之见,其只怕是对沛公先行进入咸阳一事不满吧。”张良自信地答道。
“怀王有言在先,谁先入城者便可称王,他想作甚?不服气啊!”刘邦有些气愤地说。
“以项羽的脾气他肯定不服,沛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张良提醒道,“恕子房直言,项营现拥兵四十万,不仅个个勇猛,且更是未尝一败,而我军只有区区十万兵马,倘若与其一战,必败无疑!”
“必败也得战,总不能将咸阳白白拱手相让吧,这岂是我刘季所能为?”刘邦冷静了片刻又问:“子房可有妙计?”
张良摇了摇头道:“前进不得,唯有后退了。”
刘邦此时也猜到了八九分:“子房的意思是……”
“没错,退出咸阳,将城池双手奉上,”张良劝说道,“沛公此刻切勿因小失大,只有忍耐才能暂时保全我军啊。”
“此城非弃不可吗?”刘邦不舍地问道。
“目前唯有此路可走,别无他法!”张良肯定地回答。
刘邦听闻沉默不语,只来回踱步于案前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既知若战必败,沛公还犹豫什么?”张良见刘邦徘徊不定,遂说道,“不错,咸阳城是很重要,但比起将来的天下,它只不过是小小的毫毛而已,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沛公如果不能以大局为重,又如何将来取得这一统江山啊,请沛公三思!”
“子房所言确实很有远见啊,”半晌过后,刘邦才恍然道,“为了天下,我放弃一城又何妨,既然此地不宜久留,那我等就先行撤退便是。”
“沛公英明!”张良赞许道,“今日暂忍一时,他日又何止一座咸阳,天下城池必将尽归沛公所有!”
“确是!确是!哈哈哈……”刘邦不禁茅塞顿开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