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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分道扬镳

一人一虎就在这样滑稽诡异的气氛中对峙了许久。耗到最后,小白对段飞的妥协深感无趣,渐渐失去了耐心,又过了一会儿,见对方仍无动作,它很是不满的喷了个响鼻,大摇大摆的转身去了。

“该死的畜生!日后让我遇到一定将你剜心拆骨,薄皮去筋,以消我心头之恨!”

直到感觉出四只脚走路的脚步声渐远之后,段飞才恨恨的抬起头来,一脸恶毒地瞪视着小白离去的身影,口中忍不住嘟嘟囔囔得咒骂了一声,然而,尽管他的话音已经压得极低,但正在悠然迈步的小白似乎还是对此有所察觉,一对耳朵突然支了起来,随后愤愤地发出一声低吼,猛地急退两步,虎臀一翘,对准段飞的脑袋,尾部‘噗----’的发出一连串闷响,十足的放了一个宛转悠扬的臭屁!刹那间,只见地上烟尘滚滚,周遭恶臭弥漫,段飞置身其中,完全避无可避,被熏得七荤八素,涕泪横流,白眼儿一个劲儿的往天上翻,最后终于忍受不住,眼前一黑,满脸不甘的晕了过去!

可是这样还不算完,在离开之前,小白很是鄙夷地撇了已经陷入昏迷中的段飞一眼,又把自己肥厚的大屁/股放在他脸上蹭了蹭,确定其再无声息后,这才昂首阔步地走回山洞,短短的一段路,其间洒满了菁菁银铃般欢快地笑声,不管怎么说,小丫头也总算是为自己的哥哥出了一口恶气!

赵老爷子和陆逢源目前所栖身的山洞当初在开凿时,每个洞内的空间本就不算宽敞,个头儿庞大的小白驮着小丫头一进来,里面便愈发显得狭小,陆逢源正面色苍白的微闭着双眼平躺在土炕上,此时看起来依旧十分虚弱,他的边上站着一声不吭的老爷子和同样沉默不语的萧梓晴,小白担心伙伴的安危,挺着虎头往里凑了凑,发现根本挤不进去,无奈只好耷拉着脑袋找了个角落往那一趴,索性打起了瞌睡。

小白侧卧在地上偷起了懒,菁菁腿上有旧疾,由于不能自主活动,也就凑不到近前,心里关心陆逢源又不敢出声询问,生怕吵到哥哥休息。百无聊赖之余,小丫头低下头轻轻地拨弄着小白身上的皮毛,帮它抓起了虱子。

由于谁也不说话,洞里显得十分安静,只有小白这头老虎一脸惬意地享受着菁菁的小手抚摸,时不时发出舒服的低吟。良久,还是萧梓晴幽幽开口,但是只轻声对陆逢源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哦?”陆逢源睁开眼,疑惑道:“为什么?”

萧梓晴重复道:“我是说,是我师兄的事!谢谢你!”

“你是说这个呀。”陆逢源恍然,接着微微一笑:“没什么,其实我从来都不怪他,一个误会而已!”

闻言,萧梓晴黯然垂首,神情有些不自然,咬着樱唇一阵沉默,好半天才抬头,似是积聚了胸中所有的勇气,问:“真的.....就只是一个误会么?”

迎上萧梓晴满含深情的眼神,陆逢源内心蓦然一阵刺痛,他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浅笑,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唏嘘道:“是啊,仅仅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逢源清楚的看到萧梓晴的双眼一直都在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而且在眼眶之中似乎还有晶莹地泪珠在不停的打转,然而,在听到自己确切的答复后,萧梓晴迅速收回了目光,轻轻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懂了。”

说完这句话,萧梓晴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从随身的储物袋里掏出一支玉色翠绿的短笛,将这支玉笛迅速地硬塞进陆逢源的手里,俏脸微红道:“你救过我,所以我把这支笛子送给你,没别的意思。如果你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可以吹响它,我也可以顺便还了你的人情!”

其实在陆逢源刚一接触这支笛子的时候,指尖就感觉到了笛身上有轻微的灵气波动,此时听萧梓晴再一解释,他才确定这小东西除了是一件乐器之外,果然还另有妙用,他把支笛子放在眼下细细端详,取材明显是上等的灵玉,翠绿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不过,遗憾的是,他从小对乐器可谓是一窍不通,笛子前后在手中拿反了甚至都不自知,刚想道一声:“其实我不会吹笛子。”可惜还未说出口,抬起头时,萧梓晴已经匆匆地跑出了洞外。

也许是因为毕竟相识一场的缘故,这回赵老头儿一反常态的跟出去送了送她,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小辈也这么客气。回来时,老爷子见陆逢源专注的打量着手心里的笛子发呆,不由轻叹一声,低语道:“起来吧,你小子不用再装了,她们已经走了。”

在老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陆逢源原本那一脸的疲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他默默将短笛收进怀里,跳下床几步就来到洞口,与老爷子并肩而立,一连串动作轻灵而敏捷,浑身上下根本找不出半分受了伤的迹象,直把在一旁抓虱子的菁菁惊的目瞪口呆,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站在山洞前,陆逢源停住脚步,往段飞先前倒地的地方瞟了一眼,那里空空如也,早已没有半个人影,接着他又将视线投向远处,似是在搜寻着什么。

许久许久,他收回目光,自嘲道:“老爷子,我果然还是太嫩。什么都瞒不过你!”

赵老爷子笑了笑,捋着胡须道:“你小子还别谦虚!跟着老夫下山一年到底还是没有白混,区区一点皮肉小伤都让你演的那么逼真,如果不是老夫亲自为你查验过伤势,还真就险些被你骗了过去!”

“这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陆逢源十分欠揍道:“有您这个老神棍亲身传教,真是想不会骗人也难啊!”

如此挖苦,老爷子倒也不见发怒,轻笑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样?看到梓晴那丫头这么关心你,你小子这下该放心了吧,其实在老夫看来,这么做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任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那丫头心里已经有了你,这不,连定情信物都送出去了。”

陆逢源微微一怔,随即马上摇头道:“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老爷子。我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为不想段飞那楞小子咬住我不放!您想啊,我当时若是不假装受了重伤,那个痴情种子还指不定要和我耗到猴年还是马月呢!”

“得了吧!”老爷子摆明了不信,眼珠一斜道:“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能糊弄了,你敢说你就对梓晴那丫头没一点意思.?”

“当然没.....”陆逢源话说出半截,又咽了回去,似乎是觉得结论下得太过武断。经过深思后,好一会儿,才模棱两可道:“或许有吧,但是又能怎样呢?说到底,我和她终究还是道同路不同,注定没有结果。”

“你小子知道就好!”老爷子哼了一声,又不着边际的嘱咐道:“记住,凡是太虚的人,以后你都不要走的太近!”

陆逢源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这你无需知道!”老爷子脸色一板,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还有,那支笛子留个念想还可以,但老夫要你保证,永远都不能吹响它!”

“这....”陆逢源不禁有些犹豫,抬头见老爷子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最终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嗯。”老爷子微微颔首,看得出对陆逢源的回应还算满意。接下来,他转身走向隔壁的山洞,并示意道:“你随我来!”

陆逢源面露狐疑地盯着老爷子的背影打量了一番,心里总觉得自从段飞这对师兄妹离去之后,他老人家的言行举止就变得有点反常。

难道,这预示着什么吗?

带着这种疑问,陆逢源抬脚跟了进去,他倒要看一看,老爷子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老爷子见他进来,什么话也没说,迈开步子轻车熟路地径自来到墙角,站在一个有半人多高的枣红色木柜前,伸出双手放在柜子的侧面轻轻一推,伴随着一阵机括滑动的响声,厚重的立柜随即缓缓外移,渐渐从后面闪现出一处暗格。老爷子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去,从格子里拽出一方大约四尺多长的木质锦匣,这木匣呈长方形,整个都是用杏黄绸缎包裹住,由于年深日久没有动过的缘故,绸子的缎面早已显得极为老旧,老爷子轻轻拂去覆盖在上面的尘土,把木匣放在了山洞里面唯一的桌子上。

陆逢源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开口问询的时候,老爷子总算动手将锦匣打开了,下一刻,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柄三尺长,两指宽,通体闪耀着银白色光辉的极品仙剑,剑鞘上点缀着各种各样的晶石,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星辰,亮闪闪地,梦幻般夺人心魄。剑柄处,金黄色的剑穗低垂,末端系有一枚白色的玉佩,有半个巴掌大小,中间刻着一个大大的‘月’字,造型古朴,也不知是何等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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